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從這里開始的……
我,名叫秦楓,今年16歲。在這個中小城市的一所普通高校上學。業余愛好也就喜歡看一些偵探小說。在這件事發生以前,我一直都重復著平平凡凡,默默無聞的學習生活。
「叮叮……」終于老班的英語課上完了。我張開口無力的打了個哈欠,把墊在課桌上的班服弄軟了些,準備再次進入夢鄉。轉眼間,我一個人坐最後一排已經一年多了,班主任對我無奈到了極點。現在可好了,她完全把我放棄了。也許,我只會是老師眼中的爛泥巴。不過,至少我還一直相信我生下來就不是要這樣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也許我的想法真有點可笑吧。
在我身旁,同學們都在討論這學期的研究性學習的課題。
「喂!你們研究性小組報課題了嗎?」
「當然,我們有8個人,研究動物的進化。」
「太沒創意了吧,我們可是研究ET哦,酷吧。」又多了一個聲音。
「哈哈,還沒听說過自己研究自己呢,哈哈……」一听這種挖苦人的話還配上一個讓人听了覺得是80歲老太太那樣嘔吐的聲音就知道是本班第一八婆高喜琴了。
「喂,王浩,你們研究什麼?」另一個人沒理她,又接著說。
「那還用說,當然是研究女生啦,泡妞絕招嘛……」又是高喜琴。
「我們又沒研究恐龍,你激動什麼啊,死一邊去!」看來有人發火了…………
是啊,研究性課題得趕快搞定才對。
「秦楓,你想好要研究什麼了嗎?」是露露的聲音,依舊那麼甜。
我困倦的坐起來,揉了揉眼楮,露露看見我這窘樣,眉毛彎了彎,輕輕笑出聲來。掐了我一下又問︰「問你話呢,還沒睡醒啊!」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死人感興趣。」我昏昏沉沉的搖了搖頭。露露的臉頓時氣白了,拿著我就開打︰「大白天,你說什麼鬼話,想死呀!」我用手模了模她的頭︰「你舍得我死嗎?」她看來真的要生氣了,我連忙解釋︰「你知道我是業余偵探嘛,這次我想研究一下尸體的腐爛與環境的關系。」露露調皮的伸了伸舌頭︰「無聊,別自以為是了,……不過話說回來,該不會真的有人和你一起瘋吧!」
我撇撇嘴壞壞的笑了笑︰「剛才呢是只有我一人,但現在加上你有兩個了。」
「誰稀罕和你一起啊,」露露的臉淡淡的紅了,「一天什麼死人不死人的。」
「你有什麼意見嗎?」我把聲音故意抬高了些。
「可研究小組至少也要6人呀。」露露想找些其他的理由來說服我。
這時李峻宇縮著頭靠了過來(不愧外號龜哥啊)︰「這不正好嗎,我們有4人,而你們正好只有兩人,不如一起吧。」
「說說看,你們研究什麼?」露露到是蠻感興趣的。
李峻宇突然陰下臉,比了個嚇人的動作說︰「我們研究怎樣見鬼!」
「靠!我看你們今天是個個吃錯藥了吧,不是死人就是鬼的。」露露厥起嘴。
我拉過露露無奈的湊了一句︰「我是無神論者,不信這些的,要研究你們自己干吧!」
「給個面子好嗎……」在一旁的左明也來了。
「來吧,一定會很有趣的。」張寧也出動了。
…………15分鐘後,我們就被眼前這6個纏人精說服了,而我們的研究小組就這樣組成了︰
組長︰左明組員︰李峻宇張寧劉小月楊杰晨露露秦楓
課題定下後,大家開始討論起來……
最終在一陣七嘴八舌後,他們決定玩一個左明建議的,一個可以見鬼的游戲。左明很認真地告訴我們玩這個游戲的人從沒一個活下來的(這種嚇人的鬼話,我才不信呢),而他就是要印證下是真是假。這個游戲需要在一面落地鏡前玩,而他們想來想去,決定把地點定在藝術教室里。而恰巧劉小月是藝術部部長,正好有那的藝術教室的鑰匙(藝術教室里的鏡子是最適合不過了)。我靠在旁邊,心里暗自好笑,有些後悔加入,但現在大家都已敲定也沒辦法退出了。
