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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一年
時光如水，悠悠而過，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流逝。
這日，從兩個月前一樣，暴雨如注，狂卷大地，由于天色陰沉，破曉時分已經過去了好久，但天氣依舊灰蒙蒙的，仿佛這世道瞎了一般。
轟隆！
一聲雷鳴，在天邊炸響，半晌方絕。
或許，是受了這一聲驚雷的召喚，他明亮的雙眼，忽然睜開，精光四射的眼神，看起來兩個月前更加有神，里面仿佛有一絲如冰刀一般的光芒。
或許，這道光芒，便是他這些日子以來，近乎瘋狂地修行的動力。
林家！
幾乎一想到這個名字，他的眼中便會閃過這道冷厲的光芒。
「終于打通了雙腿上的所有經脈。」他輕輕地拍了拍雙腿，喃喃地道。
雖然雙腿依舊和以前一樣，毫無知覺，可是雲天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跟無境提過了。
此時雙腿經脈雖然已經被順利沖破，可毫無知覺的雙腿，並沒有讓他有多大的詫異，只是一聲苦笑，輕輕帶過。
想到已經順利沖破了雙腿經脈，此後修煉，想必也應該可以暢通無阻，不知不覺中，回憶起了雲天化傳給他的「古鍛密咒」，激動之下，口訣從心頭流過，而身體也在潛意識之中，按照上面運功的法門運功，一股以前更加強烈的暖流，從四肢百骸之中生出。
按照運功法門進行運氣，那從四肢百骸之中散發出來的暖流，逐漸按照一定的路線開始運轉，端的是妙無，舒暢無。
這次閉目修煉，又花了無境一個多月的時間，當他睜開眼時，一股妙的感覺蔓延全身，好像在泡完溫泉之後，洗去了所有的疲勞一般。
「古鍛密咒」所記載的功法，和「鳳血闢邪經」截然不同，鳳血闢邪經的修煉法門太過詭異，注重改造自身，使人月兌胎換骨，而古鍛密咒卻是使人在月兌胎換骨的同時，增強功法，輕身練氣。
就鳳血闢邪經而言，雖然無境只有前兩層的功法，但卻對于鍛煉自身，月兌胎換骨這方面有著效，能夠使達到月兌胎層的時間變短，再加上「古鍛密咒」的輔助，倒讓無境的進境飆升的同時，功法也逐漸加深。
而在這些日子當中，他已深得闢谷之術，修煉之時，渾然不覺，可一旦中途停歇，饑餓的感覺便會大舉襲來，只好咬著牙吃點這些日子水婆婆給他送來的東西，然後繼續開始閉目修煉。
轉眼之間，無境已來了回風山快好幾個月了，可是他的人影卻很少在回風山上出現，整日在坐在窗前，閉目修行，這讓原本懶懶散散的無念等人，都是無詫異，自慚形愧，各自的修行也都開始認真起來了。
此時，他都感覺到渾身有些發霉的味道了，換了些衣衫之後，諸事收拾停當，便往大殿行去。
他依舊是順著柱子往下爬，可雙手一抓住柱子，一種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好似他整個人變輕了不少，幾乎不費任何力氣，便順利地滑了下去。
下面，等著他的輪椅，也不知被誰挪到了屋檐下面，用一張席子蓋著，看起來頗有些蕭索。
他微微一笑，順手一探，輕輕松松地夠到輪椅，將席子拋到一旁，坐在了輪椅上面。
剛才所有的動作，都給他一種直接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心中狂喜，實在難以掩飾。
「去問問師父，看我什麼時候可以飛？」心念一動，立即往大殿方向趕去。
豈料，行不多久，蒼老的聲音，從菜園子里面傳出，帶著微些詫異︰「好子，終于出關了。看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
無境哈哈一笑，聲音之中頗有幾分得意，笑道︰「水婆婆，有沒有剛摘下來的女敕女敕的黃瓜，給我幾根？」
水雲天一向非常喜歡別人要她的東西，無論是自己的烹飪，還是種出來的菜，能夠得到別人的稱贊，那或許是她的一切。
水雲天笑呵呵地從菜園子後面轉出身影，身形閃了幾閃，已到了無境的面前，攤開手將幾根長滿女敕刺的黃瓜放到無境的雙腿之上，笑道︰「你怎麼也和無止那個鬼靈精一樣，喜歡生吃蔬菜？」
無境微微一怔，臉上掠過一絲苦笑，心道︰「炒過的菜都不能吃，只能吃生的了。」當下笑道︰「水婆婆烹飪固然是美味佳肴……」出這句話的時候，無境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好在低著頭侍弄黃瓜，水婆婆也沒看出什麼異樣。
「不過，水婆婆所種的菜，更是難得一見的神品。我最喜歡吃這些黃瓜了，以後要是有什麼黃瓜、西紅柿之類的，我直接吃就行了，免得糟蹋了。」
他的最後一句「免得糟蹋了」，倒是實話。
水婆婆喜笑顏開，伸出手去，捏了捏無境的臉蛋，道︰「嘴真甜，水婆婆以後就給你預留著了。只不過，你現在修行這麼刻苦，一閉關就是幾個月，期間完全忘我，不食五谷，想要吃水婆婆的美味佳肴，機會可不多了。」
無境輕輕笑了幾下，忽地想起了什麼，咬了一半的黃瓜忽然停了下來，朝水雲天看去，道︰「水婆婆，想當年，你是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能飛起來的？」
水雲天稍稍沉思，皺著眉道︰「我神龜山的‘古鍛密咒’入門艱難，普通的弟子都要花五六年的時間才練達到月兌胎層，修煉法寶，催持法器，御空而行，需要功法修煉至清靈層，如此便不借助法器虛空而行，我當年花了整整十年。」
「那麼資質最好的呢？」听到十年時間才可飛行，無境的心都涼了下去。
「據我所知，曾經有一位驚才絕艷的痴雨師太，她是忘憂谷乃是整個神龜山數一數二的人物，曾花了四年時間，便達到了清靈層，御空而行，至于月兌胎層，她只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
饒是水雲天，臉上也掠過一絲的敬佩。
無境雖沒有見過水婆婆展示實力，可是從水婆婆若有若無的呼吸可以猜測，他的功法之深，該與雲天化相差無幾。
「兩年……」無境低低地念了一句，眼光猛然亮了起來，向水雲天道︰「水婆婆，多謝你的蔬菜，我這就回去修煉，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先突破月兌胎層，那樣，自己至少能夠行動自如了。」
「不用回去了。」雲天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讓無境停了下來。
「師父。」無境轉過身來，卻見雲天化凌空虛立，呈醉臥狀，眼楮半眯著，仿佛正在享受著溫煦的陽光。
「你這傻子，雖然韌勁十足，但師父畢竟是師父，你只顧自顧自地練，不向我請教，知不知道不得其法，再這樣練下去，進境會變得越來越慢。」雲天化醉臥半空，對這個弟子實在有些無奈。
無境一怔，急道︰「師父，那你怎麼不早跟我？」
「兔崽子，還怨我？雖然你這子修煉起來有點傻，不過修煉之時，倒真像那麼回事，竟然莫名其妙地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練便是四十幾天，我若是打擾了你，要是你控制不好，會出問題的。」
無境輕輕點了點頭，總覺得這個師父雖然有本事，但是不稱職，不禁有點怨氣︰「那我該怎麼做呢？」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