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破陣子(3)

作者 ︰ 放誓兮

你出現過的雨季,是我最美的夏天,是我最難忘的夏天,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

我不是吝嗇,只是我從來都不是最勇敢的。如果,如果,要有一人受傷,我寧願是自己。

經過了打架這件事後,佟念和木晴天之間明顯有了隔閡,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詳細的說打架的過程,但是兩個人很少見到在一起,佟念除了在家,也好像在躲著我,友情,親情,在見與不見中疏遠,莫離。

曾經的我們,年少氣盛,不願低頭,喜歡據為己有,殊不知當一切漸漸地變了模樣時候,再也來不及了。

佟念考上了A市的學校,那是我們曾經約定的學校,女乃女乃拿到佟念錄取通知書的一瞬間,淚流滿面,沒有誰比我和佟念更懂女乃女乃心底的那份感動,當年的她從孤兒院救出了兩個渴望家的天使,**,**,金錢,在那一刻什麼都不是,孩子無辜,單純的眼神深深地吸引著女乃女乃,每當午夜夢回,她總能看見兩個孩子,手拉著手,相視而笑,家,多麼好的名詞,畢生追求的,索要的,而那個可愛的,孤單的小男孩今天終于要離開自己了,那種心情是沒有人會懂得和體會的。

那年暑假的結束的前夜,是我最不想面對的。

佟念默默地,孤單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好像只有我是無聊的,沒有多麼的高興,原來,不是不高興,是那個背著我,拉著我等媽媽的孩子要離開了,裝作放棄的男孩要離開了,而我們……站在佟念房間的門口,看著他來回的收拾,曾經有愛,有溫暖的房間此刻空空的,心痛的難受,轉身,氣喘吁吁地跑到無人的學校天台上回想自己和佟念的小時候,眼淚順著風吹落,原來幸福的眼淚是咸的,沒有人告訴我傷心的淚水原來也是咸的。苦澀的心,痛苦的,寂寞的,來不及解釋我的缺席,佟念啊,那天早上你等了多久,對著遠處喊著心底的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暗夜中的頭發隨風飄動,我趴在天台的欄桿上,夜風涼的透人心脾,黑暗涌動,一片悶熱的氣氛,隨時在期待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又想到木晴天最近的疏離,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不過,無論怎樣,我都會堅持下去,即使不是一帆風順。

剛要走下來,順著昏暗的燈光,我看見天台下站著一個人,眼神交匯的那一瞬,恍然大悟,是佟念。

「你不要下來。」佟念站在下面,看不清他的神色,喊道︰「我害怕自己不能忍心,你听著就好。」聲音抖動著。

「啊……為什麼?」我不明所以,想下去的腳步就在那一刻止住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用來送我,記得啊,千萬不要來。」佟念顫抖的說著,似乎在隱忍什麼。天氣越來越沉,濕氣越來越重,周圍的一切在細弱的燈火的映照下暗淡無光。

「同意,我想去。」我不甘,委屈,心酸的說著。

「不要。」原諒我不能再像對一個妹妹一樣的對待你,那樣是欺騙自己,也是褻瀆了我對你的愛,佟念在心底默念著。

「哥,不要丟下我。」我急忙跑下去,生怕佟念會變成蝴蝶飛走,再也見不到了,我拼命的抱緊佟念,像一個樹袋熊一樣。烏雲密布,溫度驟增,樹葉使勁的搖擺著,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晚晚,放開我。」佟念隱忍的說著,摳著我的手指。

「不要,佟念,你是我哥,你是晚晚的哥哥,你是那個從小就照顧沒有愛的我的同意,那個害怕我走丟,總是手牽手拉著我;那個生怕我受傷,總是想著給我貼標簽的同意;那個在我生氣的時候,會哄我,會好心裝作生氣的同意,不會丟下我的同意。同意……」我哭著,聲嘶力竭,原來以為放棄很簡單,沒想到還是這麼難受。

「不要哭,晚晚,木晴天會照顧你的,你知道,我和木晴天打架的時候說什麼了?」佟念掙月兌我的懷抱,從口袋里取出一塊白色的手巾,輕輕地擦干我的眼淚,我看見手巾上有個字母「forever」,沒有在意,我抽噎著,搖搖頭。瞬間傾盆大雨瓢瀉而下,大滴大滴的跌落,敲打的聲音沒有一絲韻律,剛剛掉落的樹葉一會隨著雨水沖刷的一干二淨,我和佟念猝不及防,衣服都被打濕了,佟念拉著我找到一處避雨的地方。他們沒有看見同時有兩個失意人站在遠處望著。

沈熹微從老師辦公室里走出正好看見向晚抱緊佟念的樣子,心如刀割,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喜歡的人。

木晴天知道向晚跑來了學校,這一幕,明明知道他們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他們畢竟不是親兄妹,是沒有血緣的兄妹,好害怕,喜歡早已成為了愛情,可是不能告訴你,頭痛,好痛,如果來不及……

「我告訴木晴天我準備放棄,永遠當你的哥哥,默默地關心你,而他要好好的照顧你。」佟念看著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說著,我的臉上露出了潤色,佟念突然說︰「晚晚,木晴天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他早已愛上了你,從喜歡到愛情,你們要好好的。」佟念輕輕地說著,聲音好小好小。我笑著,害羞著,真好。

「木晴天,你……」沈熹微撐著傘下樓看見蹲在地上的人,衣服已經濕透了,在發抖。

「我沒事。」木晴天緩緩地站起來,臉上的雨水順著臉頰滾落,蒼白的容顏,頭發濕濕的貼在臉上,即使受盡風雨,他還是那麼的完美,就像童話里的王子,木晴天甩開頭頂的傘向前走去,順著他的路線,沈熹微沒站穩,向後退了一步,看見向晚和佟念站在前面,問︰「你干什麼?」木晴天好像沒听到一樣,自顧自的走著。

阿嚏,我以為自己眼花了,遠處模糊中的身形,明顯是木晴天,我高興地跑下去想狠狠的責罵他︰「下這麼大雨,還不打傘,」沒等我說出來,木晴天無視佟念的存在,將我攬進懷里,霸道的語氣,說︰「雨小了,走吧。」我偷偷地打量著他,面無表情,死氣沉沉,想到佟念剛才對我說的話,低下了頭,甜甜的,還是最好不要惹他,向佟念揮手,木晴天牢牢地抱緊我,動都動不了,我氣餒了,笑著想︰「哥,我很幸福,你也要幸福啊。」

作者公告︰木晴天好可憐,有木有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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