算了就和他們一起瘋一次吧。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光敏竟然湊了過來,低著頭站在我們身後。他個子很小,大平頭,帶一副土里土氣的眼鏡,穿一身過時了的衣服。左明瞟了他一眼接著沒好氣的問︰「你來這干嗎?」光敏看了我們一眼便一直盯著露露。這個人是轉學生,剛到,在班里少言寡語(在我印象里,他從沒說過一句話),總之是怪人一個,所以也難怪沒一個人理他,倒反大家都很討厭他。我有點生氣了︰「你想干什麼,看什麼看見!」他轉過來恨恨地盯著我卻不透一絲表情,但我到覺得他的臉陰森森的。他緩緩的張開嘴︰「加上我吧,我帶你們一起玩。」這是他來這個班我听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話的口氣讓我不由吸了口冷氣,那種語氣叫人那樣的不舒服。「就你,」李峻宇對他翻了個白臉,「滾一邊去!」
露露也生氣了︰「你的嘴那麼臭,別過來。」我生氣了,重重的攬了他一下。
光敏低下頭,一雙賊小的眼楮朝上盯著我們︰「嘿嘿……好玩」他陰笑的離開了。我們面面相銑覷,啞口無言,只留下一陣冷氣。
晚,11︰30。
我們6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學校。和白天的陽光燦爛、生機勃勃不同,每所學校在晚上都是黑色陰沉的。我們從漆黑的走道上了副教學樓的2層,樓道里響著我們空洞的腳步聲。藝術活動室的大小和教室差不多,四周都是大面的落地鏡,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我突然覺得活動室大的可怕。大家和剛才在外面吃宵夜時的歡聲笑語比起來真是庭徑兩異,現在人人都屏住了呼吸,沒一個人說話。左明示意劉小月把窗簾拉起來,剛才被冷冷的月光映著的鏡子,瞬間沒了一點光亮,一切沉靜在了黑暗中。
左明放下包,拿出些蠟燭說︰「你們怎麼了,個個都像沒了魂一樣,不會是反悔害怕了吧,快來幫我放蠟燭呀」。李峻宇,左明的頭號跟班便料手料腳的過去幫忙了。老實的楊杰也干了起來。而張寧,和我猜的一樣,他之所以會跟來,目的不過是接近劉小月罷了,地球人都知道他在追她,此時,他正在劉小月旁嘀咕著,好像全世界他最勇敢似的。露露嘛,的確是後悔了。她沒一點生氣的站在我身旁,拉著我的衣角。
「喂!秦楓,你到是幫忙啊,來玩的啊,快把蠟燭點上!」左明向我命令說。我應了一聲,拿出火機開始逐個的把蠟燭點上,心里不服氣的想,本來就是來玩的,你不就是個組長嘛……
這些蠟燭都放在落地鏡前,跳動的火焰把黑暗不完全的染成了暗黃色,不知為什麼,鏡子反射出的燭光有些偏暗紅,像血的顏色,這種氣氛讓人越發的不自在。
在落地鏡前,左明放了一個好像幾年沒洗過的髒碗在地上,在碗的周圍點上了一圈蠟燭,倒了些白氖酒(給死人喝的酒
「大家都過來這里。」我們都圍了過去,靜的可怕,我都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這種氣氛到像是在誰的葬禮上,圍在守孝的靈堂中。左明拿出針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把血滴進了碗里。他把針給了李峻宇,李峻宇打了抖,左明盯著他,應該說大家都在盯著他,陰黃的燭光映著他緊張扭曲的臉讓人感覺到可怕。他心一橫扎了進去……在劉小月面前,張寧毫不猶豫的扎了進去,血滴滴的掉在碗里,,露露害怕了,她抱怨說︰「左明,你從什麼地方學來這鬼玩意的?」左明正在拌著血酒說︰「是一個算命的告訴我的,這些東西都是從他那拿的。」我拉起露露說︰「你還是不要玩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好了。」「那可不行,敢看不起我,我看是你怕了吧!」她這脾氣不說到好,現在她也用針扎出了血。無奈下我也一樣,劉小月最後,全部準備完成。
