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浴火重生(7)

作者 ︰ 放誓兮

A市醫院。

「木晴天,向晚和佟念在一起了,等向晚上大學,可能就會訂婚。」沈熹微坐在一邊看著病床上依靠氧氣呼吸著虛弱的木晴天,嚴肅的說著。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听見走廊里人來人往的步伐聲和遠處模糊的鞭炮聲。木晴天听見這個消息淡淡的笑了。

「木晴天,你真的很笨,明明那麼愛向晚,卻將她放棄。」沈熹微看著木晴天淡漠的眼神,和他痛苦的神色哭著說。木晴天沒有反應的看向窗外,潔白的雪花落在窗台上,等待的融化。

我……我能看見它融化嗎?

一個月前,劇院舞台上,木晴天演奏著鋼琴腦海里回想著離開前最後對向晚的話,終于走到盡頭了,腦袋里昏昏沉沉的想睡覺,好痛,撕裂心扉的疼,眼前一昏從凳子上倒了下去,只听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木晴天,木晴天……」沈熹微穿上舞鞋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慌忙的將木晴天抱起打著電話,不一會兒,急救車就來了,沈熹微來不及換鞋跟著上了車,護士遞過來紙巾,沈熹微一模自己的腦門,才發現上面全都是汗,看著昏睡的木晴天,若有所思,突然他的口袋里掉出來了什麼東西,沈熹微撿起攥在手里來不及打開醫生就將木晴天推進了搶救室,站在外面,焦急的走來走去,坐在凳子上這才注意到手里的東西,伸開,一個巴掌大的本子,沈熹微想了想打開︰

第一張︰今天,幫向晚拿錯了東西,真是該死。

第二張︰怎麼辦?忘記了好多東西。萬一忘了向晚,怎麼辦,我不敢想象。

第三張︰又進醫院了,讓向晚等了我好長時間。

第四張︰今天是我長這麼大最開心的一天,我們都很開心。我……

沈熹微快速的翻到最後幾頁看著︰來不及了,這次我必須狠心。認真的字跡,一筆一劃的描述著內心的想法,後面仔細地貼著向晚的喜好和生活習慣。

為什麼是這樣,木晴天,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明明愛著對方,卻互相傷害,害怕你忘了嗎?難道這就是你這次來這里的原因嗎?沈熹微拼命地擦干自己眼淚,說︰「木晴天,我不會為你感動的。」醫生推著木晴天進了病房,沈熹微進了辦公室問︰「醫生,他到底是什麼病?」

「小姑娘,我只能說他活不久了,你趕快通知他的家人吧。」醫生撕著病例鄭重的說。

沈熹微步履艱難的走出來,靠著牆壁滑了下去,無論怎樣,他是自己的同學啊,是那個曾經幫助我的木晴天,盡管沒有多少交集,可是那麼多的日日夜夜都有他的身影,抱過我,救過我,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記得剛上高中的第一天,自己被留下來打掃衛生,安靜的學校,悉悉索索的人群掩飾不了沈熹微的恐懼,看著面前髒兮兮的教室和一個一個離去的同學,誰知有人站在後面說︰「同學,我幫你吧。」沈熹微回頭就看見一個似笑非笑的男生高大的身軀站在自己身後,微微點了一下頭。

「沈……沈熹微,你……你不要告訴……告訴向晚。」木晴天醒來記得沈熹微送自己來醫院,就焦急的等著沈熹微,終于看見沈熹微走進來,艱難的叮囑著。

「不會的。」沈熹微走向木晴天拉起被子蓋好,溫柔的說,拍著木晴天哼著,一會木晴天又沉睡了過去。

木晴天,我不知道對你是什麼感情,可是為什麼心好痛,你說,為什麼呢?沈熹微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睡顏想。

後來在木晴天的強烈要求下,沈熹微辦了出院手續。沈熹微自告奮勇的擔負起照顧木晴天的責任。

沈熹微走後,木晴天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憶著她說的︰「向晚和佟念在一起了。」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向晚,我該怎麼辦?我放不開啊,心痛,頭痛,肺痛,全身都通,想了想艱難的坐起來,晃悠的下了床來到醫生的辦公室,坐在凳子上問︰「請問,我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從書海里抬起頭來,疑惑的打量著,沒想到有人會這麼直接問,于是想跳月兌這個問題,木晴天站起來一把抓起醫生的領口吼道︰「說」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醫生沒有辦法,不想刺激病人就認真的回答︰「你的病情惡化了,不會超過一個月了。」木晴天听後恍惚的說︰「對不起」就走了出去,回到病房換好衣服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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