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一身黑袍,若魅影般隱沒于一群妖魔之中。這身打扮可是特意為了這次劫親準備的,黑色高聳的斗篷遮住了他的俊眸,只剩下一個完美若雕刻般的下巴顯露在外頭,瘦削的輪廓,透著迷人的神秘氣息。
吵鬧中隱約听得鐵鏈的清脆聲響,一群男子身著華麗錦衣,垂頭躡步慎行,眸色恐懼,一看就知,他們都是凡人。前後有四個猙獰的妖魔面孔,正驅趕著他們前行。
這群人是流月目測了下大約有一百多人,都是面容俊美的男子,听說魔界有一種回顏之術需要食用男子的精元,這些人莫非是用來采陽補陰的!
吵鬧聲淹沒了那群男子的哭泣,堂堂大男人,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真不羞人,也許一個人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許多了,如果哭泣能讓他們的心境較為平靜的話,就哭吧,相對于他們流月連哭的資本都沒有,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哭,從一出生他就不會哭。
流月常在想,一個人哭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懦弱,恐懼,還是其它的什麼,人心為什麼會如此脆弱?
觥籌交錯,血流成河,觸目驚心,這些已遠不能用來形容流月看到的一切,這是婚禮?不,明明就是殺戮,殘忍的殺戮,這就是魔界用來慶祝的方式!
斷臂殘骸,腦漿涌現,他們的盤中餐都是人肉,現做現吃,簡直就是山魈木客!
「佘護法到!」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的嗓音,一個女子出現,全場異常的安靜。
血腥味中彌漫著濃烈的香味,就像迷/藥一般。
她像是從血池中走出的妖魅,紅色的紗裙緩緩擺動,赤色的眸子帶著陰寒之氣,嘴角的那一眸笑,妖嬈魅惑,看上去就像一朵美麗含毒的紅蓮!
「這些是?」女子睨了眼那群弱男子,淡淡問道。
「秉佘護法,這些是煞護法要的人。」
「煞滅?他又要練無骨術?」
「是。」
「哈哈」女子的笑容狂野輕蔑,「他是不是練功走火了,有名流山的那幫臭道士還不夠,還要派人去捉凡人,自己卻躲在魔界,當縮頭烏龜!」
厭惡之情在她的臉上浮現,憤世嫉俗的模樣,更添份倨傲之氣。
名流山,一夜間三千弟子消失,盛傳是死于絕神之手,沒想到都來了魔界!
「把他們交給我。」嗓音冰冷,不容人拒絕。
「這」領頭的嘍嘍,為難道。
「他要人,叫他找我!」
「不知護法要他們」嘍嘍的話還未說完,已被一道銀光刺穿喉頭。
「最討厭別人對我問東問西!」
有幾個膽小的凡人瞬間面無血色,不知是嚇暈了還是嚇死了。
她向四周打量著,目光不由落在了流月身上,這身黑色的袍子完全沒有沾到一絲血色,佘水仙眸子忽亮,無意的向他靠近。
「你,來我房里伺候。」
佘水仙想去抓流月的手,流月下意識躲避,微微後退。
「怎麼,不願意?」邪魅的眸子淺淺的笑意,夾雜著一絲慍氣。
她可不管他心里怎麼想的,用柔荑緊緊抓住他微涼的手,流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听由擺布,再另尋機會。
一間精美的女子閨房,有鏤雕的窗戶,床沿,女敕紅色的紗幔像張大網,罩著床,金鉤把簾帳勾起,男子進屋頗有點引君入甕的味道。
佘水仙她有椅子不坐偏偏坐在床邊,倚著枕頭,赤色的發順著肩緣直到腰間,儂聲軟語道「幫我捏肩。」
這,這怎麼捏,難不成爬到床上,流月可是堂堂東華掌門,爬到一個女子床上,這實在不妥。
流月想了想,居然還真給他想出了個餿主意,他站在佘水仙面前,剛想伸手,就听得一聲嗔怨「你擋到我了,上這來。」佘水仙指了指床榻,流月面頰露出了緋紅除了被人設計和驚鴻告白那一次,這是他第二次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
用男女授受不親來搪塞,這應該不會被接受,享譽仙界的流月掌門現在可是進退維谷。
佘水仙見他遲遲不行動,蹙眉道「怎麼,給本護法捏肩委屈你了?」
「護法貌若天仙,想為護法捏肩的男人猶如過江之鯽,只是如果屬下上了護法床榻,被傳了出去,對護法的名聲不好。」流月這可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甜言蜜語,還不起雞皮疙瘩,看來修為很深啊!
