「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本著嚴肅認真的態度告訴你,第一所有的醫藥費和伙食費,我一分錢都不會少收你的,我這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記著賬目附帶發票,你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還錢我都歡迎;第二我承認我是想在你身上下功夫,但是理智也告訴我不可能,我們最終只能是姐弟,除此而外,不可能是任何其他別的關系;第三,我要找女朋友,絕對親自出馬,不勞你費心介紹,不找個溫柔漂亮比你好十倍的絕對誓不罷休!現在,你可以放心開飯了吧,我親愛的大姐姐?」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把所有的飯菜一樣樣擺在桌子上,然後兩個指頭夾著一雙筷子對著我笑,哎,真是服了他,不過話都挑明說了,我也就不用自尋煩惱了,開飯吧!
「姐,你說,你們女人是不是第六感都很強啊?」湯成駿嘩啦嘩啦翻著書突然就發問。
「為什麼這樣問?」我抬頭,有點措手不及。
「也沒什麼了,就是很好奇。你說說你的第六感吧,怎麼樣?我就是想知道。」他把書本壓在手掌下,那書兩頭無奈地撐起,好似一個老人弓起的駝背。
「你是不是有所指?」我看著那書,心里很不痛快,略略皺眉。
「看看,你又多想了吧?只不過問問,你就聯想豐富得不得了,看來第六感和該死的聯想是親戚關系,說不定父子母子或者兄弟姐妹關系,總之跑不出一家人。」他靠在被子上大發感慨。
「也說不準,萬一是戀人關系,感應應該更強烈,人家說心有靈犀一點通,指的就是這種關系••••••」話一出口我就後悔,怎麼能跟小朋友討論這種話題呢,何況這位還是個鬼精鬼精的,不點就通。
「我說呢,原來是這樣••••••」湯成駿若有所思,不再說話,把書本撿起,捋平,再吹口氣,突然就開始唱歌︰
••••••oh思念是一種病
oh思念是一種病
一種病
多久沒有說我愛你
多久沒有擁抱你所愛的人
當這個世界不在那麼美好
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
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
••••••
是誰的歌,如此動人,小小的男孩子,也有他的憂傷,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原來感情是不分年齡不分男女的,可是今天,我不要想那麼多,那麼復雜,我只要安靜的听歌,只用耳朵,不用心,可是誰告訴我,為什麼我也如此憂傷?
晚上娟跑來和我聊天,听我說打發了湯成駿,笑得花枝招展,「你真有本事呀,我的薇薇小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他來找我捧著一大束鮮花,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花了,問我可不可以送給你,要不是我擋著,他肯定就送到你手里了,哈哈,早知道你來這一手,我就不攔著了,你自己處理就行了,哈哈••••••」
「還有這事兒?」我驚訝。
「你以為呢!別看他小,鬼點子多著呢,我百分百確定,他根本就是虛晃一招,等著卷土重來呢!你呀,就準備和小屁孩玩玩吧!哈哈哈••••••」娟笑完了,開始大快朵頤湯成駿送來的零食。
我不以為然,反正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還能怎麼地,不信他還能玩出個花啊朵啊,我呀,偏偏就不信這邪!
「你怎麼這幾天失蹤了,你的那位回去了嗎?都說好一起吃飯的••••••」我有點落寞。
「沒事,不就是一起吃飯嗎?你等等,我讓他上來!」娟開始對著電話遙控,嘰里呱啦說起了家鄉話,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听見有人開始敲門。
「 !」娟開心地跑去開門,「大駕光臨,不勝榮幸!」
我見到了傳說已久的娟的男朋友程功先生。
「程功,男,25歲,認識一下,白薇薇,我的好朋友。」娟在簡單介紹之後就拉著他坐在床上,「告訴你啊,他明天就回去了,一周的培訓結束了,感覺好快啊!」
「薇薇,你的傷怎麼樣了?」程功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姿態,放下手中提著的香蕉香瓜之類的東西。
「好多了••••••」我微笑地看著他,個頭不高,一米六吧,皮膚微黑,但是很精神很有親和力。和他說話感覺很舒服,沒有拘束感,他不說話的時候始終微微笑著,雪白的牙齒便顯露出來,我突然很想給他起個外號︰非洲黑人!這個念頭一起,我趕快拿眼楮看娟,生怕她看出我的心思,悄悄躲在後面來個突然襲擊,擰我或者掐胳膊,那我豈不是很慘?但是娟根本不看我,兩只眼專注著他的黑馬王子,哪里還有我的存在?嗚呼哀哉,天下之大,請賜予我存身之地吧!此時此地,我根本就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