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向晚晴(5)

作者 ︰ 放誓兮

司機看著向晚和墨綠奇怪的樣子欲言又止,向晚拉扯著墨綠的衣袖,希望在前面一起下車,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不堪的樣子,墨綠似乎意識到了向晚的想法,讓司機在以前經常去的公園里停下,墨綠扶著向晚下了車,回想著猥瑣男的鮮血和他倒下時的扭曲的模樣,向晚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墨綠再也不是那叢中的綠色了,害怕了,都因為自己,都怪自己,要是墨綠坐牢自己將怎樣面對墨綠。就像現在,墨綠一動不動的望著天空,深褐色的眼楮里看不出她平日的活潑與陽光,似乎她也很寂寞。

「向晚,這一年多來和你在一起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每天和你散步,聊天,哪怕說一些無關痛癢,也覺得很開心,因為有你,讓我知道友情的可貴,一個不相信友情的我,自此以後相信了,並且為之努力著,回首這麼久以來,有時候真的覺得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我很笨,很傻,很無聊,我甚至想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你,想叫你一聲,妹妹,可是你總是讓我失望,就像今天,你不告訴我你去了墓園,甚至這一年多來你都沒告訴過我,要不是我問同學才知道你有這個習慣,有時候恨自己為什麼不多了解你一點,真的很討厭你。但是,害怕失去你,因為相同,所以我了解你,可是,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麼純潔,我舍不得讓你受傷。反正我孤兒一個,我真心希望你能夠幸福,我的晚晚,我的女神。」墨綠望著漆黑的夜空說完這番話深深地看了向晚一眼,淡淡的語氣里充斥著憂傷,從一開始向晚就知道她待自己不同,因為是她唯一的親人,攀附生存,就像菟絲子,缺一不可,墨綠,我該拿你怎麼辦?你的未來怎麼辦?你的幸福究竟在哪里?

墨綠,就讓我為你努力一次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這是晚晚最後一次為你努力。向晚盯著墨綠深深地眸子心里思索著,向晚知道自己會勇敢,不會辜負晴天對自己的愛。向晚看著遠處嬉鬧的孩子將墨綠的手握緊放在心口。

墨綠,你要懂我。

在這場暴風雨來臨之前,似乎看到了晴天。向晚相依偎著墨綠,她將自己緊緊的抱住,嘴里喃喃自語。向晚知道她想離開自己。

公園的湖水映襯著墨綠的淚水,似乎一切都在這里改變了,她將向晚扶起緩緩走出了公園,樹木婆娑的身影在耳語,椅凳在召喚,「夏有喬木,雅望天堂」的竹亭矗立在風中望著孤單的他們。

涼涼的初風吹在身上像刀扎一樣,車上人們日復一日嘰嘰喳喳的進行著每天必備的功課,而向晚坐在這里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被忽視,被排擠。

「吱嘎」推開門,走進久別的家門,仿佛听到了「同意」熟悉的笑聲,看見晴天很優雅的坐在桑樹底下品茗,時不時抿嘴笑自己,那年向晚走了,晴天死了,佟念不知所蹤,而沈熹微也下落不明,很愧疚。好像從一開始自己就做了這麼多愚蠢的事情。女乃女乃听見向晚推門的聲音走了出來,蹣跚的腳步,花白的頭發,她就像一個等待死神召喚的白目蒼者,幾次偷偷跑回來看她,她都是那麼的落寞,如今,她的笑容堆滿了臉龐。

從向晚記事起就是和佟念都是在一家「星空」孤兒院長大的,後院里春季會有滿樹櫻花,時間很短,就悄然落下,薄薄的翠草鋪滿了地面,踩上去好像媽媽的,癢癢的,卻很滿足,而每年的櫻花是向晚和佟念最期盼看到的,櫻花樹下有個竹椅,夏天睡上去很涼很舒服,那是長大後的佟念偷偷做的,他說過,那是為自己心愛的女孩做的,當時的向晚得意洋洋的坐在上面,笑著說︰「看來被我先坐了。」如今早已不是秘密,那是向晚的專屬座位,自從向晚無意知道後,就很少去這里,不過佟念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只好假裝不知道,想來好像佟念總是在自己身邊像一個大哥哥一樣默默的關心著,愛護著,他就像童話里的騎士,是那麼的溫柔,而自己卻永遠不會是他的公主,記得第一次相識,很奇怪也很溫馨。

