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真的死了?」親眼目睹了自己最喜愛的弟子,死在鬼桑箭下,風皇頓時呆住了。
回想自己一生之中,所收弟子無數,但是唯有這逸風追最是讓自己喜愛。論天賦,逸風追雖然有著非常好的天賦,但是絕不是自己所收的徒弟中最好的,論起實力,逸風追甚至在自己的弟子中處在墊底。
但是這並不影響逸風追在風皇心中的地位,逸風追從小就拜自己為師,自己是看著逸風追成長的,在逸風追身上風皇甚至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所以在自己的弟子中,自然對逸風追也是愈加喜愛。
給予逸風追最好的修煉資源,最悉心的教導,只要是逸風追想要的,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風皇都會盡力去做到。
就像逸風追喜歡鬼桑,風皇也是不遺余力的想要撮合兩人,奈何鬼桑對逸風追沒有半點情感可言,甚至為了躲避逸風追而早早的跑去成為了一名降臨使,逸風追沒有成為降臨使的資質,所以對于鬼桑的逃避也是毫無辦法,好不容易等到鬼桑回到蛛皇位面,而且還接下了一個有求于自己的任務,自然的也就動了心思,于是就定下了這一場賭約。
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場賭約,竟成了兩人之間的永別。
逸風追的死,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實力到了他這樣的級別,已然站在了這個位面的最頂端,幾乎所有人都會對自己頂禮膜拜,自己與一般人之間已經有了一道巨大的鴻溝分割開來,這樣子也就導致了九階之人心中的孤獨,自然的也就更加看重這難得的情感。
鬼桑將逸風追殺死,是他沒有料想到的,因為逸風追可是自己的弟子,就算是其余九階的存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即使是逸風追得罪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真的下殺手,但是現在,鬼桑下了,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小小四階實力都不到的小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就下手了。
他心中好恨,恨冰皇糾纏著自己,讓自己沒有能夠及時的出手救下逸風追,他也恨鬼桑沒有半點留情,完全沒有給自己這個風皇面子,將逸風追射殺,但是他更恨池臨,就是因為他,才導致逸風追的失敗,也是因為他,鬼桑才會起殺心的,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池臨!
恨恨的看著池臨,風皇想要出手,但是這時冰皇卻是擋在自己面前︰「你想干什麼?」
風皇忿忿道︰「冰皇!鬼桑殺了我的弟子,她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賭約上不是明明說好了的嗎?無論出現任何的傷亡,雙方都不能有任何的異議,更不能以這個為由施展任何報復!」冰皇冷冷的說道︰「怎麼?你想抵賴嗎?剛剛逸風追將鬼桑踢下懸崖的時候,我有過任何異議嗎?」
風皇很想辯駁一句那小子會飛,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冰皇沒有破壞賭約出手去救鬼桑是個不爭的事實,自己即使說出這個又有什麼用?
自己確實是沒有理,但是自己的弟子死去,這件事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
冰皇盯著風皇說道︰「按照賭約,你輸了,把礦脈的契約拿出來吧,別說你沒有帶在身上,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將契約收進空間戒指的。」
什麼?自己死了徒弟,還要搭上一座礦脈?而且這四周全是九階實力的存在盯著,冰皇這麼一說,自己打賭輸給冰皇的事就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在這麼多人面前,自己難道能夠賴賬麼?那樣子的話,自己恐怕就真的什麼名譽都沒有了。
搖搖牙,風皇還是將這契約拿出來,跑向冰皇。
冰皇毫不猶豫的笑納,然後笑道︰「這樣不就好了嘛,對了,我知道你在那個礦脈中安置了很多的魔法陷阱,我自己破開的話麻煩,到時候你就跟著去弄開這些玩意吧,我看著礙眼。」
「什麼?」風皇不可思議的看著冰皇,自己連契約都給出去了,還要幫你處理掉那些那些魔法陷阱?
冰皇盯著風皇問道︰「怎麼?有意見?雖然你將契約給了我,但是我總是要檢驗一番吧?不然你給個沒什麼價值的礦脈給我,那我不是虧大了?讓你跟著來,就是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讓你無話可說!」
風皇憤憤看著冰皇一眼,然後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沒!問!題!」
「但是,我弟子的死不能就這麼算了,鬼桑可以就這麼算了,但是那個火系的小子,必須死!」風皇堅定的說道。
「哼!」冰皇冷哼一聲︰「你說什麼?你要讓那個小子死?他幫助了鬼桑成功獲勝,讓我贏得了賭約,現在我賭約到手,而你想要殺他,要是我不管的話,別人怎麼看待我冰皇,難道我冰皇就是利用完人就不管他死活的無情之人嗎?」
冰皇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池臨,他是保定了,不然,這對她的名聲來說將會是一個極大的影響,現在池臨要死死了,自己絕對也會受到其他人的質疑的。
風皇恨恨的看了冰皇一眼,然後又怨恨的望了池臨方向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風皇表現得越是平靜,越是說明他心中的恨意,但是對于這樣的情況,冰皇倒是不在意,她冰皇怕過誰來著?而且池臨又是降臨使,只要完成任務,往小地獄一躲,你風皇就算是九階實力又如何?不照樣對池臨無可奈何?