左明看了下表,11︰56分,他這個游戲要在午夜12點玩,他陰下臉說︰「等會有人在鏡子里看見了不干淨的東西的話,大家就快要用血酒將它潑走,要不大家都活不了。」我們在旁邊互相看者,人人臉如白紙。我的眼楮死盯著那碗血酒。
我根本不相信這些,若不是因為心里實在空虛,露露又想來湊熱鬧的話,我才不會來浪費時間。但現在我明明很想笑,可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12︰00,左明安排了我們各自的位置。我們在圍著血酒站成了一個每沒人離著半米的圈。左明跟著我,他走到我身後向我吹了口氣,接著我走向前向露露吹了口氣,露露又向劉小月吹了口氣,劉小月走向前向張寧吹了口氣,我原本認為張寧會很興奮,可他現在面無表情,臉像個死人一樣,張寧向楊杰吹了口氣,而楊杰再次向左明吹氣。就這樣,我們一遍遍的重復著,我向鏡子瞟了一眼,我們的臉被猩紅的燭光映的怪異有可怕。
氣氛開始緊張,我們機械的重復著動作,我的手里捏了一把冷汗,額頭發涼,一種無名的恐懼在我心里曼延。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我心里嘆了口氣,看來不過是我自己在嚇自己罷了。可就在這時……
「喂……張寧……你為什麼……向我吹兩口氣……」楊杰的這句話打破了沉沒。「我沒有啊。」張寧小聲的說。全部人都停了下來,楊杰是我見過最老實的人,他決不會在這節骨眼上開玩笑的,難道說……
「別怕,楊杰,轉過頭去看看……看看鏡子……不管什麼……都不要怕……」左明的聲音終于有了些顫抖。
楊杰轉過頭,呆呆的看著鏡子,突然,臉全白了,上下牙齒咯 的亂打,冷汗從臉上往下流,好像全身都痙攣一樣倒在地上,臉已經扭曲變形。我們都嚇呆了,可又同時跑過去扶起了他,他眼楮睜的大大的,嘴里含糊的說︰「一……一屋子……都是人!」劉小月也嚇倒了,還有張寧和李峻宇兩人臉色土黃,已經忘記叫了,露露剛想轉頭,我一把摟住了她,左明嘴里喊著,汗水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們都回頭了,他們都看了鏡子。
我心里大喊我不信有鬼,我抬起頭,正對著鏡子。鏡子里都是陌生人,他們穿著不同的老式衣服,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有的沒了手,有的沒腳,更有的只是個無頭軀體,每個陌生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可卻讓人感到哀怨,他們走想我們,有的沒有了腿卻還流著血在地上吃力的爬著……他們那白森帶血的臉緊貼著鏡子,手在鏡子上劃著,仿佛想要努力的爬出來,我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表動作會是什麼樣子,接著……天啊,那些人的臉上,他們的眼楮,鼻子,嘴,開始不住的流血,他們開始猙獰,血從鏡子里漫了出來……一滴滴的流在地板上。
正當我覺得一切都完了的時候……
一切都停了,一陣風吹過帶滅了蠟燭,我隱約看到一長熟悉的臉,是露露,她在哭,我坐了起來。原來就在剛才那要命的時候,是露露想起用血酒潑向鏡子,是她救了我們。
「呀!!!!!」是劉小月的聲音。我轉頭一看,所有人都嚇呆了,在那面落地鏡中間,楊杰的被攤開靠著鏡子,他一身都是血,臉已經沒了顏色,只是那兩只眼楮瞪的離奇的大,血從里面流了出來,他帶著血死死的盯著我們。
我拉著露露,還活著的人都嚇的沖出了藝術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