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神筆直的身軀摔落在湖中,驚起的浪花濕透了驚鴻的鞋尖,冰冰涼涼的。
驚鴻站在船頭,目不轉楮地看著絕神跌落的地方,良久都不見動靜,他是死了嗎?奇妙的驚恐感陡然生出,驚鴻想開口呼叫,可是她猶豫了。
他可是絕神,魔界的魔尊,功力非凡,怎麼可能被自己打得毫無回手之力,還淹死在湖里呢,這絕不可能,驚鴻悻悻的轉身,欲駛船離去,可那種不安攪得驚鴻的心加速跳著,回頭,湖面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這種靜,讓驚鴻心里發寒,算了,就算是被騙她也認了。
一個躍身,驚鴻扎進了湖里,冷得她直打哆嗦,沒想到表面美麗的湖,居然都快把骨頭凍住了,運氣用法力驅寒,在周身形成一個可以呼吸網罩,尋尋覓覓著,不時有幾條頑皮的魚兒游過,好奇的撓撓結界,睜大眼楮望著驚鴻,又不得其解得游開了。
人呢,怎麼找不到?都已經游到湖底了,半個人影都沒有,他剛才為什麼不躲,混蛋!時間越長,就越沒底,氣的驚鴻直想罵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驚鴻的力氣也快用盡了,驚鴻不甘的回到了船上,進入船艙,一個白衣男子倚著床榻悠閑地喝著茶,瞧那淡定樣,驚鴻恨不得把他拉起來暴揍一頓,自己在湖里「尋死覓活」的,他卻在這喝閑茶,怒得驚鴻漲紅了臉。
「娘子,回來了。」絕神鳳眸一挑,打了個哈欠,壞壞一笑,那人畜無害德樣,把驚鴻的憤怒逼上頂峰。
「誰是你娘子!」氣鼓鼓的樣,就像水里的胖頭魚。
絕神起身,靠近驚鴻,忽然大袍一揮,一個嬌小的身軀就被裹在他身下。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承認的。」酥癢的男子氣息,婆娑在耳後,驚鴻耳根一片通紅,有一種熱熱的氣流包裹全身。
「放開我!」意識到絕神的下個舉動,足下用力一踩,收腳時,不小心踢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這一下,引發了絕神的男性沖動,濕濡的紗衣包裹著嬌小的身軀,里面的春色若隱若現,撩人得很,她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有多誘人。
「你是在勾/引本尊嗎?」薄唇輕咬驚鴻的耳垂,甜甜的,香香的,他不願停嘴了。
「混蛋!」這兩字從驚鴻的牙齒中狠狠擠出。
雪白的肌膚上,扎人的藤棘露出女敕綠的尖刺,一寸一寸與絕神的血脈相容,鮮紅沾濕了兩件白衣。
絕神似乎料到了,唇角一勾,「剛弄干的衣服再弄髒了可不好。」淡淡的話語過後,絕神離開了驚鴻,回到了床上,風吹過,驚鴻驟然感到一陣暖意,他剛才居然在烘干自己的衣服!
怕自己著涼他才擁上來的,而自己剛才卻那樣對他!
雖然驚鴻知道,神仙是不會生病的,但他那樣做確實有點那個了她,而且他還為此受了傷。
「你沒事吧。」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絕神故意勾著個腦袋,擰著眉問道「仙子剛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沒听見,怎麼可能!
堂堂魔尊听力不好,說出去誰信啊!驚鴻又想起被騙跳湖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絕神知道驚鴻生氣了,雖然驚鴻依舊面無表情的,但她咬唇這個動作出賣了她。
「有件事仙子一定感興趣。」
「什麼事?」絕神就是要她問出口,這樣她就掉進了他的陷阱。
「雲中畫和雪姬的魂魄。」睿智的眼楮中掠過一絲精厲。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驚鴻焦急的盯著絕神,蹙著的眉好像告訴絕神,他要是不告訴她,她就會找他拼命。
絕神似乎並沒有說出來的打算,閑逸的玩著手中的茶杯,一個他隨意變出來的玩意。
驚鴻可急了,魂魄要是一個月內沒有進入冥界就有可能變成無主孤魂,到時候就難投胎了,說不定還會被天滅,永世不能超生。
可現在的主動權在絕神那,只能听他的。
「你想怎樣?」
沒辦法,先服個軟。
「你要听我的。」絕神嘻嘻一笑,妖魅無比,他就是個妖精!
驚鴻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現在,我們去開/房!」絕神從床上起來,拉著驚鴻向艙外走,不知什麼時候船居然已經靠岸了,這是個碼頭,一眼望去,這兒有個小鎮,有幾間客棧離碼頭很近。
開/房,這驚鴻別扭的被拉進一間裝修的古色古香的客棧,老板見了進門的兩人,上下打量,長得這般好看的,他可還沒見過,簡直就不像凡人。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老板看上去四五十歲,頭發已經半白,瘦的都失了形,看著還算老實。
絕神環顧一下,冷冽的說道「要一間房。」
驚鴻忙賠笑道「兩間。」瞪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一間。」絕神毫不退讓。
「兩間!」驚鴻氣急了漲著臉,爭辯道。
在老板眼里,這就是兩個吵架的小夫妻。
「客官到底要幾間。」老板賠笑問道。
「一間,驚鴻不要忘了在船上你答應了我什麼。」強烈的壓迫感,逼得驚鴻喘不過氣來,這是絕神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感覺怪怪的。
驚鴻撇撇嘴,咬著唇,攪著衣襟,一臉的不情願!
「好客官,我叫小二帶你們夫妻倆入住。」老板訕訕地走了,吵架的夫妻可是最不好惹的,還是溜為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