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的鐵塊握在手上。
「煉成!開始!」
一層疊著一層的藍色的法陣不斷地在手臂上循環著。
伴隨著毫無意義的單詞的排列︰「水減。小割。選別。積重。折返。折返。折返。折返。折返。折返。——心鐵成形。皮鐵成形。造。素延。鋒造。火造。荒仕上。土置。赤。燒入。鍛冶押。下地研——備水砥、改正砥、中名倉砥、細名倉砥、內曇地砥。仕上研——碎地艷、拭、刃取、磨、帽子研」
听不慣單字的羅列,和仿佛在祈禱時所用的詞很像卻又完全不同。
——僅僅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單字的羅列和疊加。
飄飛的火焰,宛如精靈一般跳動的銀發紅瞳,險而又險在空隙之中躲避著無孔不入的攻擊。
——手上的光圈一次比一次熾熱。
——倏爾,萬物皆寂,炸響的聲音可以清楚的听到。
——金屬的名動在此刻顯得如此的清脆,如此的攝人心神。
然後,從握著鐵塊的手中,揚起了如同月華般的光弧。
——那是名為武士刀的武器。
——黑地白刃,此起彼伏的宛如波浪一般的曲線。
毫無花哨的樸木制作的刀柄和刀鞘看著是那麼平凡而不起眼。
刀被揚起。
晴空之下,通過天空的日光,閃爍過迷人的光暈。
那是,如同神跡般的劍光,在一瞬間便褫奪了所有的輝煌。
空間似乎被輕易的撕裂。
好毫不留手的揮下,似乎在此之下,一切的防御在此劍的面前形同虛設!
———那一劍,
帶著———
似是惆悵,
似是離別,
似是憂郁,
又好似是其他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如同剎那芳華,杳不見其所至所蹤。
閃爍之中還有一分不可一世的狂妄!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其所形容的,大概就是這驚艷的一擊吧。
無法躲閃的刀光,攜帶著風雷之勢,在這一刻似乎連光的速度都能超越。
實話的光芒打在了精鋼鑄就鋒刃上。
——如同大地一般,兵刃也被石化了,不過,即使是被石化了,揮落的武器卻依舊遵循著主人的意志,以更加雷霆的勢頭,揮落!
刀光貫穿了空間。
淒厲的劍痕從左胸蔓延到右月復,如果不是被淋灕的血跡所遮掩,恐怕很容易就能看到傷口里面的內髒吧。
這樣可怕的傷勢,如果換成人類,肯定早就已經死亡了。
但是,對方可是使徒——白晝天使夏姆榭雷——陽光照耀在身上,那條淒厲的傷口竟然詭異的在愈合著。
風,冷漠的掃過戈壁叢林。
空地上揚起的沙塵飄蕩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
陽光被雲層所遮蔽,世界在此刻安寧的沒有任何動靜。
互相凝視著———
——久久不曾有任何行動。
——先出手雖然意味著先機,但是卻也同時意味著可能遭受到猛烈的反擊。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是知道已經保持了這個對視的姿勢很長時間。
驀地——
夏姆榭雷動了!
揮舞的雙鞭揚起漫天的碎土,石化得魔眼將之照射,使其宛如鋒利的岩石飛刀。
另一只鞭子不斷的激蕩放著,將空氣中的岩石飛刀不斷的抽射而出。
——復雜的動作,雷霆的出手,所有的一切在一瞬之間完成!
——沒有繁瑣的動嘴,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吸引眼球的起手或者是冗長的咒文。
——堪稱普通的動作中蘊含著足夠龐大的殺機!
岩石化作的飛刀飛快的跨越了時空
毫無任何慌亂的向後一翻,閃身避開幾把飛刀,大張的雙手猛地握緊,黑白的雙刀憑空的出現在雙手之中。
不停舞動之間分毫不差的將剩余的飛刀全部擊落。
——鮮紅的衣袂飄飛如起舞的精靈——似乎在浴血而戰。
———瀟灑的英姿,宛如王者。
——身體在半空劃過完美無缺的弧線。
在那麼高的地方,冷漠的俯視著浩瀚的刀雨。
「!」
——身為劍所天成!
此身凝聚無數鋼鐵意志。
利劍已經被推開,寒冷的鋒刃已經展現出其猙獰的獠牙!
凝重的聲音,磁性的音節躍動著非咒語的吟唱。
——如如同細語一般,又似乎在催眠自己一樣。
黑白的雙刀跳躍著!閃耀著!
——右手的黑刀扭曲了,化作張開的長弓。
左手的白刀扭曲了,化作螺旋的鋒刃。
被幻想所修飾,幾乎毫無缺陷的長弓已然握入手中。
無比燦爛的光華輝映著血紅的瞳孔,搭射于其之上的,赫然是血紅的扭曲名劍———
其名曰——赤原的獵犬!
弓如滿月,原本已經校準的目標,卻故意的偏了稍許。
——微不可查的移動,即使是以使徒的眼里都未能察覺——目標是那一雙宛如熒光棒一般的長鞭。
高聲的喊出寶具的真名,幻想在瞬間崩潰。
那是,如同轟雷般的怒擊。
月兌弦的利箭在頃刻之間劃破虛空,猛然降臨到夏姆榭雷面前。
——勁風在一丈之外就已經可以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