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怔了,想弄明白關于慕容冷這個「妖精」身份也那麼困難?監獄中被關押的人正伸出手在求解放,但幾乎是無用處,這里像無底洞一樣,光明無處可見,他們就是籠中之鳥。慕容冷很在意大人這次來找她的目的,便慢慢走近他,側眼冷冷道︰「你們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揭露額頭對慕容冷來說是一種痛楚,她只知道它是隨自己的命運從保護符變成了令人傷心的一種無法控制的冷血動力,像一把無情的劍,消滅對手的同時也將自己劈個粉碎,她漸漸忘記了什麼是家,什麼是愛,自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慕容冷放松了警惕,大人這才膽大的開口,他摞著一大把黑胡子,不假思索道︰「慕容冷,你……」好像問這個問題有點沒禮貌,他頓了頓,不知該不該真的問,「你……」
慕容冷明顯不耐煩了,微微眯眼道︰「我沒耐心。」
「你……額頭……」如問是不是妖精貌似開不了口,大人是這麼想的,生怕得罪人可不好收拾了。
「我額頭怎麼了?」慕容冷撇過臉淡淡的說著。
「這……」
「我喜歡這條布這樣做裝飾。」依舊是冷言冷語,她不想看眼前這些厭惡的官府人。
這里昏暗潮濕,四周不見光明,求解放的冤枉之徒拼命朝慕容冷招手,那樣子很憐人,也很心痛,慕容冷的眼神緊緊盯著不放,忽然溫柔了起來,「你放了他們,我告訴你。」
大人掃視了一下這些求助的人,邋里邋遢的,頭發蓬亂,身上還有被打的痕跡,他們大概就是先前為了作為多人換一人的人質,慕容冷不情願看到這些無辜的人為自己去受那些不該受的罪,「好!放人!」
鏈條聲 里啪啦的解開,他們像月兌了韁繩的野馬,獲得了自由,飛奔逃離這令人恐慌的場地,因有受傷嚴重的,走路踉蹌不堪,走到階梯處狠狠的摔了下去,慕容冷迅急伸手將那人拉起,那人卻連一聲道謝都沒有,臉上似乎還有恐慌的神色,隨而逃之夭夭。
慕容冷對此毫不在意,為了遵守諾言,她重新走近,對大人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額頭。」
「額頭?它只是個胎印。」慕容冷看著大人,眸子好清澈,卻在顫動,「我不會給你看。」
說罷,慕容冷回到了方才坐下的位置,就那樣坐著,像一尊雕像,從牆頭的一口破爛窗戶看藍天,出神的不眨眼。
似乎,她回到了從前,那個慕容大宅院,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在,最最掛念的弟弟凌蕭還在她身旁親切叫姐姐,現在人不知在何處,生死未明,自己為了這樣疼愛的弟弟,唯一的親人,她幾乎徹夜未眠過,是她不敢閉眼,打打殺殺的可怕場景常將她從夢中擾醒,醒來卻是一片漆黑,或是忘了熄滅的蠟燭,它還在風中搖曳。
她溫柔的撫模額頭,它涼冰冰的,「死了嗎?為何我沒有冷的感覺?這是什麼東西,讓我為此遭受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