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已經暗下來了。
慕天雪微微蹙了蹙眉頭看著周圍,她不是在柴房里,而是在房間的床上。
房間不是很亮,只有床頭的一盞台燈發出來的光線,勉強還能看見室內的一切。
她的手還在流血,但她沒有去管,她知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允許她比他先死。
為什麼?她都已經退到這份上了他還要這樣對她?
她想死,他卻留下她的命,他要她死她卻要堅強的活下去。
門半關著,迷迷糊糊的還能听見門外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沉默。
躺在床上,她始終都睜著眼楮,注視著天花板空洞的一幕,直到門外的人和聲音離開了為止。
她知道他又來了,每晚他都會準時的把她弄到這里,讓她親眼看看他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承歡的一幕,讓她痛到死。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直到他靠近床邊為止。
暗色的燈光下,他的眸子依舊深邃且毒,冰冷的臉上不掛任何一絲表情,站在一邊,冷冷的注視著床上的她,半刻才俯去,用手輕輕撫模著她頭上的那塊白天被他甩了撞上牆壁的瘀傷,厚厚的繃帶上還帶著紅色的血跡,不知道是因為瘀傷的緣故還是因為此刻的她絕望的表情,他的黑眸中竟會閃過一絲不舍的表情來,持續沒幾秒後他的嘴角既然會揚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咧了咧嘴角,帶著點諷刺的口氣,冷哼著︰「心痛嗎,呃?」
慕天雪沒有說話,空洞洞的雙眼依舊注視著天花板,像極了一尊雕像,她的手輕輕抓住被單,暗色的燈光將她的臉照的霎那的白,慘白干裂的嘴唇沒有帶一絲血絲。
心痛?她怎麼會不心痛?他應該慶幸,他成功了不是嗎。
見她沒有任何反映他也有點急躁起來,臉上原本帶著淡淡的勝利微笑此刻卻突然冷漠起來,轉而變為一種很憤怒的表情,伸出手,握著她的嘴用力將她的頭往自己的方向看,逼她與自己的眼楮對視,黑色的眸子里透露的全是不耐煩與急躁,邪惡的臉上掛滿了憤怒,像似想要吃掉一個人一樣,讓人看了不由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慕天雪恨恨的看著他,眼楮里充滿了不屑,像似沒有做好防備一樣,又像是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就是不說話,活,對她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慕天雪,你很不屑是嗎?你真的不在乎你們家的遺產嗎?」
她依舊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因為他口中的‘遺產’兩個字而變了樣,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微笑來,一臉的不屑。
遺產?她又不是慕家承認的女兒,干嘛去在乎這件事,不,她怎麼會在乎慕家的人,她在乎的是自己,不會在乎慕家的事情,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她會這般心痛?慕家的財產對她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麼,父親死了之後遺產就是姐姐的,姐姐失蹤之後,整個慕氏全部都被他搶走了,她根本就不屑慕家的財產又怎麼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