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猶如一只金鳳從海平線躍出,把光明帶給這個天府之國——南燕。
紫夕睜開眼,督見手里抓著的衣擺,微微地笑。
他沒走……
紫夕松開手撐起身子,仰著頭看他,亮粉色的長發披在後面。
冷淵眯著眼坐在床邊,一只腳屈起,一腳伸直,白色的長擺撇在一邊,他的睫毛顫了顫,醒了。
「早安,夕兒。」他輕輕地說出柔軟的四個字,深邃的藍眸像清早的海面,情意似碧波蕩漾。
「你醒了,我也該走了。」他加上一句。好破壞氣氛的話啊!
「你等一下,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的……」紫夕曲著腿靠在後牆。「冷淵,我很沒有吸引力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對我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冷淵呆了一下,笑出聲來,夕兒也太可愛了點,還是她覺得有感覺一定要像神仙閣其他房間的人那樣「激烈」才算有感覺?
他止住笑說,「如果不是我的忍耐力太好,昨天你的衣服就不用你自己月兌了!」
紫夕臉上浮出可疑的紅暈,她把臉轉向一旁,好羞人!
「我體內流淌的有一部分是聖藍血液,所以對那一方面的沒有太大需求,不是你的問題」他向紫夕靠了靠,「我很高興,你在我和艾之間還是選擇了我,還有——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冷淵撫動著紫夕面頰上的碎發,細細地看著她,她今天會是別人的新娘,經過昨天的事,他一點也不會嫉妒艾,只是羨慕他比自己早一步站在她身邊。
◆◆◆
南燕郊區有兩輛香車在林中悠閑地駛著,七殺幻化成黑狼的形態在其中一輛香車的車頂上補覺。
七殺昨晚可辛苦了,除了把血木婭摔在北冥大殿上讓他氣順以外沒什麼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心刃狡沅一听說他是天狼莊的人便很痛快地說出了紫夕是身世,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天狼莊的人會向西陰國報復而遷怒紫夕,還是早就預料到了什麼……
冰冽不想看見血木婭就和安洛辰一個香車,一路上安洛辰都沒什麼好臉色,更多的是隱隱的不安。
「紫夕怎麼會和天狼莊的人有牽扯?」安洛辰瞪了冰冽一眼。
「我也不清楚,該不會是紫夕去洗漱時遇上的?當時沒看到她有什麼異樣也就沒有注意。」
「這下有點棘手了,那位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惹上他就麻煩大了……」安洛辰沉著聲音,他有一種不祥預感,那個人今天也會來,他開始擔心冷淵的計劃會有變動。
「那位是什麼來頭?」冰冽撩開窗簾淡淡地說,他透過窗戶看了看另一輛車頂棚上的黑狼。
「天狼莊莊主雪狼」他冷聲說,「他小時候體內的妖狼血液在仇恨的驅使下黑化了,半人半妖地活著十幾年,他的力量也不可小覷,能打敗冷淵的人他還是第一個!」
冰冽轉頭驚訝地看著他,冰冽深知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也很難和冷淵抗衡,冷淵從小跟沐雨摩羯學習劍術,而劍術是一門需要無限開發潛能的武道,在修行中御劍者的能力也是無界的,那個人竟有本事打敗冷淵!
安洛辰自然不會說冷淵當時輸是因為被對面的「瘋狗」咬了,就像他也不會說冷淵也有聖藍血液一樣,因為他知道冷淵遲早有一天會把原本屬于他的一切都奪回來。
「冽王,我還以為你不來的,或者學習艾也弄個替身。」安洛辰適時地調轉話題,他可不樂意借著冷淵談那麼多,這樣會讓他想起某個女孩對他的不屑。
「北冥沒有他想看到的人所以艾他不會來,而南燕有我想看到的人。」所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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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炎夕王妃回宮,艾王在夜太後的寢宮等您,請您即刻前去。
紫夕再見到艾,他正徘徊在寢宮門口,臉上多了一分憔悴,看到紫夕時眼楮忽然一亮。
「炎夕,你回來了……」他伸手去撫模她的臉頰,她變瘦了,這幾天他知道她並不好過。
紫夕借著行禮刻意躲過了他的手,「艾王,臣妾知道自己無法討取您的歡心,但請您放臣妾一條生路,我不會纏著你,更不會妨礙你,只求能平平安安地度過此生,希望艾王準許。」
我想與你以誠相待的時候,你已經想要逃開了嗎?想都別想!
為什麼他讓那個愛逞強的丫頭示弱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還是她真的被這次的事嚇到了!他開始後悔把她送到神仙閣去,她會不會恨他?
艾抓起她的手將她帶進寢宮,小聲對她說,「母後病了,很想見你,你別說些她不愛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