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正如之前所說,衛宮雪在那之後的體勢變化還沒有完畢,或者說根本就是這個打算。
那本該由上而下形成一記強斬的力量依舊滯留在他自己的身體中,利用這個,然後再利用伊洛爾的防守卸去這股力道正是衛宮雪所打算的以及現在所做的。
在落地的一瞬間沒有踏實,而是輕輕一點地。
——身體向左旋去。
刀鋒貼合著對手的刀身也劃著弧線刺向了伊洛爾的頸脖。
——武士刀這種弧度武器,本就是用掄的而不是生砍。
兔起鶻落間,勝負的天平再一次的逆轉了。
似乎是帶著些許不甘心和惱怒。
伊洛爾在一瞬之間,再剎那的時間中,同樣的向左旋身,兩人再次以兩刀的交接處為中心角力起來。
——「鏘」悠長而深邃的回音。
——金屬的交擊帶起的是飛濺的火花。
閃爍的光芒映照的是生死的分量。
交錯的刀如同突然改變了磁極的瞬間彈開。
兩人踉蹌的後退了數步終于再次站定。
然後,相對的二人又一次的立起了架勢對峙了起來。
——外面隱約可以听到激烈的戰斗聲。
——援軍正在進行清理工作嗎?
不過這不要緊,此刻,援軍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此刻,眼中只有目標,胸中只有戰意!
——此身燃燒的是武者的熱血!
又一次的立起了架勢對峙了起來。
依舊是——
蜻蜓切對平青眼!
「在空中強行變招,你的肌肉現在還能夠用嗎?」
——伊洛爾的雙目中閃爍著光芒。
「啊,那個沒問題,要知道,我還沒成為英靈的時候,那個老不死的可是把我丟到廬山大瀑布下沖了一個月的澡,每天揮錘子可是達到恐怖的數十萬次咱的腰肌」
——很明顯,這已經不是怨念所能形容得了的了。
「啊,那麼可惜了。」
伊洛爾惋惜的說道。
「不,該惋惜的是我,話說,你知道蠍子這種動物嗎?」
——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錯,是蠍子,這種動物你听說過嗎?」
「蠍子?」
——伊洛爾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解。
這種時候,這個不相關的問題是什麼啊?
「話說在捕食之前會做出豎起尾巴的動作的,可不是只有蜻蜓這一種啊!」
莫名其妙而意味深長的話卻讓伊洛爾沉下了神色。
——需要小心應對!
——這是身為使徒的直覺。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雖然明白這是攻心戰術,但是還是不自覺的發問了。
——上兵伐謀,掌握了敵方的心理,就掌握了主動權。
「蠍子啊,有著一條可以豎起的尾巴的在捕食之前呢,它會伺機而動,此時它的尾巴會高高豎起,而捕到了食物後,尾巴則會快速的彈出,將毒液注射到食物的身體里,然後呯!」
意味深長的笑。
伊洛爾不自覺的感到脖子一涼,似乎那里已經被一只蠍子蟄到了似的。
「蜻蜓的尾巴是沒有毒的,但是蠍子的尾巴卻有著劇毒!」
這樣說著的衛宮雪將刀柄微微向右傾了傾。
——這樣的動作使得原本站立的雙腿彎曲了下來,最終形成了一個古怪的蹲姿。
兩條彎曲的腿如同鰲鉗,曲起的臂好似側爪,最後高揚的刀則仿若尾針。
——在這一瞬間,伊洛爾的眼中,衛宮雪不再是一只蜻蜓,而是一只正在捕食的——毒*蠍*子!
是的,就好像一直舒展著身體的毒蠍一般。
爪牙和毒尾已經伸展開來——月兌去了人畜無害的外衣,留下的,是致命的利爪!
——居合式*蹲姿*天蠍。
「做好準備了嗎?」
衛宮雪如此的問道。
「哧」
輕微的破開障礙物的聲音。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伊洛爾無比震驚的看著眼前維持的突刺殘心的衛宮雪。
手指搭上了那截還未穿過身體的刀,似乎還在確定這是否還是現實。
雖然極力的避開,但是鋒利的切先依舊被刺穿了肩膀。
就在對方擺出架勢的一瞬間,速度之快,甚至來不及升起水晶屏障來防御。
以自己身為使徒的速度居然只能避開心髒!
——何其的恐怖!
面對這一事實,即使自己身為使徒,也不得不感到震驚也感到恐懼。
「咳咳咳」
口中吐出一絲綠色的血液。
武士刀不斷穿刺了他的肌肉,隨之而來的沖擊力也給他的身體內部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蠍子的尾巴,有著劇毒!
——如果是人類,如果不是使徒級別的防御力強悍,如果不是使徒的反應速度夠快,只怕剛才那一下,綏德,就不是肩,而是腦袋了。
「但是……你不要以為你贏了……我還——」
垂落在一邊的右手如同蛇一般的彈起,閃亮的刀尖如同毒牙一樣刺向了握著刀保持著突刺動作的衛宮雪的脖子。
「沒有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