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依,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中的是什麼毒?」听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慕容婉夢一臉凝重的說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再喝三劑藥我保你藥到病除。」
「我是怎麼回來的?那個幽明絕塵怎麼又成了我的侍衛了?」
「我和幽明絕塵護送皇上和相爺從小船離開後,我不放心你,所以打算回來接應你,幽明絕塵卻說你對她有恩,所以非要親自回去救你,在護送途中,我看得出他的武功不錯,而且比我們的都好,而我去說不定會成為你的負擔,不如讓他去,所以我就同意了。你中了那些刺客的毒煙,是幽明絕塵抱你回來的,被夫人撞見了,我只能說他是你的侍衛,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你看他可憐就收他為侍衛了。」
「虧你想得出,那個怪人也沒有反抗?」
「沒有啊,淡定地很。」
「對了,他哪了?我有事情要問他,夫人讓管家帶他去侍衛房,這會兒子估計和那些侍衛一起在校場訓練呢吧。」
「你去把他找過來。」
「你傷還沒有好,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病好了再說。」
「病好了就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刺殺的重要性,快去吧啊。」
「哦。」采依在慕容婉夢的央告下不甘願的出去了。
采依剛走就有敲門聲響起。
「誰?」慕容婉夢本來打算那本書來看的,听到敲門聲,轉身將書放下。
「婉兒,是我。」
娘親?
「娘親請進。」慕容婉夢少往床鋪里挪了挪,留下一個容得下一個人空隙。
谷妙音坐在她身邊,用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娘親,怎麼了。」
「看你到底好了沒?」谷妙音瞪了她一眼。
「娘親,你剛才又不是沒听采依說,我只是中了迷煙。」
「到底是迷煙還是毒煙,真把娘當成老糊涂啊。發高燒整整發了一夜,還迷煙?」還沒等慕容婉夢狡辯完,谷妙音就把她的話打斷了,滿是心疼與憐惜。
「娘親你一點都不老,反而是越來越漂亮了呢。」慕容婉夢看見事情敗露了,只能舌忝著臉耍賴皮。
「你呀。」谷妙音對她家這個大寶貝真是沒辦法,都是被自己給慣壞了,只能無奈的苦笑。
「娘,剛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皇上對這次刺殺到底是什麼態度啊?」
谷妙音收起寵溺,嚴肅的對慕容婉夢說,「婉兒,這些是朝堂上的事,是男人們應該去考慮的事情,而不是你這個小女孩應該去斟酌的。」
看著慕容婉夢不以為意的表情,谷妙音嘆了口氣,「娘突然間有些後悔,後悔把你寵成了這樣的性格。婉兒你知道嗎?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莫過于與自己心愛的人廝守一生,持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雖有不世之才,你甚至以它為豪,但是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最引以為豪的東西,反而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你的才華成為了你幸福的羈絆。男子都喜歡小鳥依人,而你太過倔強,太過剛硬,是得不到男人的寵愛的,可你偏偏又有這般才學,怕是會淪落為男子成就偉業的一架扶梯。」
「怎麼會呢娘親?女子之所以總是找不到與男子比肩的位子,就是因為她們沒有支撐,而我有啊,我的才學足可以幫自己找到幸福才對,它怎麼會是我的負擔呢?那些柔弱的女子才會成為禮物,而我,絕對不會成為命運的工具。」慕容婉夢不滿的說道。她之所以讓自己這麼用功地去充實自己,去讓自己優秀,不就是為了不願意去當那些所謂的工具,所謂的禮物,只有足夠的優秀才能擺月兌女子悲哀而重復的宿命,她一直都認為她做的很好,她一定不會的。
這時的慕容婉夢從來不曾想到,她的優秀也是一種錯誤,就是因為她的優秀,所以她不需要人去愛,她不需要人去疼,她不需要人去憐,在受傷後,她可以很快的自我恢復,在受騙後,她的理智可以讓她明白她的犧牲是值得的,她永遠不需要解釋,永遠不需要呵護,她是個不需要愛的女子,只要全天下最尊貴的位子擺在她面前就足以讓她去學會原諒,去學會隱忍,去心甘情願地賣命。
「婉兒,你知道嗎,鐘相的女兒若瑤要嫁給九皇子了。」
「知道啊,若瑤姐姐和我說過了,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吧,我要為她準備一份大禮。」
谷妙音看著女兒歡喜的表情,哭笑不得。
「你認為若瑤聰明嗎?」
「若瑤姐姐才華出眾,自是聰明。」
「你錯了,要比才華她不如你,而她的聰明也絕非是她的才華,而是她的柔情。她的柔情足以為她贏得幸福。你相信嗎?她,一定會比你幸福。」
「我才不信呢。」慕容婉夢心里嘀咕著,前幾天她還在糾結自己的幸福,陷入感情的漩渦,九皇子絕非她的良人,而她嫁給九皇子也不會幸福的,她的幸福已經毀了。
慕容婉夢的思緒不由飄遠了,若是她,她一定不會嫁給九皇子的,她的聰明足以讓她擺月兌這場政治婚姻。
「我才不怕呢,我有娘親,有爹爹,有舅舅,這天下誰敢欺負我,我生下來就是來人間享福的。」慕容婉夢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
「你呀,唉,不過還好,有你舅舅,誰要敢欺負你,他可是敢為你去拼命的。」
「那是,舅舅多疼我啊。」看著慕容婉夢滿是自豪,谷妙音臉上的慎重與擔憂溫暖了不少。
「好了,娘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放心,一切都會好好的,這個家有你爹,有你娘,塌不了的。」
這話听著怪讓人揪心的。
慕容婉夢乖乖地與娘親道安,鑽到被子里補覺,這毒的後勁兒真的很大,眼皮又開始打架了,先休養一下生息再說,好了好了,天塌下也別叫我啊。
「小姐,小姐……」
「干嘛啊,我要睡覺。」
「睡什麼呀,你不是要見幽明絕塵嘛。」
呃,對啊,還有話沒問呢,唉,抗一會兒。
慕容婉夢強撐起眼皮,嗯,人呢?
「你個死丫頭,人呢,你玩我啊。」慕容婉夢一時氣爆,順手給了采依幾個爆栗。
「我怎麼敢玩你啊,我也不知道人哪兒了。」采依委屈的說。
「嗯?你不是說在侍衛房嘛。」
「是啊,我見到他了,也帶他來了,然後听見夫人和你在里面說話,我們就守在外面等著,誰知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不至于吧。那他會去哪兒啊?」慕容婉夢頓時睡意全消,他到底去哪兒了?對于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她終是有幾分防備的,雖然他救過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他從沒跟她坦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