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董泡了一壺下屬送來的頂級大紅炮,饒有情趣地舉起手中的茶具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滲入脾胃,他喝了一口,愜意地閉上眼楮,回味茶的醇香。
電話響起。
婧夫人起身去接。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你是婧董家的佣人吧?我找婧董。」女人故意挑釁地諷刺道,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高傲,而不可一世。
「你的電話。」婧夫人把電話撂在桌上,冷若冰霜地說。
「吃炸藥了你!接個電話好像人家欠你八百萬一樣!」他對家中的這個女人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看到她那張臭臉再好的心情也會變得很糟糕。
「不知道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沒規矩的黃臉婆!」他繼續說道,不滿地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接電話。
「喂?」他拿起听筒,粗獷的男人聲音月兌口而出,電話里那頭的聲音是甜美而曖昧的,婧董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溫柔了︰「原來是你啊?」他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妻子,壓低聲音︰「怎麼打電話到這里來了?」
「人家想你了嘛。」
婧夫人故意坐在離電話最近的那邊沙發上,電話里那句「人家想你了嘛」的話卻听得清清楚楚。
「……這樣啊!那我們過去再聊,一會見。」
他故意提高了聲音,不過是想把情人約會演變成工作忙碌的假象。
婧夫人冷笑,看看時間︰十點!她知道,丈夫又要私下與情人見面,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本能地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
「公司有事,我要出去一趟。把鑰匙給我!」丈夫冰冷的話直切入心扉,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你的上司就是外面那個情人吧?!」
婧董二話不說,搶過妻子手中的車鑰匙,臨走前冷冷地扔下一句︰「不可理喻!」後,大步跨出大廳。
婧夫人悲痛欲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淚嗽嗽地往下流。
拼命地留住一個不顧家的男人,明知道最後受傷的是自己,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動過放棄的念頭,她是為人妻為人母,必須維護這個家的完整。
婧顏走進客廳。
「媽,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婧上前扶起媽媽,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婧知道,肯定又是那個人把媽媽弄哭了。
「沒事,只是眼楮進沙子了。」婧夫人拭去眼角的淚,笑笑。
「哦……」婧很想知道剛剛發生的事,可是她知道,媽媽不想說的事無論她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談得怎麼樣了?」婧夫人轉移話題。
「媽……我想去見他。」婧低著頭小聲地說。
婧夫人打開窗簾,親眼看著丈夫的車子駛出大門松了一口氣。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讓你去的!」婧夫人堅定地說。
「媽!」她拉著媽媽的手晃動著,哀求道︰「讓我去好不好?」
婧顏是高傲的,她從來沒有哀求過別人什麼,這一次,因為自己的私欲傷害了一個深愛她的人,無論如何,她都想盡力地爭取這一次見面的機會,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嫌這個家的事情還不夠多嗎?!那個男的有什麼好?你是不是要弄得家破人亡才開心?!」婧夫人甩開婧的手,冷冰冰地斥責道。
「我沒有,我只是想見他最後一面而已。媽,你也戀愛過,這種心情你應該懂的。就讓我去見他一次好不好?」婧顏苦苦哀求著,「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去見他了。」婧顏高舉右手,伸出三個中指對著腦袋信誓旦旦地保證。她已經無計可施,只好出此下策拼一拼。
婧夫人听到婧信誓旦旦的話和那雙哀求的眼神,最終……心軟了。
「好吧……」婧夫人把婧舉在頭頂的手放下,心疼地模模婧的臉,
婧雙手無力地垂下,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內心夾雜的情緒太多,太復雜,這個時候,她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婧夫人一把抱住婧說︰「婧,不要怪媽,媽不想讓你走跟我同樣的路,更想維持這個家的完整,所以……我必須這樣做,你會諒解媽媽的對不對?!」
婧點點頭,走進房間。她知道她應該理智一點,為了一個家放棄一個人,很值得啊!我應該開心才對。呵呵……
婧安慰自己,看著鏡子里那張笑得虛偽的臉,她抓起梳妝台上的水晶球,朝鏡子里的那張臉砸去。
啷——
鏡子碎了一地,碎片里映出無數張臉,婧顏看著一張張碎片里的臉,好像全都在冷冷地說︰婧顏,你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回音在整個房間里重復著。
婧雙手緊抱著雙腿,頭深深地埋進臂彎里,整個身體微微地顫抖著,是在哭還是在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切是多麼可悲!
浣姨是婧董新請來的佣人,听到樓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急忙跑到樓上探查情況。
「小姐,你……沒事吧?」浣姨倚在門旁傾听小姐房間里的動靜,房間一下子又變得安靜了。浣姨卷起衣袖,在客廳里收拾茶具。
婧身著一套休閑裝走出房間。
「小姐,你沒事吧。」浣姨看到婧出來了關心地問候。
「沒事,浣姨,幫我收拾一下房間。」婧說完就走了。
浣姨走進小姐的房間,不禁大吃一驚。房間凌亂不堪,世界大戰大概也就是這種狀況吧。
「這下有得忙了。」浣姨無奈地搖搖頭,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