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月緩緩地站起身子,看著床後面的那堵牆,此時正打開著,視線能看到里面的情況,里面像是書房似的。
誰能現在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剛才小可愛將床下其中的一只小金獅的頭部誤打誤撞地轉換方向,所以這才讓這堵牆打開了?!
軒轅慕楓設這個機關是干什麼用的?不知不覺顧新月已進入這個看似書房的房間,這房間縴塵不染,看來是經常打掃的原因。
顧新月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這個房間不是軒轅慕楓平常批奏折的書房,因為這房間的牆上掛滿了字畫。
只不過這畫上畫的不是山水,而是一位女子的畫像,不是年約二八的妙齡女子,而是僅約五歲的小尼姑,但這小尼姑沒有剃發,只是身穿灰色道袍,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身後,這小尼姑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小尼姑?為何這房間會掛滿年約五歲的小尼姑的畫像?
難道這畫上的小尼姑就是軒轅慕楓口中的‘小尼姑’?
那個知道‘卡農’這首曲子的小尼姑?
那這小尼姑與軒轅慕楓是怎樣的關系?會讓他掛滿整個牆壁?
顧新月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受?一種莫名苦澀的感覺在沖擊著她的神經,懵懵的。
腳步不知不覺在房間中走著,眼神卻是失神地盯著牆上的畫像,畫像上的小尼姑有時呆呆的坐在石凳上,有時仰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有時拿著一片樹葉含在嘴中似乎再吹曲子,有好多各種各樣的她做著不一樣的動作,但是不變的是她那眼神,不適合在五歲孩童眼中出現的神情,那種含著濃濃的悲戚,唯一有一張笑著的畫像,似乎在采花,回頭似乎沖著某人微微一笑的畫面,而每張畫像的落款總是‘軒轅慕楓作’這五個字。
他畫得很成功,每張畫得很傳神,連畫中少女悲戚的眼神都畫得如此栩栩如生。
當顧新月來到那張唯一不是那小尼姑畫像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震,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畫中有個少年,大約八歲左右,雙手抱臂站在一所周圍都是圍著籬笆,不是很破舊的小屋前,正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但是這張畫像的畫功不像是高人所作,像是剛剛學畫畫的人所畫。
讓顧新月驚訝地並不是那個少年,也不是這張畫像的畫功,而是他周圍的景物,與之前那小尼姑畫像上的景物一樣,同樣是一座不是很破舊的小屋,周圍同樣有圍著籬笆。
倏地不經意間瞥向那張畫像的落款,顧新月走近一看,上面寫著︰唐蕊于建元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所作。
顧新月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什麼,現在是建元二十五年,也就是說這畫是十三年前所作!
眼神掠向旁邊,那掛著一幅那小尼姑拱起雙膝,將臉放在膝蓋上,一臉思考的樣子,而落款是︰慕楓于建元十二年八月二十三所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新月腦中‘砰’地一聲響了起來,這兩張畫像前後只隔一天。
那小尼姑的名字是叫唐蕊嗎?而那畫功不成熟的畫像上的那名少年是軒轅慕楓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新月緊鎖眉頭,腳步虛浮地往後退著,直到腰身被桌子磕到,她這才停止後退,手無力地扶著桌子,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不知為何,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中攪拌著,掙扎著要出來似的。
長吐出一口氣,無力地抬眸,然而在抬眸間,顧新月似乎看到什麼東西似的,站直身子來到書桌前。
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無一缺少,但是桌上有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在上面整齊地鋪展著。
待顧新月看清紙上的字之後,一下子呆在原地,紙上的字似乎像刀劍一樣射向她的眼眸,到達她的腦中,眼中的淚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
紙上寫著︰蕊兒,吾一生心中放不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