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對于污染獸有著獨特的嗅覺。這種嗅覺是吸收、儲存污染物質時發出的
特殊的波動。都市的外面時常刮過的干燥的風,就是污染獸為了活動污染物質引
起的。」
污染獸們能改變大氣的運動什麼的,即使听了這麼壯大的話,在場的人除了啞然之外幾乎什麼都做不到。
「我的嗅覺,就是能夠順著那個波動來感覺到污染獸的表皮的分泌物質。」
斐爾旺說著。
「不同的污染獸的分泌物給我的感覺也不一樣——凶暴的,身體的分泌物給我的感覺,簡直就好像是在人的眼楮中,滴入了辣椒水一樣的刺激,而性情略微平和一點的,則沒有這種的感覺。」
「但是……」
無法從這些話語中感到任何說服力。
即使說污染獸能夠改變大氣的運動也沒有實感。
沒有著手點,理解起來規模太大了。
——事實上——卡莉安和衛宮雪對視一眼——這種感覺,這種壁紙最靈敏的獵犬都要勝過三分的嗅覺——真的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嗎?
——一般人很可能一笑置之,因為——這樣說著,完全——重要的是,沒有可信度。
——除了這二人——卡莉安是因為她本身的一點不為人所知的原因,而衛宮雪則是身為非人才有的身體的能力——可是,就算是衛宮雪,也自認沒有這種嗅覺的。
而且比起其他,衛宮雪最有疑問的地方是……
「嗯,我了解。為了感覺污染獸的氣味就不得不暴露在空氣淨化域的外面。」
「……是的,衛宮雪殿下,的確如此,這是必須的——為了聞到、感受到那股分泌物的氣息。」
斐爾旺慢慢地將右手抬了起來。
這期間話也繼續說著。
「長時間將身體暴露在污染物質下,人類是無法存活的。身體會灼燒,腐爛,崩
落。我的身體也無法從那個痛苦的束縛中逃月兌。而且,那樣的事情重復幾次的話
去除手術是沒有辦法趕上的。」
——每一次戰斗之後——在都市外籍戰斗過的人,都必須經過一系列的復雜的清洗和消毒工作。
——污染物質的傳染——比之傳播最快的病毒,還要猛烈三分。
——至于防護服破損的——則是要經過比之清洗工作還要復雜的去除手術。
——然而,人類的科技是有著極限的。
無論多麼精密的手術,都不能保證百分百無無有遺漏——更何況——污染物質在和人體接觸之後——會不斷地侵入人體的機能。
「這個能力——聞污染獸氣味的能力,我想,這個世界,可能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右手抓住了面具的下巴。
「但是,我還有一種異常的體質。也許是產生了耐性也說不定。我成功得到了在
污染物質中也不會死去的特殊的代謝能力。調查我的身體的話,也許,人類超越
污染物質的一天會來到也說不定。」
然後,抬起右手的斐爾旺解開了防護服上,固定著面具的鎖,將面具取了下來。
听見了衛宮雪背後的人吞口水的聲音。
衛宮雪比之他們要好很多——可以而僅僅張開口什麼也說不出來那樣固定住了。
——那是一張將年功力了怎樣的洗禮的面孔啊。
「但是,其代價是變成我這樣的人也說不定呢。」
在那里的是像涂了炭一樣的黑色的皮膚,上面覆蓋著紅色的血管。
鼻梁塌了下來,雖然上面有兩個孔在,卻沒有眼皮,白色渾濁的眼球像要掉出來一樣收在里面。
干枯的嘴唇保持著裂開的狀態,其縫隙間能看見成鮮明對比的保持完好的白色門牙。
——面上簡直就像是被鋼珠嵌入過,又拔了出來,剝皮之後,留下真皮下面的的新鮮的肌肉,讓他們曬干之後,形成自然的干黑,隨後,還被汽油燒灼,被濃煙燻烤——
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的感覺。
那里有著無法趕上去除手術而持續沐浴在污染物質中,而且還能活下來的人類的
臉。
「我的感覺,請一定要相信。」
斐爾旺彎下了腰。
「衛宮雪殿下,我將成為您和隊長的眼楮。」
重新帶上面具的斐爾旺向衛宮雪深深地彎下了腰。
——那是騎士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