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悅來茶館?」
「你個臭丫頭,明知故問啊!」慕容婉夢顯然對剛才采依的訓斥甚是不滿,借以用扇面打她的額頭。
「瞧瞧,瞧瞧,真是難伺候的要死,若我說出來了,就責怪我自作聰明,若我要是說不出來,你又責怪我,跟在您身邊這麼長時間,竟然連你的小心思也猜不出來。麻煩的要死,還不如我跑回深山老林里清修去來的清淨呢?」采依不滿地模著額頭,不停地向慕容婉夢翻白眼。
慕容婉夢自知理虧親昵地挽著采依的胳膊,忙賠笑道︰「哪兒啊,哪兒啊,我錯了啊,本公子在此給您賠罪了啊!」
「哼!」采依白了她一眼,徑自向前走去。
茶館酒肆是都是最大的消息聚集地,也是最多消息來源的地方,慕容婉夢並不是什麼養在深閨,賞花修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家碧玉,她性格好動,胸懷天下,不甘落後任何于任何人,這同時也和她的身世有著莫大的關系。
慕容婉夢的父親慕容翔是彩雲國當朝右相,以詩歌音律造詣極高而聞名,她的母親雖不是當家女乃女乃但是卻被敕封為當朝一品誥命夫人,又深得慕容婉夢翔的寵愛,儼然是一派當家主母的風範。
慕容婉夢的母親谷妙音本是一個副將的女兒,無意中在大街上看到陪皇上游獵的右相,他騎著高頭大馬,風神俊逸,儼然謫仙,便一見傾心,立誓非他不嫁,哪怕慕容翔當時已經成婚三年,娶的是當朝太尉司空翰的二女兒。說起這當朝太尉不光手握兵權,而且將其兩個女兒分別嫁給當朝左相和右相,可謂權傾天下。當時慕容翔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一子一女,而且他的妻子出身高貴,又是將門虎女,更是彩雲國出了名的醋壇子,悍婦。
話說這慕容翔真得很得皇上的寵愛,皇上曾為他選了三個絕美的女子入府,慕容翔還沒有見著人面,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走著進去,抬著出來,卻沒有人敢為她們叫一聲屈,皇後听聞,忙下旨安慰司空氏,從此這慕容翔的妻管嚴可是比他的詩文更是名滿天下啊!
而谷妙音卻偏偏看上這樣的男人,她的出身又卑微,別說進府去受折磨了,就連進慕容家的門都困難重重,但是谷妙音卻憑借她的聰明一步一步地爬到了慕容府的平妻的位子,成為最有資格站在慕容翔身邊的人。
在那次游獵中,谷妙音的父親有幸被選為護衛,在谷妙音強烈要求下,其父答應她與她的兄長谷炎武隨父親一起來到獵場,就在那次狩獵中,在谷妙音故意安排的巧合下,慕容翔被這個面容姣好,性格溫柔,充滿才情,冰雪聰明的女子給吸引住了,眼里不再是壯志凌雲,不再是嘶聲烈馬,不再是葡萄美酒,漫天漫地都是這個女子的巧笑嫣然,寫的文章不是游獵豪情,而是富麗艷情,他徹底陷入了這場美麗的溫柔鄉中,不顧家族的反對,不管妻子的強悍,非要將谷妙音娶進家門,他許諾他能護她周全,他許諾他能給她幸福,那些游獵的日日夜夜,那些月上柳梢的吳儂軟語,那些茵茵草原上的**巫山,都讓他忘乎所以,魂不守舍,相比越來越接近的離別更讓他斷腸消魂。
離別之夜,慕容翔要帶她走,帶她浪跡天涯,放棄他的名利,放棄他的家族,拋棄他的妻子,拋棄他的責任,詩人情懷的夢,將離別的愁緒填的滿滿當當,谷妙音突然嘆息于他的簡單,可是怎麼辦呢?她愛上他了。在她嚶嚶哭泣中,在她細軟的勸說下,慕容翔妥協于她的大方,感慨于她的善解人意,放棄了與她私奔的想法,許她最為妥協的安排,將她安置在慕容翔在青山置辦的畫意小築,再三承諾一定會娶她為妻,谷妙音破涕為笑,含笑答應。
整整三年,除了每個月慕容翔定期去陪她小住外,其余都是她一個人和她從家里帶來的一個丫鬟香吟每天在翹首等待,司空氏雖然知道慕容翔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但是,只要他不接進家門,也就沒有怎麼干涉,而司空氏的家族見此,只是偷偷欣喜,並不理睬,更加囂張跋扈,卻從來沒人想到,就是這個女人讓那個歷經三朝,一手遮天的豪門氏族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