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一個勁的往前走,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只能跟自己過意不去。
走了好久,突然間反應過來背後並沒有了慕向東難听的道歉的聲音,她放慢了腳步,遲疑了很久,心想會不會是慕向東在搞什麼鬼啊,也許他就在後面默不作聲,等著自己回過頭呢。心里斗爭了好久,終于回過頭去。
「慕向東?」
程瑤轉過身去,並沒有看見慕向東,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此時天色已晚,空中還傳來烏鴉的叫聲,程瑤頓時就覺得恐懼。
「慕向東?你給我出來,我們不開玩笑了。」
程瑤往回走了幾步,往大街兩邊的屋子里瞧,並不見慕向東的影子。
于是程瑤加緊了腳步往前找,也不知道慕向東是在什麼時候不見的,只是覺得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了這麼遠了。
「不會吧,這里什麼都沒有,也會失蹤?」
程瑤猜想著各種結果,急的汗都大滴大滴的從臉頰滾落下來。
「程瑤,在這。」
慕向東在前方喊道。
程瑤快步的走了上去,扇了慕向東一巴掌。
「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還給我鬧失蹤?」
慕向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自然沒有了剛才叫喊她的時候的笑容,只是一個勁的揉著臉。
「我也沒在開玩笑啊?明明是你自己走得太快。」慕向東在心里嘀咕到。
「這位姑娘,你誤會這個小伙子啦,他只是停了下來跟我說了幾句話,轉身就發現你走遠了,這不……趕緊來找你了不是?」
正當慕向東憋氣的時候,旁邊的老者插嘴幫慕向東解釋道。
听到老者蒼老而又無力的聲音,程瑤這才發現原來這里還站著第三個人。
「原來是這樣啊,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程瑤尷尬的道歉道。
慕向東自然也不是小氣的人,本來也沒有在生程瑤的氣。
「真是個粗辱的婆娘。」
慕向東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笑著說道。
「你……」
程瑤又被這句話打敗,氣得臉都紅了。
「哈哈……我們村好久都沒有這種年輕的活力的。」
老者在旁邊一邊屢著胡須一邊笑道。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陳伯伯。」
慕向東向程瑤介紹到。
「鄙人陳田七,是這個村莊的莊主。」
程瑤作了一個揖。
只見陳伯八旬有余,滿頭銀白色的頭發,滿臉凹凸明顯的皺紋,還長有一把很濃很長的白胡須,鞠樓著身子,顯得特別的矮小。手里還提著一個燈籠。雖年老,但還是看的出,他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
「老人家,敢問這村莊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房子也年久失修了。」
程瑤忍不住問道,
「哎……說來話長,姑娘,天色已晚,你看要不你們且隨我去寒舍先住下,我慢慢跟你們道來,意下如何?」
程瑤和慕向東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贊同。
老者在前面帶路,程瑤和慕向東跟在後面。
「怎麼你也不叫一聲我啊?」
程瑤抱怨道,但是聲音很小。
「我也是後來才發現你走遠了。」慕向東向程瑤解釋到,「你剛才是不知道啊,我被嚇得差點尿褲子。」
撲哧……
程瑤不禁笑道。
「怎麼啦?平時妖魔鬼怪的都不見你面露恐懼,這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啦?」
慕向東听罷,更是說得起勁︰「你是不知道啊,剛才我一個勁的跟你道歉,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頓時就感覺後背一陣陰冷,我還在想會不會遇到什麼髒東西了,回過頭來一個,嚇死我了,一張發紅發光的臉。深陷的雙目,蒼老的面孔,還有一把胡子,我都叫出聲來了。後來定楮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老者提著燈籠,光射到臉上才會有剛才那一幕恐怖的情景。」
