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向晚不歸晴 與子偕老?(8)

作者 ︰ 放誓兮

向晚氣喘吁吁的跑到醫院門口看見張媽站在外面,順著張媽的視線看見一輛黑色的車,似乎有所明白,抓住張媽的手不相信的問︰「張媽,晴天呢?」

張媽回頭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向晚,緊緊地握住向晚的手想了想說︰「晴天痊愈了,他媽媽接走了。」向晚發瘋似的拔腿就跑追著那輛車,喊︰「木晴天,你不要我了嗎?我會很乖的,我不會在偷吃零食了,我不會在隨便的生氣了,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會好好的愛護自己,木晴天……」終于那輛車消失在視線里,就像一條直線永遠的抓不到盡頭,向晚不小心失足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來來往往的人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心生疑惑,這個女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媽實在不忍心看見女孩的眼淚,捂著嘴艱難的移開腳離去。

向晚胡亂的抹干了眼淚走到木晴天的病房外輕輕地推開門,仿佛木晴天還在里面睡覺似的,迎面飛來一只小鳥,向晚將它放在手心里站在床邊伸手放了出去,小鳥得到了自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向晚捂著胸口苦澀的笑了笑,原來再好的籠子都不能挽留住一顆翱翔的心,倒在床上平躺閉著眼楮感受著木晴天遺留的體溫。

「晚晚,我從未怪過你。」

「晴天,你不要離開我。」

「晚晚,答應我,永遠不要在哭泣。」

「晴天,晚晚答應你。」

「我的女孩,我要離開了。」

「不要……」向晚大喊著張開眼,看見手上緊緊地握著木晴天睡過的枕頭,指節泛白,坐起來環視著這間房,無意間瞥見紙簍里一張熟悉的便利貼,撿起來,是自己曾經貼在床頭上的那張,疑惑的打開翻到背面看見︰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向晚想起這是倉央嘉措的一首詩,可是為什麼要寫它呢?有什麼意思呢?為什麼寫了卻扔在了紙簍里?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不能欺騙自己的是,木晴天確實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里。向晚頹敗的回家躺在床上沒有了思緒,也沒有了眼淚,就像行尸走肉一樣平淡的生活著。

木晴天沒有音訊的決絕的離開了,向晚再也沒有力氣追憶曾經,也獨自開始了自己的新學期,同樣的人不一樣的教室卻再也沒有了那片窗戶和那個人,仿佛這個世界又回到了最初,兩兩不相識。有時候無意間撇過頭看向那個熟悉的座位卻發現早已換了別人,尷尬的別開眼,而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了那個關切自己女孩,甚至陪伴自己回家的那個人,每天一個人安靜地吃飯,睡覺,上課,三點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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