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慕容婉夢正沉浸在自己的這份難得的靜謐中,突然被人打斷了。
是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年過半百。
「不知大師是?」慕容婉夢雙手合一向那位老和尚行一禮。
「老衲之名不足掛齒,只是見小姐在如此天氣還來入山參禪,可是遇到什麼難解之事?」那老和尚回禮道。
見那老頭不肯說出自己的名諱,法號,慕容婉夢倒也沒有多大的不滿,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多名字都是一些難以啟齒的代號,畢竟是一位大師,慕容婉夢不是個敬畏鬼神的人,但是對佛神之類倒是禮遇。雖然心里很是不喜這老和尚突然叨擾到自己,但是還是很有禮的回拒了。
「本來是有的,但是現在我想我已經解開了,多謝大
「嗯,看的出小姐現在心境很澄明,小姐能夠看淡以前的那些事情,重新再來卻是值得鼓勵,老衲也為小姐開心。」
慕容婉夢低頭一笑並不答話。
「但是小姐,要切記,樹欲靜而風不止,若是小姐只是一瞬間想要這種淡泊,那是可以的,但是小姐要長久的避世紅塵,怕是……」
「大師,我很累,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想要過些平淡的生活,再說,一個人想要進不容易,難道我想要退,想要避,也不容易嗎?」
「萬般皆是命,每個什物都有自己的定數,在它誕生的時候早已經注定,由不得人去逃,你命中注定貴不可言,鳳翔九闕,不是你不要就不是你的。」
「大師,既然你這麼會看相,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否還有命想得起這份富貴?」
富貴?就算它每時每刻的黏著自己,自己也是沒命享了。早在回慕容府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身體經過那麼多的折磨早已虧空的厲害,再加上連日來得操勞和風寒的侵蝕,她的身體早已衰敗不堪,能撐過一年已經算是自己賺到了。
慕容婉夢冷冷一笑,不再與那老和尚答話,向來路走去,未及便隱藏在霧里。
「阿彌陀佛。」
「小姐。」
待彩依回到破廟的時候,慕容婉夢早已不在了。
「小姐,你怎麼又把我丟下,又不要我了。」
彩依氣憤地跑出破廟,不久,江湖上便傳出搜查令,到處尋找那突然間名震江湖的傾城仙子。
半個月後,一位身著白色紗衣的女子,隨意的躺在一張躺椅上,淡淡的看著窗外,欣賞那一片粉妝玉砌的天地,她頭發隨意地在後面披散著,面色蒼白,顯然是身患不治之癥的不足,但是臉上卻帶著與絕望不同的淺笑,淡淡的欣賞。
毫無疑問,這便是被江湖搜尋的半個月的傾城仙子,慕容婉夢。
慕容婉夢一直記得,在陪谷妙音待產的那段時間,說的最多的便是她和慕容翔在竹屋里金屋藏嬌時候的事情,她說那段時間,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等待,但是卻很美好,因為那等待是甜蜜的,她知道她心愛的人一定會來,帶著讓她迷人的微笑,帶著讓她欣喜的消息,或許最後他並不能兌現他的承諾,或許有一天會因為他而身敗名裂,但是他們心意相通,他會為她心疼,為她流淚,為她去努力的奮斗,他心里有她,就足以讓她付出一生的等待。
所以,她在那日離開寺院後邊來了這里,這里很清幽,而且還很干淨,她知道是母親雇人來長期打掃的,這里被廢置很久很久了,因為對于某些人來說,這里或許是些並不美好的回憶,每一個地方都襯映著他的道貌岸然,但是對于母親來說,卻是她一生的珍藏。她回到這里,一是因為她沒地方去了,她需要一個地方供她等死,二則是因為她好想感受一下,這個地方到底為何容納下母親那麼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