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鳳凰涅槃(2)

作者 ︰ 放誓兮

放誓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話都是無用,這個女孩和她好像都是那麼倔強,那麼惹人心疼,便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

墨綠笑笑,她知道別人只是客套話,其實不然,放誓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放誓走在路上,突然好像她。

曾經我以為給了你一切就是愛,于是狠狠的傷害和你有關的人,有關的事,到頭來你遍體鱗傷,我內疚不已,放開雙手讓你飛,可是音訊全無。我不是程天佑,你不是姜生,我們之間更沒有一個涼生,唯獨有的只是那個活在回憶中的那個男子,然而卻仍舊不能在一起。如果,上天憐惜我,讓我再次遇見你,我一定不會再那樣做了。

墨綠遲遲不肯上樓,坐在樓下,心里煩躁不安,佟念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從包里取出向晚的信,希望從中能夠了解一些蛛絲馬跡。

就如佟念所希望的,我最終沒能去送他,很久以後,我才懂得,佟念不是害怕自己流淚,而是害怕我流淚,他永遠是那麼的理解我。

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木晴天,我好想去找他,可是剛開學事情好多,于是一再耽擱兩個星期都快過去了,他還是不見蹤影。這天放學後我鼓足勇氣去找他,敲門,張媽居然開門這個時間,不應該有鐘點工的啊。

「張媽,木晴天在嗎?」我恭敬地問著張媽。

「木……他不在家。」張媽欲言又止,我低頭看見張媽手里拿著保溫瓶,于是沒多想,向張媽道謝後離開了。

「剛才向晚來找你。」張媽來到醫院,將保溫瓶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晾好,扶起躺在病床上的木晴天,墊了一個靠墊,木晴天躺好,張媽拿起一勺一勺的喂著。木晴天眨巴著眼楮,看著張媽,輕輕地開口,有氣無力的,微笑說︰「張媽,你暫時不要告訴她,要不然她容易多想,過幾天我就能出院了。」

「張媽,我不吃了,你拿走吧。」木晴天感到有點惡心,擺著手說,張媽知道化療完就這樣,面無表情的點頭,放好枕頭,鋪好床,扶著木晴天緩緩地躺下,蓋好被子,木晴天閉著眼楮。張媽轉過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木晴天偷偷張開眼,看著張媽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這幾年來,張媽每天定時定點的來照顧自己,打掃房間,記得有一次生病了,張媽半夜背著自己去醫院,照顧了整夜,第二天她自己卻生病了,就這樣兩個人躺在兩張病床上,晚上張媽講著自己的故事,木晴天這才知道,原來張媽是當年的知青,後來回到城里就一輩子都沒有結婚,那夜,其實早都困了,張媽以為自己睡不著,就不停的說著,迷迷糊糊的睡著,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身旁拉著被子,媽媽,是什麼,沒有張媽,自己或許早都……當張媽轉過身的一瞬,木晴天閉住了眼楮裝作睡著了。張媽輕輕的關門,看了一眼木晴天。

醫院走廊里。

「木太太,你好……不是……這月工資早都收到了,我是有事告訴你……」

「等一下啊……什麼……」

「木太太,晴天他……」

「他怎麼了,那誰……我的鋼琴,小心點……等一下,張媽,我現在在忙,改天聯系啊。」

張媽听著手機里「嘟嘟」的聲音,掛斷,又推開了病房的門,望著病床上那個虛弱的孩子,眼淚再也留不住了,關上門,蹲在門口,放聲大哭。

「據我所知,這個孩子的病是遺傳,隨時都可能因為睡著而離開,所以你們家人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動著嘴唇,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張媽心亂如麻,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個可愛的孩子。

「媽媽,你是媽媽。」木晴天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肉嘟嘟的臉抖動著,拉著張媽的衣服說著,張媽心里翻涌著,多麼可愛的孩子。

「我不是媽媽,你可以叫我張媽。」張媽笑著,捏捏孩子的臉。

「就是媽媽。」木晴天嘟著嘴,不滿意張媽的回答,撅嘴轉身離開,回來的時候手里抱著好多玩具,硬塞給張媽,委屈的說︰「你不要離開晴天,晴天會很乖的。」張媽听到這里明白了這個孩子很孤獨,很寂寞,美麗的外表下是深深的淚痕。

「可我不是孩子的媽媽,我不清楚。」張媽從回憶中醒過來,拉著醫生的胳膊,慌張的說著。

「都這個時候了,家長還不在身邊。」醫生生氣的對著張媽斥責。

張媽淚如雨下,不相信的問︰「孩子的病真的很嚴重?」醫生哼了一聲。「那他還有……還有多長時間?」張媽欲言又止的問著忙碌的醫生。

「這要看他的造化,不過不會超過一年,這種病很痛苦,孩子說不定會漸漸地忘記發生的事情。」醫生看著眼前焦急的女人,說著。

「晴天啊……」張媽哭著,捂住了嘴,害怕驚醒里面熟睡的木晴天,跑到花園里哭著,醫院里每時每刻都在經歷著生離死別,沒有人關注張媽的哭聲。

木晴天睡夢中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像是張媽的聲音,強撐著站起來,不小心打翻了碗,雙腳站在地上的那一瞬,痛,無奈的笑笑,扶著床沿慢慢挪動著,現在自己的睡眠越來越淺,有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倚在窗前,窗外的樹葉不時的落下,到處一片蕭瑟,花園里穿著相同病服的人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撐著拐杖的人在家人的攙扶下走來走去,真和諧,秋天馬上就要到了,是啊,我已經高二了,可是好不喜歡這樣的季節,冷清,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張媽,在哭,因為誰,我嗎?誰知張媽站了起來,望著木晴天的病房,木晴天嚇得蹲了下來,好痛,不行,不能讓張媽看見我這幅樣子,站起來,木晴天你站起來,怎麼辦,我站不起來,真的好痛,趴著向前,一只手拉著床沿,一點一點向前,終于到了床邊。

門外不只是誰說︰

那個病房的男孩好帥啊!

可是的了遺傳病,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好可惜……聲音斷斷續續,後面的話木晴天沒有听見多少,張媽已經推開門進來了,可是他已經預料到了。

「張媽,幫我把床移到窗邊,好嗎?」木晴天望著張媽哭紅的雙眼,微笑著,移到窗邊我就能看見四季的變化和張媽偷偷地哭泣,張媽向前走看見地上的碎片,沒有吱聲。

「張媽,我明天想出院。」木晴天懇切的看著張媽,乞求著。

「好。」張媽一邊收拾著破碎的碗,淡淡的說著,似乎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作者有話︰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為注定那麼少

風吹著白雲飄

你到那里去了

想你的時候

抬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如果雲知道,那一盆戀之蔓會帶著我找到你,那時候你還會在原地嗎?就讓我變成一片雪花,靜靜的落在你的手心。這一世,這些一生,安好!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何處向晚不歸晴最新章節 | 何處向晚不歸晴全文閱讀 | 何處向晚不歸晴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