佘水仙嗤笑一聲,看了眼流月,快速扯落了他的斗篷,流月還來不及反應,黑色的斗篷滑落,一張白皙的臉龐出現在這略黑的房間,劍眉星目,溫文儒雅,看上去甚為倜儻。
流月眼前一亮,像是被驚著了,眼前的女子可愛的像個女圭女圭,剛才在外流月還以為她是個冷傲的女人,沒想到眼前的她居然如此百媚千嬌,就像個易碎的瓷器,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
她的眼神天真無邪,笑容就像百合花,一雙大眼楮眨巴著,像是會說話,她在咧嘴笑,好美!他晃神了!
流月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像是被香風燻過一樣,身體搖搖欲墜。
「你是誰?」佘水仙陰厲的神色頓時把流月對她的一切幻想打碎。
流月強撐著,凝神斂氣,企圖與體內迅速流逝的體力抗衡,畢竟有些道行,還能撐些時候。
他的唇抿成一條縫,絕不能說出真實身份,直覺告訴他,說出來下場會很慘。
「不說話,當啞巴?」
佘水仙將玉手靠在他肩上,呵氣如蘭,道「你知道你什麼時候中的毒嗎?」
她的手順著他的顴骨滑下,最後滑過他的唇,冰涼若水。
「在你進這屋的時候,我在屋內布滿了醉紅塵,醉紅塵是什麼,你知道嗎?」
流月星眸緊閉,深呼吸,體內有一種炙熱之氣似要竄擊心脈,這是春/藥!
「卑鄙!」流月雙手握緊,青筋浮現。
「放心,等一會,你就會欲毒攻心,到時候,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可就要被揭穿了。」佘水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完全就是個惡作劇的小孩,她回到床榻上,把外衣月兌下,露出雪白的肌膚,在赤紅的發映襯下越加白皙,她倚著床沿,一副享受的樣子,噫笑著,她在拿自己做誘餌。
虛汗自流月的額際流出,濕潤了他的發,因血脈的噴張,一張白皙的臉沾染了迷人的紅暈。他的唇已被咬出血,鮮紅的血從唇間滴落,像初晨湖畔的露珠滑落,驚起漣漪,佘水仙的神色柔和了許多,笑容里似乎有些贊賞的成分。
一個時辰了,他們就這樣僵著,佘水仙似乎也不急,像是在拖時間。
可愛的分割線又來了-----
「你們先下去。」
「是。」
一張帶著黃金面具的臉出現在驚鴻面前。
「換上。」一身侍女服裝被丟到驚鴻面前,驚鴻一臉錯愕的看著。
「想離開的換上。」冷漠的臉上,因黃金面具的原因,多了些孤獨的失落感。
「你是誰,想帶我去哪?」
「一個本該死的人,我送你回蓬萊。」
「為什麼幫我?」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換不換一句話。」
「我換。」
尹峰輕揮衣袖,一件黑色寬敞小襖便穿在了驚鴻身上,黑色,魔尊辦婚禮,居然用黑色,魔界就是非同一般。
「我們還要去拿個東西。」
「什麼?」
「盤古劍。」
盤古劍不是在青瑤山放著嗎,青瑤一役,有仙界盟主雲中畫在盤古劍怎麼可能被奪去?難道是他想起了什麼,讓魔兵有機可趁?
驚鴻深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也沒再多問,只是隱隱不安。
這章字數多點,是淺淺在晚上10點寫的一直寫到11;30,淺淺打字打得慢,親看在淺淺這麼努力的份上,多多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