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午去上墳掃墓,但是因為汽車在半路上拋錨了,所以現在才來,抱歉。)
只能用荒唐一詞來形容這只污染獸那笨拙的動作。
笨拙地以扭曲變形的前腳雙槍刺穿地面,撐起了身軀,並靠著一條後腿彈出身體前進。
並沒有設想這種加上了體重的跳躍動作該如何著地,只見牠以月復部貼地滑行,這樣的舉動扯裂了傷口,使傷口中噴出更多體液——那是他的血液。
但是這種舍身動作的每一步卻都又長又遠。
——正以絕對不慢的速度追著瑟希麗一行人而來。
追蹤而至的聲音愈來愈大,逐漸逼近逃跑二人的身後。
——焦急促使她們的腳步變得更加不穩。
尤其這其中還有一位傷號。
——怎麼辦?
——該怎麼做才好?
絞盡腦汁思考。
情況刻不容緩。
——這樣下去肯定會被追上。
除了逃跑以外,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比方說放手一戰。
——結論是根本就不可能。
實際化成言語之後就覺得這方案太不切實際了。
姑且不論阿妮雅的劍術本領,此刻的自己連戰斗的可能性都沒有,不可能敵得過那只人外。
完完全全沒有能夠稍微纏斗一下的機會。
那麼,又該怎麼處理眼前的狀況呢?
污染獸的聲音逐漸逼迫過來。
能夠理解,身為都市意識的阿妮雅能夠理解他所發出的話語是什麼。
——「血血肉新鮮的血肉」
——能做的只有扶著瑟希麗盡快的趕路。
「阿妮雅!那里!」
手指著某處,那是斷崖的山壁間有著縱向的裂縫。
那裂縫的寬度約勉強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雖然入口狹小,但內部似乎較為寬敞。
——是個非常適合躲避的藏身之處。
還不及細想就已經采取了行動。
借由風之魔劍所過住處的風牆,遮擋了外界的物質,這樣一來,就能頂上一會了。
防護罩的準備三兩下就完成了。
裂縫比想象中來得深,人外那已經扭曲的長槍應該是構不著。
然而,就好像是故意在玩心跳一樣,剛放心下來的時候——人外的面孔就出現在裂縫入口處,害瑟希麗差點嚇得跳起來。
——沒、沒事的!不需要害怕!
只能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戰友——阿妮雅的手。
已經開始崩壞的四腳野獸將腦袋塞進裂縫之中。
從眼球似乎已經潰爛的右眼窩處流下黏答答、似乎浮著一層油的黑色體液。
鼻子在抽動著,似乎在聞著體味。
瑟希麗只覺一陣寒氣竄過背脊。
——沒、沒事的!不需要害怕!
野獸頻繁地開閉鼻孔,想把身體擠進裂縫之中,但一如預料,巨大的身體卡住了,猛烈的呼氣也被風壁擋住了。
——良久,似乎是放棄了一般,野獸退了出去。
瑟希麗長呼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她的心卻又提了起來!
只見那只獸,竟然先拉開了點距離——突然像要轉身般抬高身體。
盡管不甚安穩地顫抖著,卻仍一口氣揮下前腳的雙槍。
——刷!
裂縫外的土壤意外地松軟,就這麼被挖開崩落。
飛舞的塵土跟風攪拌在一起。
刷!
仍持續挖削著土壤的動作。
刷、刷……
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接著一下。
俐落地切削著土壤。
——竟然打算在此挖出一個洞!
「怎麼可能!」瑟希麗臉色蒼白。
雖然洞穴很深,里面也還有空間,但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闖進來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等等、等一下啦,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逃不過了。
只能一戰了嗎?
——可是還能戰斗嗎?
纏繞著風的細劍抖動著,有如催促瑟希麗握起它一般。
瞥了一眼仍吵鬧地持續進行切削動作的野獸。
——只能一戰!
——可是自己能行嗎?
——以人類之身,面對非人之力?
——「」怎麼了?瑟希麗,吾之契約者啊,你難道忘記了嗎?忘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若果戰斗找上門來,無需理由,只需一戰。」
「那還在等什麼?」
風中傳出阿妮雅的聲音。
「握住我!」
「呵呵,那個家伙,在她答應給我做的刀完成之前,怎麼可能死在這里啊!?」
手撫上了劍柄。
「解開沉眠,擁抱真實;風凝我手,以之殺神!同契!」X2
銀灰色的風覆蓋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