年幼的孩子,喜歡被別人佩服,被別人稱頌,小孩子的虛榮心是永遠也滿足不了的。

向晚坐在櫻花樹下畫畫,模糊中听見一個小男生在哭,聲音時斷時續,听得很煩,就跑過去想一探究竟,順便告訴他不要打擾自己畫畫,等到走近的時候,看見一個小男孩,得體的襯衫,囧囧有神的眼楮此刻無辜的看著不遠處的向晚,向她投來求救的目光,向晚被這種目光吸引著,走進,再走近,近處的他,因為哭的緣故,鼓鼓的,紅潤的臉蛋好想伸手去捏他一下,確實,向晚真的那麼做了,他當時立刻不哭了,睜著圓圓的眼楮看著向晚,而向晚很可笑的是,被看害羞了,因為他真的長得很漂亮。長大後的向晚想,因為木晴天,從來就未曾注意過,佟念很帥,是那種溫暖中投射出寒冷的寂寞。向晚問他為什麼哭,他一邊哭著一邊口齒不清的說︰

「有人….搶走了我的重物(寵物)。」

「是什麼」向晚眨巴著水靈靈的眼楮好奇的問。

「毛毛蟲」向晚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想說,好惡心,但是,看著他可憐的眼神,及時止住了自己的聲音,又很想笑,一個小男孩喜歡毛毛蟲,只好忍了。

小男孩好像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就低下了頭。這一低徹底激發了向晚的斗志,于是說︰「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小弟,我就幫你搶回你的毛毛蟲。」

他猶豫的一會,點頭答應了,向晚又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他的臉蛋,這次他沒有躲閃,向晚很自信的承認了他當自己的小弟。可能是冥冥中注定,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一個很漂亮可愛的男孩,都會說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嫁給你,可是向晚是奇葩,沒有,命運似乎也在按常理出牌。

他們一同去找那個搶走他毛毛蟲的男生,那個男生比他們稍大很囂張,而向晚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腳,他疼得哇哇大叫,事後向晚才知道貌似自己的那一腳真的很重,于是安慰著自己,可能真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因為是為小弟報仇。他們搶到了毛毛蟲,看著他捧著毛毛蟲很開心的樣子,向晚覺得自己真是有當大姐的風範,好有成就感。向晚問他︰「你叫什麼」,他懦懦的回答︰「佟念。」

向晚捂住想笑的嘴說︰「為什麼像個女生的名字,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同意」啊,這樣比較親切。」

小男孩紅著臉應允了。然後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問向晚叫什麼︰

向晚很大方的回答︰「向晚。」

「為什麼叫向晚?」小男孩問。

「因為我是女生。」向晚還在糾結小男孩的名字。

「女生就可以叫向晚嗎?」小男孩摳著衣角問。

「這個秘密以後再告訴你。」向晚好像認為自己知道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一樣,很神奇的說。

「那我可以叫你「想玩」嗎?」小男孩憋紅了臉,想了一會回答。

「不可以。」向晚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這樣不是很親切嗎?」小男孩憋著嘴問。

「反正就是不行。你好像鸚鵡,干嘛學我。」向晚想不出理由就轉移話題繼續問。

「哦。」小男孩沒意識到向晚的陰謀詭計,可憐的回答。

「喂,你為什麼喜歡毛毛蟲啊?」向晚拽著自己雪白的泡泡裙,轉著圈,站定,問。

「因為它會變成蝴蝶。」小男孩說的時候眼楮里散發出了光芒。

「這樣啊。」向晚拖著音說。

「因為媽媽說,毛毛蟲變蝴蝶的那一天她就會回來接我。」小男孩一本正經的自語。

「你媽媽騙你的。」向晚不屑的回答。

「不會的。」

「是真的,大人就愛騙小孩子,所以我要長大,我最恨別人騙我。」向晚按住小男孩的肩膀說。

「不會的,不會的……」小男孩不斷地重復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向晚意識到不對,立刻轉變語氣說︰「知道了,我相信。」

「不會的。」小男孩繼續著。

「你是院長阿姨的鸚鵡啊,吵死了。」向晚生氣的說

在這種雞同鴨講的氛圍下,向晚和佟念被院長發現了,她狠狠地批評了向晚和佟念,罰他們去櫻花樹下罰站,不準吃飯。

向晚想到這里,感到嘴里一陣咸味,抹了抹臉上的痕跡,笑了。

都說蝴蝶飛不過滄海,誰知當蝴蝶飛過了滄海,才發現滄海這邊,原來從未有過等待。不是不等待,春生冬至,時間未允諾,想飛過來守候,短暫的時光終不能許給你浮生。

作者公告︰一直想簽約,可是想到要更萬字,實在不是小兮的能力範圍之內,于是,看大家的喜歡程度,要是有足夠的支持,小兮會簽約加大更量。

真是想說,寫文的作者不容易,堅持下來更不容易,大家的支持可以給我們作者極大地鼓舞。

《何處向晚不歸晴》小兮大概構思了將近兩年,才動手開始寫的,如果有不足,希望大家諒解,多多提出意見,小兮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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