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絕塵,你看你又受傷了,若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啊?」這次是慕容婉夢親自為他上藥的,不知道他又得罪了誰,這次下的也是毒手,雖是杖刑,但皆傷筋動骨,黑紫相接,攀固在後背,觸目驚心。
「我想,我會死吧。」本就是一句戲謔的話,但是他卻格外認真的回答了。
慕容婉夢手上的動作一頓,繼而接著上藥,本來是第一次上藥,沒想到來得倒也得心應手。
「這次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能不能不回答,以後關于她的事情,我都不想回答。」幽明絕塵疲憊的閉上眼楮,安靜地睡下。
這樣的他看起來格外的恬靜,特別又魅力,他的五官不算最精致的,輪廓不算最完美的,但是就是有一種逼人的吸引力。慕容婉夢伸出手去描繪他側臉的痕跡,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忙把手縮回,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想要逃跑,卻又忍不住多看一眼。有時候,喜歡就是一種感覺,其實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就會出現那個對的人,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很久以後,慕容婉夢一直在問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看是喜歡上他的,思索好久,只能無奈的搖頭,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
「小姐!」慕容婉夢剛才打發采依去熬藥了,應該是藥熬好了。
「小聲點,他睡著了,他受了內傷,需要靜養。」慕容婉夢很仔細,很小心地說著,替他蓋好被子,藥用暖爐溫著,放在一邊,起身出門。
「小姐,你剛才的樣子會讓人誤會的。」采依故作恍然大悟狀,盯著慕容婉夢。
「誤會什麼?」慕容婉夢不愧為老jiang湖,很快收拾好的自己的心情,面無表情地說道。
「還裝?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刺客了?」
「他不是刺客。」慕容婉夢反駁道。
「那他是什麼?來歷不明,又身懷絕世武功,剛到京城就卷入一場朝廷爭斗,難道這一切僅一句巧合就能說的通的?小姐,他不是鐘若瑤的良人,也絕非是你的,你還是收收心的好。」
「好了采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采依一時語塞,憤懣的瞪了她一眼。
慕容婉夢雖嘴上硬氣,但心里到底犯了嘀咕,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個月後,是皇上的壽宴,皇上竟然決定要在右相府舉辦,或許是為了上次的刺殺,向眾人宣告,一切與右相無關,而且對右相的恩寵更甚從前。
朝堂上的事,還是由他們男人自己去權衡吧,母親的話是對的。
慕容婉夢此時靜靜地坐在後院里撫琴,心里卻沒她面上那麼平靜,亂的很,牽不到個頭。
這一個月,慕容婉夢每日去給幽冥絕塵去診脈,換藥,隨著他身體漸漸恢復,他們倆人的關系也突飛猛進起來,無話不談,甚至,他向她坦白他的身世。
原來幽明絕塵是霧月國御史大夫的兒子,見不慣霧月國主每日沉溺,不思朝政,便想燒了妓院,給他個警告,沒想到被他的老爹給知道了,為了不連累家人,他便離家出走了。
從這幾日他們的談話來看,他絕非池中之物,只是缺少個機會。記得他曾經說過他一定會功成名就的,是真的。
而現在她的心緒不寧,全是因為今早幽明絕塵的一句話。
他要機會證明自己,她給他機會。
「絕塵哥哥,我想將你推薦給我舅舅,憑你的本事,一定會出人頭地。」
幽明絕塵喝茶的動作一滯,「夢兒,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了,我的身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一直待在右相府也始終不妥,我想明日就離開了。」
「明日?!你是真的認為長住在右相府不妥,還是因為明日皇上的壽宴,她也會來,才離開的。」慕容婉夢心中業然已經翻江倒海的復雜,但面上仍舊淡然地問道。
「我說過了,以後不要再和我說關于她的事情了。」
「你害怕?你放不下!」慕容婉夢有些咄咄逼人了。
「不是,是沒必要。」幽明絕塵皺眉。
「沒必要?」
「嗯,她的事情已然與我無關了。我只是覺得我該去追尋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方向了,畢竟男兒志在四方。」幽明絕塵看著慕容婉夢,眼里全是自信的光輝。
慕容婉夢一陣心酸,那句「那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推薦」生生地給憋了回去,是啊,男兒志在四方,男人都有他們的自尊,或許有時候那些自尊可笑的要死,但是便便是他們無法觸踫的底線。
她含笑,以茶代酒,送別。
弦斷,情思盡。
這樣也好,采依說的對,或許他們真的不適合,趁還沒陷進去,應該及早抽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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