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晨,清朗如初。
亭廊上,如詩遠遠地瞧見了妙菩,心有余悸地放慢了腳步……
「妙菩姐姐……」如詩顫顫地喊道。
妙菩斜著眼楮瞥瞥如詩,聲音如琴卡弦,尖銳難听︰「死丫頭,老娘今兒沒工夫揍你,快,跟我走!」如詩憐憐地抬起頭,一臉茫然。「不走?你走不走?!」妙菩一巴掌抽在如詩耳根上,五指紅印。如詩含著淚,慣了,習慣了。她跟在妙菩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慢慢地,如詩來到一座樓閣下,輕輕抬眼。「看什麼看?讓公主等急了,我讓你死!」如詩怯怯地低下頭,尾隨著進去……
「如詩。」素玳手端一盞茶,溫柔地笑著,一雙嫵媚的眼深深地望著跪地的如詩。
「這幾月照顧炅梵的起居,還應手吧!」
「你發什麼悶騷!公主在問你話呢!想死了是不是?」妙菩面目猙獰地罵起來。
「服侍主子……是如詩的職責,如詩……如詩不敢怠慢。」如詩細聲答道。
素玳笑笑︰「真是個好丫頭。」她將茶放下,「本公主可要麻煩你件事。」「公主千萬別這麼說,真是折煞了奴婢。」
素玳久久地望著低頭的如詩,冷冷地說︰「你既是炅梵的貼身丫頭,他的一切活動,相信你是了如指掌吧!本公主要你……」素玳輕附在她耳邊……如詩心中一涼,顫顫地不知所以,「這……」。
素玳沒有說什麼,將目光落向簾後。
一個黑罩男人走出來。「你若不從,我就叫他破了你的身子……看以後他要不要你……」
如詩嚇住了,怯向後退去。
「死丫頭!」妙菩一腳踹過來,「主子這是看得起你,莫不識好歹!死丫頭!」
「妙菩。」素玳低聲道,示意她走開,「讓她自己說。」如詩腦里一片空白,清淚橫溢。這時,素玳輕輕抬起如詩的下巴,憐惜似地為她擦干淚水︰「好如詩,我相信你會的,對嗎?」
如詩身子抖了起來,無助地向四周望了望,聲音顫顫地︰「奴……奴婢知道了。」素玳笑了,笑得那樣嫵媚……
小船搖蕩著向江心駛去,白衣男子慢慢走到船頭,眺望著浩浩無涯的江面。
「公子這是去哪啊?」船家輕松地搖著船,問道。
「樓蘭。」
南風乍起,煙水渺茫。船尾那白衫飄帶迎風簌簌,像鴻雁般,驕傲地凌波而去。
雪兒手捧兩珠,呈現在凌慕哲面前,二珠皆成異彩,似與水溶,絕為天物。「什麼玩意?」凌慕哲詳裝著不在乎。
「瑩玨、魄玉。小小薄禮,請王兄笑訥。」
凌慕哲望著古靈精怪的雪兒,將二珠捧在手心,玩弄起來︰「王兄可知道,有無功不受祿這句話……」
「哪里是無功,小妹還要答謝王兄救命之恩!」
「王兄可知此二珠從何而來?」「難道此珠還有什麼大來頭不成?」雪兒點著其中一個說道︰「王兄知道魄玉珠吧!此二珠原本是一對,相傳幾萬年前,此二珠原屬玉帝和王母之手,玉帝佩瑩玨,王母佩魄玉,指的是千輪百世都為夫妻,生死相隨。可突然有一天,此二珠被一仙子偷入凡間,從此了無音訊。」
「你不會是告訴我,此二珠就落入你之手吧!」凌慕哲笑道。
「信則是,不信則非。」
「那日龍貘的貢物中,就有一對魄玉煉成的耳墜,莫是假的?」
雪兒眨巴眨巴眼,沒有表態。
凌慕哲輕輕掂量了一下,將魄玉珠拋給雪兒︰「給!」雪兒驚奇地望著他。
「雪兒,這珠子就交給你保管吧!到哪日你嫂子來了,再幫我交給她。」「王兄為何不親自交給她?」
「你以為王兄我就不會害羞嗎?」
雪兒笑笑︰「黃鼠狼也會害躁哇。」
「有沒有興趣跟黃鼠狼去狩獵?」
「妹妹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