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情侶閣之余韻悠然 .舊時已去,夢醒已不如初(三)

作者 ︰ 半掩窗殤

風蕩草芥夜籠紗,一方破瓦佔先坊,花飛殘留余芳,彌兒將鸞再生,誤凡塵,一朝思量,兩世愁情,一泓秋水望斷了空顏。

似夢非夢,噩夢連連,在生和死之間掙扎徘徊,我知道自己沒死,只是沒有力氣醒來,因為我還能听見歡少的聲音。

「悠麗,你現在不能睡,你要是睡找了,你的孩子就是死,不想她死就就快醒過來。」

我夢囈一樣喊著痛,確實我的身子像是被野獸撕碎了,自己感覺都要四分五裂了,像夏天決裂開的積雲。

「該死的,你要是不醒來,我就讓你後悔一輩子。你不醒,我就讓所有人陪葬。」歡少咒罵著然後怒喊「來人,給朕把天牢里的男人砍了,立刻,馬上。」

黑暗里,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想要走進光亮,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就是走不出夢魘,渾渾噩噩的只是顫抖著喊叫著「不要」可是沒人回應

「來人,給朕把護主不及的侍衛拉下去砍了。」

‘啊,不要,別殺人,不是年侍衛的錯,和他們都沒關系。’我拼命的對著傳來惡魔聲音的光亮喊著。

「來人,給朕把元將軍妻晚霞拉出去…」

‘夠了’我痛心疾首的哭喊,一陣痛生生的將我從地下來出來,我大汗如雨下的瞪大了眼喘著氣看著頭頂上的圍了一圈的人頭,眼前眩暈一片。

「醒了,醒了。」一個又胖有老的女人尖叫著。

歡少在背後摟著我,收了內力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汗水模糊了眼、刺痛著眼,我叫著「晚霞,晚霞呢!」

「姐姐,我在,我在!」晚霞擠出人群,跪倒在床邊,淚水滿臉。

「你沒事,年侍衛也在嗎?」我握著晚霞的手虛弱無力的問。

「在,他們就在門外。」晚霞哭著回答。

我放下心頭的重石,原來只是夢魘而已,可是痛是真的,肚子像要被剖開一樣的痛,「啊!」我撫著肚子喊的撕心裂肺。

歡少依舊擋在我的背後,緊緊的握著我的肩膀,我的頭靠在他寬敞的胸膛上。

產婆模著我的肚子,然後開始用手壓我的肚子,開始一個,而後又上來三個女人,四雙手壓在我的肚子上,喊「用力,用力…」

本來痛,被她們壓的我連喘氣都開始痛。

「啊…」

慘叫聲從冷宮里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傳出,震動皇宮。迷糊的前半夜在痛苦重熬過,後半夜繼續痛苦,站在門外兩排的御醫不安的交涉。

「這是怎麼回事?要在著站一夜嗎?都站一天了!」不僅是站著而且還一天沒吃,連水都沒喝,雖然有怨但也不敢發作。

「不知道,皇上在里面,我們還是等著吧。」

「誰要生了?」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皇上從軒轅回來時帶著的女人。回來也沒封妃,直接就住進冷宮。」

「不是听說冷宮有鬼嗎?」

「不要亂說,先皇後就在這里仙逝的。」

「小聲點,你們不想活了嗎?」其中老者的李御醫厲聲呵斥。

漆黑夜空,點點寒星霎時移動,閃爍的紫氣東升,繞著星點的光亮在皇宮上方盤旋。

「你們看!」有人指著天驚詫的喊著,所有人都驚嘆的看著夜空下閃著的紫氣。

瑾然宮

一襲輕煙羅裳的嘟嘟站在瑾然宮前,玉階紅顏月色佳人,美好的抹煞人眼。

小宮女手拿鳳仙斗篷小心的披在嘟嘟身上,道「娘娘早些歇歇吧,您的病還沒好呢。」

「今日怎沒御醫過來?」嘟嘟看著天邊淒涼的幾個寒星。

宮女為難的猶豫開口「娘娘,今個一早太醫院的御醫全都在冷宮。」

「哦?」嘟嘟轉眼看著眼前的宮女問「為什麼?」

「奴婢也是听說,奴婢听說在冷宮里的女人懷的是皇子,今兒御醫都在那。」

嘟嘟諷刺的夠氣嘴角,看著檐下的寒夜,尤見一縷紫煙騰升,瞬時明白了過來不在多問,絕艷的臉轉側低眉淺笑不再等,轉身踏進瑾然宮。

靜落在窗前,明亮的宮殿里菱花銅鏡涼,柳眉顧盼,黛添料香,滿是沁香,只為君,可是心里念的那個人心里卻只有別的女人。嘟嘟恨然的看一看天上的紫氣,她不服,她一定不會輸給冷宮的女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那個男人,她都不會放手。

天牢

嚴塵坐在被褥上看著一旁的包袱里米白色干淨的衣服,墨色綢緞,還有斷成兩半的玉梳,沉思。

其實能看見她,自己心里是開心滿足的,可是自己卻莫名其妙說那些傷害她,看著她淚流滿臉,自己的心也是痛的。想自己在十三歲時和她相遇,十七歲廝守誓言滿天飛,二十歲離開,而今又相遇。

「我那麼的傷害過你,你還對我這般討好,悠然,你不欠我的,是我嚴塵欠你的。我也想好好和你一起,只有你和我,可是我們已經錯過了。」沒落的嚴塵抱起米白色衣服把臉深埋其中,一股好聞的檀香沁在臉上。

冷宮

「悠麗,有我在,沒事的。」歡少握著我的手,流水清冷的臉上滿是焦慮和不安,可嘴里卻在不停的安慰著我。

我看著和我在一起近乎二十年的男人,心里有一瞬間是震撼的感動,也是一瞬間明白他或許是在保護我,一直都是,就像嵐風說的那樣。

「皇上,情況不好,孩子太大,很難出來!」產婆說著。

「大小朕都要保,不然你們全要陪葬!」歡少一聲怒吼,下面的人全顫栗了起來。

一夜黑暗過去,在黎明初生,一聲孩啼聲響徹,所有你都歡呼。

「回皇上是皇子,是小皇子。」產婆笑開花的抱著孩子。

歡少沒看孩子只是盯著我,我淡淡的扯著嘴角對著他笑。

「悠麗,我說過會沒事的。」歡少笑著輕輕的扶在我的耳畔說著。

「恩」我用僅有的力氣回答著。

淡淡的薄霧遮住月稍,半掩浮華半掩殤,情與緣皆是錯,何苦為愛恨情仇拌,一生孤,百年陌,轉世回眸已蹉跎,惹禍誰能菩提下涅盤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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