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草逢秋 第十一節

作者 ︰ 九梟凌雲飛

總不能在露天的街頭過一夜吧,于是我們回去出租房,路上林霞問︰「你出去外面要多帶點錢在身邊,錢夠不夠花?不夠的話,我這邊拿一點去添上。」

我說︰「不用了,我這有錢,我姐前幾天才給我打了三千塊過來,足夠用了。」

回到住處,我先洗了澡,穿著睡衣,靜靜地躺床頭。過了一段時間,林霞從浴室出來把我驚呆了,三點一式地幾乎全果出浴,魔鬼式的身材,柔美的曲線輪廓,華麗的臉,白女敕的肌膚,修長的美腿,高聳的胸部,極度性感,讓人看了只會噴血。

她在一邊吹干頭發,我則在床頭調節不听使換的心跳,閉上眼假裝沒有看見她。沒過多久,我漸漸聞到一股清香味,那是林霞身上的味道,感覺特別親切,但我不敢睜開眼再看她那暴露的軀體,怕一時控制不住干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來,在這臨別之際毀了這份真情。我們曾都說過不要偷嘗禁果,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

正在這時林霞把身體壓在了我身上,我睜開雙眼,她秀發垂面,百般柔情,略帶羞涉,溫柔地說︰「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今夜我要把初夜獻給你,唯有把初夜獻給我今生最愛的人,此生才不會感覺遺憾。」她這一突然的舉動,讓我心狂跳不已,一瞬間激動有點說不出話來,她盛情之下見我沒有任何反應,于是生氣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很賤?」

我從激動的頂極狀態片刻醒過來,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盡情地親吻,並在她耳邊時斷時續深情的說︰「謝謝你,我最親愛的老婆,謝謝你把初夜獻給我,我絕不辜負你的深情,我會永遠疼愛你,呵護你,照顧你,陪伴你,珍惜你。你永永遠遠都是我最深愛的老婆。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咱們不分彼此,要永遠這樣融合在一起。

我能明白你的真心,我能讀懂你的深情,我知道你絕不是那種亂其八遭的女人,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神聖純潔的。我們用真愛把兩個人的合成一個人,把兩顆心合成一顆心,把兩顆靈魂焚燒成一個你我,親愛的老婆,今夜良辰,就讓我們忘了全世界,忘了所有的一切煩惱和憂傷,忘了所有的一切離愁別緒,盡情沉醉在我們甜如蜜的情愛世界里,讓我們盡情地享受上蒼賜予我們的短暫而又快樂的時光。我倆水魚之情永生不滅,我倆將在屬于我們的世界血肉相連、永不再離開。」

在我真心釋放的言語中,在我深情激發的唇吻里,林霞醉眼迷離,漸漸地釋放著她的柔情深深地把我包裹,緊緊擁我入懷,似乎想要把我擁進她的心房,那是我最樂意、最向往去的地方。

當一道痛苦的表情劃過霞兒的臉,如一道閃電劃過我的心,三分觸電,七分疼痛,觸電的是身體,疼痛的是心。我憐愛地停下來,吻她輕顫的紅唇,她卻不依不饒地要我繼續,一股一股快樂的洪流沖刷著我們的身體,迷醉著我們的靈魂,在合二為一的世界里神魂顛倒。情愛的極至是靈與肉的結合,兩人靈與肉的極至便是快樂的極至,是忘乎生命的極至。那夜我倆便在這種極至里酐醉淋灕,無法自已,直到天明,才相擁而眠作短暫的休息,兩三個小時後,我們還是沒有收回存放在彼此身上、心上、和靈魂上的快樂,一陣**纏綿後才匆匆趕往火車站。

我們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在後坐上,我摟著霞兒,不舍分別,但千言萬語化著一片沉默,我最難過的狀態就是沉默,不知道霞兒知不知道。一路上霞兒千萬囑咐,一往情深。由于去得太晚,火車馬上就要啟動,我沒來得及多跟她多說一句話,在火車旁我們久久的相擁吻別,她淚如雨下,我心疼不已,她流的淚就是我流的血。她對我說了很多關心我的話,而我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我愛你的心永不改變!別哭了,我還會回來的,回來娶你做我老婆。保重!」

這時列車乘務員向我發起了最後通告再不上車就關門走了,我在霞兒額頭留下一吻,轉身鑽上火車,我把頭伸出窗外,看著霞兒獨自站在原地流淚揮手。我忍住淚也拼命揮手,車慢慢起步,霞兒追上來,卻被火車無情地拋在了後面,她的身影在我的視線里越來越小,慢慢地變成一個點,最後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想她此刻一定在火車站一個人默默地哭泣,一個人默默地心傷,她的身邊少了我的安慰和有力的擁抱,少了我厚實的肩膀,我有太多牽掛和放心不下。我的身邊少了她柔情,少了她的關懷,少了她甜美的聲音和溫暖的笑,我有太多的失落與心傷。

