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與刀在不斷地交擊著。
鋒利的刃口割破空氣的聲音獵獵作響。
如果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那定然是眼花繚亂的。
當看到衛宮雪那當頭斬下的攻擊時,伊洛爾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從細小的聲音中,可以推測出來,那種程度的斬擊,即使是打在地板上,恐怕也足以將石板割開吧?
若果戰實了,即使是以使徒級別的鋼皮,斬在身上,也絕對不會是流血之類小事吧!
——被卸下一段肢體都算是正常。
突然間動了。
伊洛爾的身體靈巧的滑向了右邊,舉起的刀畫著圓弧一面架開對方的攻擊一邊順勢斬向了對手的頸脖。
——好快的速度!
揮起的刀甚至帶起了一片殘影。
——「滋~」
腳底與地板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
衛宮雪以踏出的右足為中心,身體旋轉了180°。
握住的刀再次揮擊,同樣斬向了伊洛爾的脖子。
「呼」刀揚起的風吹亂了垂落在臉頰旁的鬢。
伊洛爾垂下眼簾打量了一下停在自己脖子邊的刀,嘆了口氣收回了僅僅只到達了對方肩膀的武器。
——「我輸了。」
——「我輸了。」
同時發出的聲音。
衛宮雪的刀停留在伊洛爾的脖頸處,同樣的,伊洛爾的左手並指成刀,停留在衛宮雪的月復部。
——同時指明要害。
——同時輸了先手。
「再來?」
「再來!」
再次拉開距離,各自執刀遙遙的對峙著。
——談笑間,鄂鳴動,生死一瞬分。
生與死的區別,不過就在一瞬之間罷了。
「這次改換我出手了吧?」
伊洛爾笑著。
「隨便。」
衛宮雪不在意的說著,毫不關心外界的情況,似乎城市自爆與否都和她無關似的。
「還真是個風趣家伙啊!」
右手慢慢的撫上刀柄,伊洛爾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下一擊不要死了啊。」
你可以試試啊!說不定我的身體里全是櫻桃醬呢!」
毫不動怒的攤開雙手說道。
「切,那我還真的是很期待啊!」
啊字出口的一瞬間,名為伊洛爾的使徒,在瞬間,在那電光石火之間,迅速的完成了拔付的動作。
雪亮的刀劃出彎月般的刀光在突近的一瞬間斬向了衛宮雪。
——斬法*橫一文字!
事實上,雖然描寫得有些繁瑣,然而,那並不是什麼華麗的秘技。
雖然寫的好像某種絕技一般,其實只是普通的橫斬而已。
人兒,正是這種普通的招數才更難以破解。
以橫一文字為例。
雖然看似是簡單的一招平掃,事實上,這種招數乃是經由前人無數次的補完之後所遺留流傳下來的招式。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已瑧至化境。
生死搏斗需要的,只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招式,無須華麗非常的視覺效果。
是以,這種攻擊,雖然普通,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攻擊。
而且伊洛爾所施展出的橫一文字斬非常的快。
快的就仿佛在拔刀的一瞬間就已經完成了斬擊一般。
——誠如其所言,活的久了,自然就比一般人多會了一點點東西。
這一記的橫斬,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
然而……
這驚艷的一擊落空了。
看著停留在原地仿佛沒有離開過的衛宮雪,伊洛爾睜大了雙眼。
——經過精密的計算的一擊,竟然被其躲開了!
——這是何等的令人震驚。
「不可能——」
震驚,瞠目結舌,然而在下一刻,面色再次沉靜下來,刀刃順勢回拉,再次橫斬。
——不過,依舊落空了。
「怎麼可能!」反身跳出對方攻擊範圍的伊洛爾看著仿佛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腳的衛宮雪再次大叫了起來。
「為什麼不可能呢?雖然說我是個鍛造師傅外加守護者,但是我好歹也會一點劍技得啊,不然怎麼混江湖啊?」
笑眯眯的說著,但是伊洛爾卻覺得一陣發寒。
「是某種步法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伊洛爾立刻想到了某種可能。
「呀,看出來了。」
「哼,不要以為這點小事就可以嚇到我……」再次緊握住武士刀,伊洛爾擺出了一個類似于劍道姿勢中的‘八相’的姿勢。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啊。」
攤開手,武士刀依舊插在腰間,除了最開始拔刀的攻擊之外,那把刀再也沒出過鞘,不過,伊洛爾知道,衛宮雪是故意不拔刀的。
因為,一旦拔刀,那就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