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了綰芷舞陽的琴,凌慕哲睡得特別舒暢,不知不覺的心中對舞陽的印象也不似從前了,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凌慕哲淡笑,心中仿佛藏有一塊明玉,格外爽朗。忽然眼前一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個人「噗」地一聲跪到地上。凌慕哲愕然緩過神來,格朗如詩?
這時,素玳大搖大擺地走入,臉上很是妖媚。凌慕哲鎮住,客氣地問道︰「不知二王姐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哼!我的好弟弟,你這管教下人的法子可不怎麼高明哪!」素玳雙手交插,一臉的嫵媚,「私會蘭亭,哎喲喲!可是犯了宮中大忌。」
凌慕哲冷靜地望著跪地的格朗和如詩,心中卻亂成一團︰難道是他們相會蘭亭,被這女人抓住了?!
素玳啊素玳,你們好狠,害死了如畫,現在又來害如詩,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如畫因我而去,我不會讓你們奪走如詩的!可……金刀侍衛和婢女勾搭私會,是要雙雙斬頭的!
「哎喲我的好弟弟,怎麼了?心痛了?」素玳冷嘲熱諷,「你可不要循私喲,這事兒要是傳到父王耳里,可能連個全尸都沒有。」
這女人笑得真欠扁。凌慕哲怒火中燒,無意間雙眼被一道瑩光刺入。
「好姐姐,炅梵可就不懂了。我的人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叫他們做的事。也有罪嗎?」凌慕哲突然顯得十分輕松自在。「什麼?」「什麼?呵,二王姐可識得如詩耳上那對墜子?」素玳放眼望去,心中一驚。「沒錯,正是龍貘戰敗後的貢物。是我!」慕哲刻意走近素玳,好讓聲音放得大些,「是我叫格朗將此定情信物交與如詩的。並讓小兩口今日在蘭亭談談情,說說愛。怎麼?不行麼?」
「是你?」「廢話!若不是我,格朗怎麼拿到那千年奇物?!」
「怎麼,怎麼可能,為何我不知?!」素玳問道,語氣十分強硬。
慕哲听罷,淡淡一笑,不以為然︰「哦這也要通知你啊,那王姐,待會王弟可能要去趟茅房,不知可否?」
「而且!」凌慕哲嘴角一抿,朗聲道,「而且,本王子現在就宣布,三個月之後,會親自為此二人舉行大婚。我要宴請文武百官,詔告天下。到時王姐可一定要來喝喜酒。」
「你!」素玳憤極。凌慕哲背過身,冷言道︰「王姐慢走,不送。」
「哼!」素玳眼中怒火四躥,撒手而去。
慕哲趕忙將二人扶起,目光平淡如水。
「王子……」凌慕哲抬手示意他們止言,默然道︰「什麼都別說了,現在是你們的時間。」說罷,他微微一笑,遣走了宮女們。
格朗眼中深情,目送凌慕哲走後,朗朗閣中,只存二人。
「如詩。」格朗上前一步,輕輕撩起如詩的長發,聲音低沉,「王子不僅免去了我們的死罪,還下令賜婚。此情義,生生世世亦難報。日後,我們切不可辜負了他……」如詩眼中熠熠生華,她將頭深埋入格朗懷中,
呢喃道︰「如詩這條命……都是王子的。」
閣外,凌慕哲痴坐在階下,滿心歡喜。那對耳墜可真好,我若不能與雪兒長廂私守,就讓我祝福他們吧!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王子。」听得一聲輕喚,凌慕哲驚動,抬頭。格朗「噗」地一聲跪在他的面前。「格朗大哥,你這是干嘛?小弟受不起啊!」慕哲起身去扶,可格朗硬是不起,拽也拽不動。「王子,格朗未曾跪過什麼人。可是您對格朗的大恩大德……請受格朗一拜!」望著格朗低頭磕下,慕哲驚惶失措……
他回身看去,如詩傾靠在門上,眼中盈盈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