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寒居後亭。
舞劍聲起,步若凌空。格朗眼中晶瑩,很是滿意此人的劍術,頻頻地點頭。「好劍。漂亮。」凌慕哲不冷不熱地說。他眼神懶懶地,根本沒在意眼前之人的舉動。
那舞劍之人正是綰芷舞陽,自從那日吵架後,她便不再纏著凌慕哲要這要那的了,每天清晨起來練武。格朗驚異,她不僅彈得一手好琴,還能舞一身好劍。但凌慕哲是不會在乎的,他現在只想著怎樣開溜,他的心思,畢竟難以落到綰芷舞陽身上。
想來想去,終于有了一個較為完美的借口。凌慕哲自我解嘲地笑,準備招呼二人開始他荒延無極的演講。
日子一天天過去,殺臣凶手一直未再有動靜,樓蘭宮內平靜地異常。
綰芷舞陽從逆寒居內殿踱步而出,只看見如詩一個人在書桌前忙。「如詩,殿下呢?」「回王妃,殿下去了沐香苑。」「沐香苑?他是不是老是去沐香苑哪,那是個什麼地方?」「回王妃,沐香苑是四公主的寢宮。」「四公主……」
綰芷舞陽愣愣地走回正寢,遲疑地扒在凌慕哲桌上搜尋起字畫來。她偶然拿到一幅,便展開來看。是一個氣質非凡的女子,有著異世的美艷,比天上的仙子都有靈氣,人見人愛的模樣。正是雪兒。「他為什麼會畫四公主的畫像?」她心低沉了一陣子,又伸出手去拿另一幅,仍舊是她,只是此幅換了一身裝束,是十分華麗的錦服,大概作酒宴時才會穿。綰芷舞陽有些納悶,她又急切地去翻其他的,直到她把所有插在畫筒里的字畫都看了個究竟,才發現畫的都是那個女子,那個月兌俗的女子……
「還記得你成年那天嗎?我給你變了只彩色的鴿子,現在我已將它變成了這樣。」凌慕哲從懷里取出一頭頂紅羽的鴿子道,「以後,我們就用它傳信吧,這樣就不會有什麼不方便了,也不會有閑言閑語。」
雪兒順手接過,面無表情地說︰「你可以走了。」
「雪兒……」凌慕哲有些動情,「我會等。」
雪兒有些怔怔的︰「等什麼?」
「等你把心騰出地方,把我放進去。」凌慕哲淡淡地說。
雪兒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喜歡蕭裕風,可他已經走了,他離開了。他明明知道你們有三生三世緣他還要走,這表明他並不在乎你,我等你把他忘了!」
「你出去。」雪兒一把將他往外推,「我叫你出去!」
「咳咳咳……」她這一推,害得他胸中之氣大逆,剎時不斷咳嗽來。
「雪兒!雪兒!雪兒——咳咳……」
逆寒居內,綰芷舞陽和如詩二人坐在一塊,手中都拿著一幅帛布在刺繡。舞陽時而看看如詩的針線,時而小心翼翼地將針照樣子穿入自己的帛布中,又穿出來。「如詩,你可別嫌我笨,要耐著性子哦。」綰芷舞陽道。如詩笑著說︰「王妃這可折煞了奴婢!」「唉,你以後別再奴婢長奴婢短的了,叫我舞陽吧!」如詩一愣,這話似是有幾分熟悉,又驀然道︰「王妃若是從小未踫過針線,緣何要學刺繡?還要……繡戲水鴛鴦?」
「我是馬背上長大的,不喜歡針線。可是我听說,鴛鴦代表一對戀人,而為自己心愛的人繡制鴛鴦香袋,能保他只愛自己一個,一生一世。」舞陽念叨,「我要為自己爭取。」
「待會殿下進來了,你可別告訴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