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哲目瞪口呆,連呼吸都那麼無力。
「我配嗎?難道我配嗎?!」
「你……」「沒錯,我不能愛她,因為我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蕭裕風吼道。凌慕哲竟狂笑起來,他覺得心中好苦澀,好冷。
蕭裕風越來越痛了,他看著慕哲笑,心中如刀割般難受︰倘若他知道方才發生的事,還能笑得出來?我蕭裕風,雪兒的親哥哥,竟跟她有了關系,做了一對床上夫妻。
雪兒微睜眼,腦里一片迷惘。她起身,粉紅的紗衣滑落至床上,露出嬌體。床鋪上,朵朵嬰紅並未讓她心中生起一些歡喜與期盼,卻有一滴清淚落至紅唇。蒙朧之際,那柔膩香郁的吻依舊殘余著幾分馨氣,雪兒隱覺劇痛,心底復而害怕起來……
「駕!駕!駕!」林間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灰塵彌漫在空氣中。
春汐閣隱隱中傳來嬰孩的啼哭。素玳愛憐地哄著懷中嬰兒,「乖,別哭了好寶兒。乖……」她下意識地朝窗外望去。暖暖的日光照耀在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駕!駕……」洛羽快馬加鞭,卻听到一陣淒慘的哭聲。不遠處,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少年撲在一男子身上,悲痛欲絕。洛羽心下甚急,便不想去顧,可隨著馬兒策近,嚎哭聲愈來愈大。「爹!爹啊!你醒醒啊,爹啊——你不能丟下孩兒啊,爹——」洛羽腦中突然浮現一陣幻像……「爹!爹!你不能丟下羽兒啊——」那段血色的記憶……不也封存在七八歲的他腦中嗎?洛羽眼眶發紅,他立馬翻身下馬,快步趕至少年身旁︰「怎麼了?」少年泣不成聲︰「我和爹爹上山砍柴,走至數里,爹爹突然暈厥……」洛羽速速為中年男子號脈,利索地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你爹大概餓暈了,拿去買點好吃的。」還未等少年答謝,他便已消失在陣陣灰塵中了……
秋水亭,素玳懷中揣著嬰孩,眼光不時落向遠方……
斷崖邊,兩個男子一前一後站著。
「我終于明白為何你會頻頻出現在樓蘭宮了。」凌慕哲吁一口氣,「因為那才是你該待的地方。」他定了定神,抬高了聲音︰「為什麼不揭穿我?做回你的炅梵王子?」蕭裕風輕輕將衣裳合上,不語。
濕霧升騰而起,籠罩在二人周身。和諧的日光似一道利劍射入蕭裕風後背,朦朧的山氣盤繞在腳下。凌慕哲痴望著這一刻,為何此番景象如此熟悉?他悟然,難道他就是我三番兩次夢見的白衣男子?
凌慕哲不禁走近,不知為什麼,他越來越相信自己跟眼前的這個男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洛羽趕至秋水亭,馬兒前腿一縮,轟地一聲倒地。洛羽急匆匆掙月兌出來,驚惶失措地奔赴亭中。「寶兒!寶兒……」他淒喊幾聲。可是沒有回應,秋水亭空空如也。他心中泛濫寒意,眼色浸透了恐懼︰「寶兒……素玳!素玳你給我出來!」諾大的秋水亭界,只有馬兒的嘶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