火車上一個人,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想起霞兒,有許些漠落。也許我該收藏起所有悲傷,枕戈待旦地迎接下一個生存的考驗,早日凱旋而歸迎接我的新娘,不讓她有多一天的等待和心傷,那才不會違背今天別離的初衷,才是我們美好結局的發展的方向。

火車開了兩天兩夜終于到達廈門,九百塊花了三百塊只有六百了,不敢去住旅舍,白天去找工作,晚上只有去網吧包夜,網包夜十塊一夜,旅舍一夜最少50元。包夜的同時還可以到網上找工作。第一天到廈門找工作未果,沒工作經驗人家通通不要,又拿不出高文憑,更是沒人要。到處跑,腳都軟了,一天下來車費生活費就花了一百塊左右。這樣耗下去,不出五天我就會淪為街頭乞丐。第二天仍然沒有找到工作,我就急了,既然廈門沒有就去其它城市,那晚我在網上看到泉州家一大型食品廠大量招收工人。

第二天清晨我搭車直奔泉州,順利應聘成了這家食品廠的一名普通工人,也就是最底層的工人。雖說是普工,但近幾天來的無家可歸以及馬上就面臨著饑餓威脅的漂泊恐懼癥,使我感覺好像回到了家。第二天我就開始上班,工廠的生活一切都很陌生,規矩很多。進生產車間,打卡、換工作服、換工作鞋,開早會。

早會就是工人老老實實地站著,任憑管理嘮叨、唾罵。第一次去車間,安排我和另一個剛來的小子許喜一起稱重裝箱,把一些袋裝的食品,稱好重量,用紙箱裝起來,並用膠布封好。我們都不敢殆慢,拼命的裝,拼命的稱,累得滿頭大汗,衣服都被汗濕透了也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許喜說起普遍話來河南音特重,一句話我得听三遍才會懂。

我跟許喜在這車間就是一雜工,哪里需要哪搬。一會在煮料車間煮料,煮料間,鍋爐林立,沸騰的水或果料飛濺,燙傷手腳是常有之事。熱氣沖天,還關著網狀窗戶,工人要戴著口罩在里面操作機器、配料、倒料,一百斤左右的料一個人或兩個人倒在鍋爐里去煮,煮好用機器抽干後繼續煮,周而復始。一個人要管三口大鍋,機器轟鳴常忙得手忙腳亂,又不能出任何差錯,料配錯了就等于那一鍋作廢了,就等著你自己買單。

煮料間機器轟鳴,說話需用獅吼功,那里面有兩個閩南的老工人說起普通話來夾雜著閩南話,加上環境吵鬧,他們說的閩南版的普通話簡直比听英國還難以听懂。叫我去幫忙,我只好像猜迷語一樣去猜他們說的話,叫我拿桶,我便用水沖,把他們氣得眼楮鼓鼓地,有時也會把他們搞笑起來,最後只好用打手勢和我好交流,一個個像啞巴一樣在那指手劃腳、張牙舞爪。他們怪我耳朵有問題,我說他們說得不標準。在那里面干活,不被沸水燙毀容,就被熱氣蒸熟,或者被那兩個凶巴巴的閩南人氣死。

一會又叫我們去倉庫拉貨,白沙糖之類的一包一百斤,一包一包疊放在木板上,一次性用手拖車拉十多包,累得他媽想吐血。

一會叫我們去拌女乃茶粉,那里面簡直不是人呆的,粉塵飛揚,你站在那間小屋子的中間,根本看不見四周的牆壁,眼前全部是黑亞亞一片粉塵,每天都呆在里面做工,其人就像從粉堆里攪拌後拖出來一樣,頭發、衣服、眼楮、鼻孔以及每一個毛孔無一不堵滿一層厚厚的灰,那副造型只要走到大街上去一站,立馬嚇倒一大片。

如果在這工作上幾年,肺結核重病級別,我包你可以修煉到家。盡管每天換無數口罩依然沒用,我每天換十多個口罩,鼻孔里堵得滿滿地,只好拿嘴出氣,上班忙碌緊張,機器在開著逼你,沒有時間讓你去通鼻孔,只有等深夜下班去洗澡間解決了。

更可惡的是每天都要把如此重度污染的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干淨,連燈管上面的每一粒粉塵都不放過,每天都要爬高梯面臨摔碎骨頭的風險。只有通過管理檢查衛生合格方可下班,不然罰款罰得你口吐白沫,只要管理一進來手指在窗台上一抹,手指有粉塵你就繼續重掃,讓你重掃九九八十一次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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