「哈哈……慕向東這生動有趣的描述,可把程瑤逗樂了。
「呵呵……小伙子,剛剛把你嚇到了吧?」老者轉身對慕向東說道。
「沒沒……剛剛是在逗她玩呢。如果這就能把我嚇到了,那我還在這江湖上混毛啊。」
慕向東忙著插嘴說道,怕老者誤會,說這些本來就是逗著程瑤玩的。
「又開我玩笑。」程瑤說著就一拳打了過去,不過是開玩笑的那種打打鬧鬧。
「到了,前面就是寒舍了。」老者指著前面的房屋說道。
那座房屋並不比其他沒人住的房子更新,只是看過去屋頂不會漏雨罷了。
不過這個對于已經在荒山野林睡過好幾夜的慕向東和程瑤來說,可真是天大的恩惠。
老者提著燈打開鎖著的房門,帶他們走了進去。
屋內簡陋得很,除了一個勉強還能煮飯的灶台,一張少了一條桌腿的桌子,上面擺著一些碗筷,什麼也沒有了。
老者點起了火,屋子也變得更亮了。
「哇,有家的溫暖。」
慕向東心里暗暗自喜,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陳伯伯,就你一個人住嗎?」
程瑤環視了四周,在屋內踱了一圈。
「嗯……只有鄙人一個人。」老者走進內屋,繼續說道︰「姑娘,今晚,你且住在這里,小伙子就和鄙人睡在外面的屋子,可否?」
邊說著老者邊拿著被褥,到外面的屋子鋪了一張床鋪。
「那……」程瑤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可是看到老者蹣跚的腳步,就把要說出的話往肚子里咽回去了。
慕向東也咳嗽幾聲,示意叫不要再問下去。
是啊,明眼人都知道這屋子里只有老者一個人住,至于怎麼不見他的兒女,這想也不用想,要麼是都已經死去,要麼就是棄他而去,不管是什麼情況,對老者來說一定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何必再讓這個年老的老者悲慟呢。
程瑤和慕向東見老人家在為自己兩人忙活著,就趕緊過去幫忙。
「哦,瞧我都給忘了……相比二位還未用過餐吧?真是招待不周啊,這人老了就容易糊涂,回來這麼久了還讓你們餓著肚子。」
說著老者就向灶台走去。
程瑤見狀,趕忙攔下老者,說道︰「陳伯伯,今晚你就休息著,我來弄,你應該也沒吃過吧。」
程瑤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碗筷,並不像剛吃過或洗過的樣子。
「這怎麼好意思?大老遠的來到這里,應該是我來才是,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老者硬要自己來。
「哎,陳伯伯,你就歇著吧,我們身強力壯的,這點事又不是很麻煩的大事。」
站在一邊的慕向東也急忙跑過來勸道。
「罷了罷了,就讓鄙人也享受一下這天倫之樂吧。」
老者不再推辭,笑著看著慕向東。
慕向東扶著老者坐下後,就走過來幫程瑤的忙了。
「喂,你真的會做飯啊?」
慕向東很欠揍的問道。
程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做的可好吃了,不過,沒有你的份。哼。」
「哇,可別介啊,大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錯,小弟有再大的錯也不能讓我餓著呀,這多罪過啊?」
慕向東賴皮的頂道。
程瑤打開米缸,里面的米並不是很多,就少少的淘了點,慕向東見廚房里柴火很少,起身要出去拾些,「陳伯伯,我到附近去拾些柴火。」
「不行!」只見老者趕忙起身,攔住慕向東,語氣很是強硬,「額,我是說……外面天色也很黑了,也看不見什麼,還是等明天白天再去,這樣也不遲啊?」
慕向東見老者渾身抖擻著,雖不知原因,終究也沒有出門去。
「來咯,香噴噴的飯。」
只見程瑤端出做好的飯菜,很香。
慕向東扶著老者走到餐桌前。
那張桌子很舊,還缺了一條桌腿,是靠著牆,用兩個木棍才勉強支撐著。
三人剛剛坐下,剛要拿起筷子,外面就有些動靜。
慕向東急忙起身,要開門去看個究竟,但是被老者拉著了,老者作勢示意他們兩個人不要作出聲,自己趕忙走過去,栓緊門。
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