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顏色是昏暗的顏色。
這里是一望無際的荒原。
這里沒有生命——或者說,沒有常識之中的那種生命。
衛宮雪就站立在這里。
「出來吧!」
踏足一無所有的地獄,任憑凜冽的風夾帶著塵土和豐富的污染物質,掀起自己的衣袂。
一路想著荒野的深處走去。
這里隨處可見的是千奇百怪的石頭。
衛宮雪在最為開闊的平原之中停下。
腳下的土質還很是新鮮。
跺腳。
隨著轟隆的爆響——
前方的大地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矮小的沙丘被狠狠地震爆,露出了下面的東西。
——一輛巴士。
——里面的人已經化作了白骨。
車廂被撕碎了,污染物質應該就是從那里進入的,無孔不入的它們,順著皮膚的毛孔,從口眼耳鼻之中,腐蝕了食道,分解了皮膚——最後將所有的人化作了白骨。
車廂的被撕裂的地方,是明顯的是被有著利爪的的東西撕裂的。
而且幾乎是一次性的撕裂。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感覺。
衛宮雪沉默著,解開了背上的劍袋。
從里面抽出一把有著甘石藍色的柄卷的,以及錯銀編制成的掾頭和裝具的長刀。
閉上眼楮,將手扶在刀柄和鯉口上。
拇指輕推,鋰口吐出了一小截黃銅刀簇。
用最基礎的居合的姿勢站立著。
閉上雙眼,耳中滿是呼嘯的風聲。
封神中出來輕微的異動的聲音——
衛宮雪可以感覺到——有東西,從大地之下爬出——
是污染獸的感覺。
驀地——動了!
然後,最先從大地之中爬出的,沖在最前面的污染獸卻突然噴出黑色的體液,當場倒斃。
衛宮雪迅速的單手撐地,高高的翻身,躲過了刺來的長槍,然後保持著翻身的勢頭,一刀斬下!
——刀在飛舞的空間之中劃出了殘影。
一只倒霉的獸被衛宮雪的刀鋒斬中。
可憐的它的臉被從腦門筆直劈開到下顎,裂成兩半後從那兒如間歇泉般噴出混著腦漿的體液。
——那些東西弄髒了衛宮雪從前面揮刀而下的身子。
第一只污染獸四肢無力月復部貼地倒下。
從那斷氣的身軀之後跳出,並賞給當下面對的第二只人外一記橫砍。
——那家伙雖然想用強韌的牙齒咬住衛宮雪斬下來的刀,但看在衛宮雪的眼里,它的動作實在過于緩慢——
在他們行動之前,刀子就已經砍過去了。
那家伙不僅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砍下來,甚至連被接著挪動到一旁的衛宮雪斬首的事情都沒發現。
第二只被切死。
在翻身抽刀的瞬間擺正姿勢,刀子鋒利的物打的部分正對群獸。
——黑亮的鐵色鎬地上映出群獸猙獰的面貌。
第三只將頭垂到鼻子幾乎要觸地的程度,然後以挺出背部劍山般的動作跳了過來。
相對的,衛宮雪瞬間變換姿勢︰以左手扶住握著刀柄的右手,雙腳張開以八字站立,左半身挺前呈半身姿勢,雙肘撐開舉刀過頭至上段。
——擺出名為‘八相’的架勢。
把拉在後方的右腳以畫出半圓的形式往前一踏,同時揮刀斜劈。
銀亮的刀鋒劃過空氣,這記斜砍爽快地劃開了空氣,將跳過來的第三只連其背上的同劍山一起在空中斜斜劈開。
——重來的污染獸漂亮地分成了左右兩半,然後通過維持著名為殘心的架勢的衛宮雪的身邊。
——面色沉靜如水。
然而,與之平靜的外表所不相稱的,身體內的活力此刻卻似乎是無窮無盡地泉涌而上。
與此同時,第四只行動了!
第四只的身影就是在這時往她頭上撲來。
——那家伙以兩條後腿站立,挺出前腳的雙槍之後,將身體從上往下壓。
這一次的家伙,比之第三只還要死的迅速!
僅僅只是一個回身,然後輕盈地揮刀。
第四只人外的瞳孔收縮,因為它門戶大開的喉頭直接被切開了。
——而且是勉強只剩下一張皮連著身體的斬首狀態。
衛宮雪在斬落的同時身子一沉,鑽過直往下墜的巨大身體之下,隨後的巨響撼動了周遭一帶。
第四只被切的污染獸肚皮貼地,因為掉落的沖擊撕裂了肌膚而身首異處,腦袋因為這沖擊的緣故而滾了出去。
——急奔而出,連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