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閣外清風淡霧,令人心曠神怡。妗雪早早地起來喚得凌慕哲、格朗。綠林內,蹄聲「噠噠」不絕,三匹駿馬穿梭于叢林中,揚起陣陣灰塵……
耳邊鳥鳴不絕,凌慕哲小心翼翼地策馬,心中念道︰還好跑過幾次馬場,不然要被吊著走了。想著想著,他漸覺陰風四揚,只听得「嗖」的一聲,密林中躥出一道黑影,匍匐著撲向熙若妗雪,寒光一閃,利器刺來。凌慕哲心焦,大呼︰「雪兒!」話未落音,只覺跨下寒風突起,座下駿馬便向前跪去,凌慕哲身子飛出,重重墜地。
「哥!」熙若妗雪眼見黑影襲來,身子後仰,抽出隨身彎刀,迎上利器硬硬一擋。一柄長劍瞬時刺向凌慕哲,凌氣逼人,勢如破竹。格朗見狀,使出大刀,用力一挑,遂與長劍相纏,二人卷入混戰。凌慕哲愣愣地立在一旁,無所適從。只見熙若妗雪若踏浮雲,身輕如燕。那影子挺然而立,如疾風勁雨,招招逼上雪兒。凌慕哲心急如焚,只怨自己不懂武功,手足失措。突然,凌慕哲一旁出現一條黑影,矯若游蛇地撲來,凌慕哲一驚,側身而避,影子追擊,空氣頓時洶涌起來,凌慕哲于樹木間來回閃躲。影子飛天而起,豎起一刀砍向凌慕哲,恍惚間,凌慕哲只覺鼻內一股腥味四溢……
「哥!」「王子!」「哥!哥!」幾聲呼喊在耳邊隱隱不絕,凌慕哲雙眼微睜,見得雪兒坐在身邊,格朗亦無恙,心下便舒坦許多︰「你們都沒事了,這里是哪里?」雪兒淒然一笑︰「哥!你胸前中刀,昏睡了一夜,這里是平州的客棧。」凌慕哲擠出一個微笑,不時又氣喘吁吁。「王子,你先休息,我和公主就先回房了,有事叫我。」格朗輕聲道。凌慕哲默默地點點頭,目送著二人離去。
「咳咳咳……」又是幾聲咳嗽。
屋外月明星稀,夜色正濃。
陽光微微射入屋內,凌慕哲嗅得鼻內一股清香,睜眼便見格朗手捧一掬花進入屋來,他輕輕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起︰「格朗,雪兒呢?」格朗微微一怔,半晌也沒接過話來。「格朗,雪兒呢?!」凌慕哲焦急起來。
「公主、公主……」
「格朗!」
格朗立馬單膝跪在地上,手附左胸道︰「王子,公主、公主已前往平州陵。她……」又是這個姿勢!凌慕哲憤憤地念道,他無聲地偏過頭,忽而大怒道︰「你為什麼不攔她!」格朗低頭不語。凌慕哲閉上眼,深深地嗅著屋內的香氣,他猛地甩開被褥,……
「吁——」熙若妗雪拉住韁繩,翻身下馬,她將馬拴在一根柱子上,眼光卻一刻也不曾離開對面的大石門。門外兵候,位列森嚴。妗雪俯身坐在一張凳上,吩咐道︰「小二,來兩個饅頭。」片刻之後,一披布小二便急急趕來了,妗雪順勢問道︰「小二,你們這家店在此開了多久了。」「大概兩年了吧!」小二干脆地答道。
「一直與這石門相對嗎?」妗雪塞上一塊金幣,「可曾見得有人進出過?」
「進出的人不多,只是常常有守衛來換崗。」小二佯裝著抹著桌子,口中不停,「要說進出的,也是些官員模樣的人,每每與守衛私語幾句就進去了。也不見有什麼特別之處。」雪兒若有所思,又塞上一塊金幣︰「你可記得這幾日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在這石門旁?」小二托肘思索著︰「也算不得有什麼不尋常了,就是近幾日有馬車停在石門口,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又離去了。」雪兒淡淡一笑︰「謝了!」便遣走了小二。
她細細地嚼著饅頭,目光點點地落在石門上。
「姑娘不想知道更多嗎?」一個清亮無痕的聲音突然于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