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因為種種磨難與誤會,我帶著孩子,離開了京城……」衍悔喃喃自語,「與其與我過著四躥逃亡,還不如當樓蘭王妃,過著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
「如果她真的愛你,她在宮中的日子一定很痛苦!」凌慕哲怒道。衍悔沒有顧他的話,接著說下去︰「我原本在鄉下帶著孩子過了幾年平靜的生活,有一天卻接到了飛鴿傳書。是她的消息。信中說到,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出世了,但是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凌慕哲和蕭裕風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月兌口道︰「你的第二個孩子?」衍悔點頭︰「就是風兒……」凌慕哲吃了一驚︰「那第一個孩子在哪?你怎麼知道風兒是你的孩子,萬一是樓蘭王的呢?」衍悔微笑著搖頭︰「珍珍不會騙我,她說是我的便是我的。況且,我的孩子背後都有著三星鼎勢這獨一無二的胎印,是我祖上十幾代傳來的,豈能參假?」蕭裕風思索片刻,猛然望向凌慕哲。凌慕哲腦里一片空白,口中囈語︰「珍珍、蕭珍珍……」他與蕭裕風對視一眼轉而向衍悔質問道︰「你姓什麼!」
衍悔不急不慢地說︰「貧僧原名凌天宏。」蕭裕風心下一喜,剛要開口說話。凌慕哲一手緊抓住他的臂,瞪他一眼。蕭裕風眼中疑惑,心下黯然,他靜寂了片刻又幽幽地問衍悔︰「那我是如何逃離巫裟滅口之災的?」衍悔眼里驟然流出一些淚,唇間微動卻難以言語。
「轟——」佛像突然劇烈地搖動起來,屋梁上震下些灰屑。躲在梁上已久的洛羽從天而降,虎霄刀架在衍悔脖子上,冷冷地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們吧,告訴你們這老不死的十惡不赦的卑鄙手段!」「師父!」
衍悔示意蕭裕風退開,他默默閉上雙眼,似是等待洛羽的宣判。洛羽踱至衍悔身後,口中不停︰「我之前只知道我弟弟是因樓蘭王族之爭而死,卻不知凶手為何人。方才在梁上听了你們這一段話,我沒白來。是你!是你這該死的和尚將我弟弟搶去與炅梵偷換,做了他的替死鬼!是你殺了我弟弟——」「等等!」凌慕哲止住他道,「你弟弟身上也有三星鼎勢?那你和你弟弟……」洛羽額上青筋暴現,腮間鼓動︰「我要殺了你——為辰兒報仇!為我爹娘報仇——」
蕭裕風沖上去抵住他的刀柄大聲吼道︰「若是如此,他便是你親爹!你洛羽堂堂一君子,要背上弒父之罪嗎?!」洛羽瞬時僵在那里,眼珠通紅溢淚,他的身子顫抖,無力地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衍悔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痛苦地陷入回憶……
「上酒!快上酒!」一個醉氣燻天的年輕男子使勁捶著桌子喊道,四周擺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空酒瓶。客棧內的客人已寥寥無幾,一個長像秀氣的女子將最後一張椅子搭在桌子上,慢慢走去婉言道︰「凌公子,小店已經打烊了。」男子又連捶了幾聲桌子,大聲吼道︰「酒!我要酒!沒有酒就給我滾,滾——」男子猛一揮袖,周圍的桌椅 里啪啦碎了一地。
女子驚駭,掌櫃的趕過來對男子說︰「凌公子,凌公子,小店為您準備了上房,有酒明天再喝,您看行不。這不,小店要打烊了,您也先休息休息,如何?」男子醉眼朦朧地瞥了一眼掌櫃,又斜睨了一旁的女子。掌櫃轉身對女子道︰「小慧,你送凌公子入房罷。」
女子步步挪過去,輕聲道︰「凌、凌公子……」男子兩頰通紅,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女子微紅的臉。「你……又沒喝酒,臉、臉紅什麼。」女子一听,臉越發地紅了,雙手交指極為緊張。「哈哈……」男子將手搭在女子肩上,用力將手上的空酒瓶砸在地上說,「走,扶我上房。」
屋外夜色份外地濃,女子踉蹌著將男子扶入房內,听得男子喃喃自語。「不要離開我,不要……」女子一聲不哼地將男子放在床上,眼神有些羞澀。她將被子攤開嚴實地蓋在男子身上,細致地整理了一番。隨後,她細細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正要走卻一把被拉住了。女子心突然跳地很快,她回過頭去看他,他睜了眼,迷迷糊糊地說著話︰「你來了……」女子湊地更近了些溫柔道︰「凌公子,你先睡下,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不!」男子抓得更緊,口里含糊不清,「不……不要走,我只想要你……陪著我。」女子目不轉楮地看著他,輕輕坐在床前去模他的額。「這麼燙!我給你弄點水。」她欲轉身,卻被一把從後面抱住了。男子熾熱的身子貼了上來,她有些受驚,身子不住地抖。「凌公子,你……」「不要叫我凌公子,忘了嗎?要叫我天宏。不要離開我……」男子在她耳邊吹氣,她心神一陣搖曳,沒有再言語。「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跟他……你只屬于我……」月色迷醉,男子摟住她的身子,一口咬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