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執子之手(4)

作者 ︰ 放誓兮

墨綠收起了手里的信,看著坐在遠處桑樹下寂靜的男子,淡漠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將信遞給佟念,佟念望著這個在夕陽下笑的燦爛的女子,剎那芳華,為你而醉,漸漸地佟念的瞳孔失神了,轉過身,墨綠坐在佟念的身邊,兩個人安靜的看著遠處忙碌的人群,靜靜的,遺世獨立,就此安好。

墨綠的記憶里閃過放誓的話,佟念沒有生病,他只不過在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因為他忘不了曾經的回憶,忘不了有個駐足的身影,所以他封閉了自己。墨綠看著此刻身邊佟念將信偷偷收起來的動作輕輕地抿嘴笑了笑,佟念,我已經放開了,何時你才能放開你自己,解月兌出來呢,向晚說,她不怪你,真的,她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因為你也是那麼的讓人心疼。如果有機會我多麼希望自己能早點遇到你,對你死纏爛打,那麼你還會這麼傷心嗎?

兩人回到家,女乃女乃佝僂著身軀笑眯眯的看著,恍然大悟般的問︰「你見到晚晚了嗎?她這幾年一直找你,這傻丫頭,總是偷偷地回來看我,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害怕我問你嗎,其實我早就知道,還是和小孩一樣長不大,喜歡捉迷藏」佟念的眼楮動了動,泄露了他的心情,輕輕地說︰「嗯。」女乃女乃開心的這才離開,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這丫頭這回肯定高興死了,好了,以後我們可以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了。」墨綠沒有吱聲隨著女乃女乃回到了臥室,佟念這才細細的看著兩年後的家,一切都仿佛在昨天,踱進了向晚的臥室,打量著,晚晚,這幾年,你生活的好嗎,後來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為什麼我看到的你總是滿含著淚水,不自覺的打開向晚每每喜歡偷偷打開的抽屜,看到了一張沒完的畫,里面的女乃女乃和佟念深深地刺傷了佟念的眼楮,晚晚,這就是你一直向往的生活嗎,原來我一直都給的起。旁邊的一張照片映入佟念的眼簾,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單純,如今……恍惚間照片掉落在地上,幾行字︰佟念,對不起。佟念再也抑制不住長久以來壓抑的眼淚,跪在地上狠狠的哭著,向晚,我知道你已經告訴我了,這麼早,如此早,要是我很早的看見,那麼我一定不會那麼的傷害你,墨綠听見聲音悄悄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墨綠和佟念將要離開,女乃女乃扶著門沿看著雙雙離開的孩子,眼角噙著一絲悲傷地淚水,顫抖著問︰「佟念,下次回來記得帶上晚晚啊?」佟念別過了眼,墨綠適時的接上話︰「晚晚在學校表現好,出國留學了,還得幾年。」

「這丫頭……幾年啊……」女乃女乃自言自語的說,走到佟念的身邊緊緊地抱著這個愛著的孩子,佟念會心的笑了笑,墨綠上車,佟念輕輕地安撫著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隱隱約約還記得那聲,你們願意和我回家嗎?是啊,家,多麼美好的詞,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女乃女乃︰「等著我接你回家。」佟念在女乃女乃的耳邊淡淡的說,女乃女乃放開懷里的孩子,拉著他粗糙的手流下了隱忍的淚花。佟念再也忍不住放開女乃女乃上了車,「開車,」墨綠被一聲怒吼所驚醒疾馳而去。女乃女乃孱弱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佟念的視線里。

女乃女乃扶著門沿,彎著腰滿臉汗水,蒼白的嘴唇,佟念,女乃女乃知道向晚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因為我在你的眼楮里再也看不見了那曙光芒,他隕落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你眼前的女孩比你的生命還要嚴重,可是如今的你,沒了希望,女乃女乃有時候好後悔為什麼要帶你們來到這里,要是不來,是不是你就能和晚晚永遠的廝守,而不是現在的天人永隔。最近無數次的夢里,我都看見了晚晚,即使她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可是我知道她走了,離開了,女乃女乃在等你回來,如今看見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女乃女乃就不再擔憂了。

「老夫人,你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醫生的話在女乃女乃的耳邊回蕩。

「快來人,有人暈倒了。」吵鬧的聲音,「不要……不要……告訴我……我的孩子。」女乃女乃輕輕地開啟薄唇,腦海里回憶起自己這一輩子的故事,命運對我不薄終于讓我遇見了那麼好的兩個孩子,晚晚,女乃女乃可以來陪你了︰

「女乃女乃,很幸運遇到你,你來孤兒院的那一刻,向晚好想看到了五彩的祥雲,你讓我有了一個家,一個有愛的地方,佟念回來了,你們都要好好的。」

「等著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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