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哲瑞不相信的看著墨綠,希望她說,對不起,我開了一個玩笑,可是,墨綠就那樣望著郝哲瑞,眼楮里是肯定的神色,郝哲瑞後退了幾步,使勁的砸向身邊的一棵樹,干癟的樹葉悉悉索索的落了下來,就像郝哲瑞此刻的心情一樣,蕭條落寞,蹲在地上,眼楮里蒙上了一層水氣。郝哲瑞平復好心情站起來說︰「我想去看她。」墨綠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無話的上山來,郝哲瑞遠遠地就看見一塊墓碑,墓碑上一個男生燦爛的笑容生生的刺傷了他的眼楮,別過眼問︰「向晚是哪一個?」墨綠走了一會到了木晴天的墓碑前說︰「我遵從向晚的遺願將她的骨灰灑在了木晴天的面前,就是這里。」郝哲瑞這才細細的打量眼前的男生,照片上的他意氣風發,投射出一種貴氣,帥氣的五官看來讓人賞心悅目,想來這就是向晚在心底的那個男生吧,是啊,的確比自己更有……更適合向晚。轉身離開,墨綠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何必在一起,徒留傷心。
郝哲瑞從一開始向晚拒絕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會接受自己,可是性格不允許失敗,于是,幾次去找她都被拒之門外,原來以為只是一種征服欲在作祟,多次的等待之後,郝哲瑞明白,從來都不是,甚至一開始就想好好地愛護這個看起來悲傷的女子,因為感動,因為愛,因為堅信,而命運好像都沒有給自己機會,深埋在黃土下,與你愛的人常相隨,郝哲瑞的手背上多了一滴水珠,以為下雨了,向空中望去,眼淚,眼淚是什麼?是人在傷心或激動的情況下淚腺分泌的一種液體,這一刻,我終于放棄了。
我以為堅強的人是不會哭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哀莫大于心死的傷痛是難以愈合的。
墨綠站在墓碑前,笑著說︰「向晚,你多好,郝哲瑞終于放棄了,你和木晴天要好好的在一起,我會幫你照顧佟念的。」
櫻苑。
墨綠上樓推開門,佟念站在窗前,閉著眼楮,冷風嗖嗖的吹動著,額上的頭發被吹得凌亂不堪,佟念不為所動。墨綠走上前站在他的身邊說︰「佟念,我們去看女乃女乃吧!」
佟念轉過頭,突然睜開眼,以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墨綠。墨綠笑著從櫃子里取出佟念的外套,穿上,佟念睜大眼看著墨綠不熟練的動作,心里暖暖的又澀澀的,墨綠尷尬的別過眼嬉笑著說︰「千萬不要被我感動哦。」佟念回過神,低下頭。
墨綠拉著佟念的手,手指相踫的那一刻,佟念的手指抖動了一下,墨綠回頭看了看,繼續拉著向前走。墨綠平穩的開著車,轉過眼看見佟念熟睡的臉龐,從後座上拿過衣服輕輕地蓋上,佟念的眼楮抖了抖,隨即恢復了正常,墨綠沒有發現佟念的異常,墨綠想原來照顧別人,不一定要愛情,想起曾經的佟念也為自己這樣做過,嘴角苦澀的笑笑。
「佟念,到了。」墨綠輕聲叫著,佟念睜開眼看向外面,呆了呆,下車。
「女乃女乃,佟念回來了。」墨綠喊著,拉著佟念走向里面,佟念四處望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佟念,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女乃女乃好想你,好了,我們以後可以在一起了。」女乃女乃听見聲音,顫顫巍巍的跑出來看著佟念,眼淚像開了水的閥口,不住的往外流,佟念不自主的走上前抱緊女乃女乃,墨綠看著兩人的舉動尷尬的開口說︰「女乃女乃,你好,我是佟念的朋友。」女乃女乃轉過頭這才發現身邊還站了一個人,笑著抹了抹眼淚拉著佟念和墨綠走進房間,不經意間看見兩人交織在一起的手,笑了笑。趁女乃女乃去做飯的一段時間,墨綠打量著這個養育向晚和佟念的屋子,真是溫馨,佟念看著墨綠的表情皺了皺眉。吃完飯,墨綠想去外面轉轉,女乃女乃對佟念說︰「一個女孩很危險,你也去。」墨綠明白了女乃女乃的意圖,沒有反駁,佟念跟在墨綠的身後,墨綠找了一塊安靜的地方,從包里取出向晚的信打開。
木晴天走的第一天,我想他。
木晴天走的第二天,我想他,我後悔了,不應該放過他。
木晴天走的第三天,我病了,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的天空,幻想木晴天和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睡著,夢里出現了木晴天的身影,我笑了,想他……
木晴天走後的第二個星期,想他,想他,模著他的座位,坐在他的凳子上,閉著眼楮枕在胳膊上感受著周圍的氣氛,陽光打在我的臉上,突然明白了木晴天為什麼喜歡靠著窗睡覺,原來是這般的安寧和舒適。還是想他……
「晚晚,你怎麼了,不好吃?」女乃女乃用筷子敲著我發呆的腦袋,說。
「沒有啦,我……我想同意了。」我撒了個謊,低頭吃著飯。
「是啊,好久都沒見佟念了,不然這個星期你去看看他。」女乃女乃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
「好……好啊」我掩飾住內心的喜悅,快速的扒著碗里的飯,偷偷地瞄了女乃女乃一眼,笑著想,我可以先去看看木晴天,然後再去看同意,真是個好計劃,吃完飯跑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