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背著小背簍,小背簍里裝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草藥,是唐蕊親手采摘的,因為庵里本來香油錢就很少,多備些草藥,以免誰生病了還要請大夫花錢抓藥,而且連慕楓那時喝的藥是她之前存的錢,並沒有花庵里的錢。
唉,怎麼又想起他了?他已經走了三個時辰了,去辦他必須要辦的事情了,希望事情會完成得很順利。
唐蕊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大太陽,火紅火紅的,她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熱汗,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上攀爬,眼楮四處尋找著藏匿的草藥。
唐蕊仔細地看著草叢,雙手撥著草,來回翻看著有沒有藥草,忽然她的眼神觸及到某一處,臉色倏然一白,呼吸開始不太順暢起來,她臂上雙眼,努力調息著自己的呼吸,過了一會兒後,再睜開眼時,臉色倒沒有剛才的慘白,但是臉色也不是很好。
唐蕊從腰間抽出水袋,就著袋口猛灌了自己好幾口溫水,待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後,眼神再次瞟向那令她神情蒼白的鮮血,是的,鮮血!
一絲疑惑在唐蕊的眼里閃過,草叢里怎麼會有鮮血?然後她順著地上的鮮血走到一大群灌木叢里,這里的灌木叢長得很高,這對于只有五歲身高的唐蕊來說,當真是很高,都漫過了唐蕊頭頂一大截,但是在離唐蕊一步之隔的灌木叢里,隱隱約約有一團白色的東西。
她蹙眉,屏息輕輕撥開灌木叢,待看到那白色東西的時候,她呆了。
唐蕊立即回過神,驚呼︰「慕楓,慕楓,怎麼回事?」眼楮隨即瞥向他右臂的一抹鮮紅,似乎還在冒著鮮血。
沒錯那白色的‘東西’便是穿著白衣的軒轅慕楓。
唐蕊一直拍打著軒轅慕楓的臉,試圖讓他醒過來。
果然,不一會兒,軒轅慕楓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有個人在拍打著他的臉,而且嘴里還叫著他的名字,而且聲音如此熟悉。
待定楮一看,果然是唐蕊,他想要坐起身子,卻不料扯動了右臂的劍傷,他看了眼那傷口,想起了陸澤,想起了在那院里的搏殺,自然也想起了師父已去世的消息,想著想著,他的眼里泛起一絲薄霧,卻忍著將眼淚吞了回去。
他騎馬逃出陸澤的視野之後,不知要去哪,但是卻無意識地來到青峰山下,下了馬,揚手給了馬一鞭,那匹馬受驚撒腿跑了老遠,他不想陸澤通過馬蹄印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唐蕊一見他醒了,連忙將他扶起,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嗎?能走嗎?」
軒轅慕楓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話。
而唐蕊也沒有問他傷勢是怎麼來的,只是小心地攙著他的左胳膊,默默無言地回到茅草屋。
唐蕊將小背簍里的草藥倒出來,來回翻看著,似乎在找什麼,之後便抓起一棵草藥,用藥杵搗碎,然後拿著搗碎的草藥來到屋里。
她將草藥放到桌上,又倒了一盆熱水,找出干淨的毛巾,粗布條,然後靠近床邊,伸手準備解開軒轅慕楓的衣服。
軒轅慕楓不知道唐蕊要干什麼,待她準備解開他衣服的時候,軒轅慕楓用左手撥開唐蕊的小手,臉色晦暗不明的說︰「你要干什麼?」
唐蕊睜著大眼楮說︰「幫你月兌衣服啊,要不然怎麼止血?而且再不解開衣服,你的肉就和衣服連在一起了。」
軒轅慕楓皺著眉,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是不好意思,聲音揚高︰「你是姑娘家家的,好意思看男人的身子嗎!男女有別懂不懂?」
唐蕊听言,撲哧一聲笑了,軒轅慕楓卻呆了,他之前五天都沒有看到會笑的唐蕊,之前她都是沉默寡言,一聲不吭的。
唐蕊沒有注意到軒轅慕楓的動作,挑眉說︰「你就是一八歲的小屁孩,還沒到十八歲呢,沒行成人禮呢!還大聲說自己是男人,唉,你懂什麼叫男人嗎?你到那歲數了嗎?真是的!」
軒轅慕楓臉一紅,羞憤道︰「喂,你才是小屁孩,比我小三歲,只有五歲而已,還好意思教訓我,我比你大,這是事實!」
唐蕊想也不想地說道︰「什麼只有五歲?我是二……」說到半截兒,唐蕊一下子住口,懊惱地皺緊眉頭,又說,「不和你爭論了,既然你害羞,那我拿剪刀把你右臂的衣服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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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