所以冰皇下定了決心,在池臨回到小地獄之前,由自己親自保護他,反正礦脈的契約都已經到手,完成任務回歸也只是時間問題,這麼點時間,冰皇完全耗得起。
……
鬼桑將逸風追給解決後,靈魂走向本尊,然後慢慢的又融入本尊當中。
剛一回到本尊,一陣暈眩襲來,鬼桑不由自主的倒下,池臨看見連忙想要上前扶住,不料一道身影比他更加迅速的來到鬼桑身邊,將鬼桑扶住。
池臨微微一愣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簡單的劍士裝束,背後背著一把寬闊的巨劍,這巨劍,竟是比自己的熾岩還要大上一分。
鬼桑瞟了來人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來干什麼?放開我,池臨,你來扶著我。」
中年男子唯有訕訕一笑,然後讓池臨上前扶著鬼桑,而池臨在扶著鬼桑的那一剎那,耳邊傳來一陣近乎恐嚇一般的話語︰「小子!你給我扶好了,不準佔我女兒的便宜,不然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深淵煉獄!」
池臨無語的看著中年男子,原來這就是鬼桑的父親,從他能夠在自己沒有任何察覺就來到鬼桑身邊,能輕易的傳音,而且身上隨意散發出的威勢,池臨斷定,這個中年男子也是個高手。
「走吧。」鬼桑淡淡說道。
「喂喂喂,等等,你剛剛靈魂離體,身體還相當虛弱,不能勉強自己,還是我帶著你走吧!」中年男子說道。
鬼桑的靈魂離體,雖然實力上是增加了許多,但是這靈魂回歸後,卻是會有著極大的虛弱感,而且靈魂離開身體,身體只是本能的依照靈魂的意志行動,其實這相當消耗靈魂的力量。
所以一旦靈魂回歸後,必定是非常的虛弱,不過這種虛弱只是精神上的虛弱,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夠迅速的恢復。
這時,冰皇從遠方的天空中飛來,關心的問道︰「鬼桑你沒有事吧?」
池臨沒有見過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子,但是鬼桑一句話倒是解開了自己的疑惑︰「我沒事老師。」
冰皇仔細檢查一下鬼桑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問題,然後轉頭看向中年男子,然後掏出一張契約,對著中年男子咆哮道︰「蛛皇城東南不是你的地盤嗎?怎麼被風皇得到了一個礦脈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劍給敲壞腦殼了?」
「這個,這個……」中年男子也是一陣的無言,這個事情自己真的是不太清楚啊。
池臨詫異的看著中年男子,蛛皇城東南是他的地盤?而且看樣子他和冰皇也是一個等級的,那麼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不就是劍皇了麼?鬼桑的父親,竟是劍皇?
老師是冰皇,父親是劍皇,這樣的身份,足以讓鬼桑在蛛皇位面橫著走了,不過這鬼桑既然是劍皇的女兒,那麼為什麼會拜冰皇為師?難道……
池臨仔細看了看冰皇,果然在冰皇的臉上,依稀和鬼桑有著幾分相像,這更加證實了池臨心中的猜測,同樣是水系的冰分支,這不是母女那是什麼?
不過最讓池臨意外的還是這她父親是劍皇的身份,只是看樣子冰皇和劍皇好像沒有什麼話好說,而導致鬼桑也和劍皇沒有什麼好臉色。對此劍皇也不在意。
冰皇看著池臨說道︰「小子,謝謝你幫我得到賭約的勝利,但是我現在有個、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已經真正的得罪了風皇,現在風皇正在想方設法的要殺掉你,我知道你好是降臨使,所以只要離開蛛皇位面你就安全了,所以在你回到小地獄前,最好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不然我敢保證,你一旦離我遠一點,風皇隨意派一個手下來,都能夠輕易將你抹殺!」
池臨心中一凜,自己沒有想到竟然會得罪九階的存在,那麼自己真的在這個位面中,唯有在冰皇身邊算是安全的。
至于寂他們,以風皇九階的存在,根本不屑于搞什麼小動作,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他們的安全。
「走吧,這里比較接近這家伙的劍皇堡,先去那里養好傷再說。」冰皇從池臨手中接過鬼桑,然後轉身對劍皇冷聲道︰「你帶著這個小子!」
劍皇苦笑一聲,然後對著池臨說道︰「小子,走吧!」
冰皇劍皇帶著鬼桑和池臨剛剛飛走才一小會,風皇出現在現場,悲痛的抱起逸風追的尸體,然後怨毒的看了一眼劍皇堡的方向,然後轉身飛走了,連那些之前被鬼桑冰封的下屬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