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車駕還是那般的慢吞吞的,但是蘇錦和李阿狸之間的關系卻突飛猛進賽過火箭,李阿狸是個爛漫無心機的女孩子,蘇錦雖無意撩撥,但是口花花的毛病總是改不掉;長途漫漫又不能老是靠睡覺打發時間,于是便跟李阿狸聊東聊西天南地北的閑扯。
而經歷了那個香艷的晚上,李阿狸對蘇錦的防備之心已經蕩然無存,少女懷春之時,很多的思考都不經過大腦,加上蘇錦言語風趣博學多聞,終于讓這個蘿莉公主墜入了情網小說章節。
一天下午,蘇錦小睡醒來,例行公事的對李阿狸賣弄肚子里的故事,這一回說的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故事說完之後,李阿狸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了。
「哥哥,他們的命實在太不堪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死呢?不管怎樣,只要活著終有機會在一起的是麼?」
蘇錦微笑道︰「阿狸,你還小,不懂什麼是愛;在一個功利的社會里唯有死亡能讓愛情永恆,活著是永遠沒有機會在一起的,因為活著便要受世間種種規則的束縛,哪怕這是一種錯誤的規則,但人人都奉為規則的話,個人便無法避免。」
「可是死了太可惜了,又不知道有沒有來世,即便有來世也不一定會踫見,就好像你出生在宋國,我出生在大夏,若非機緣巧合,咱麼永遠也不會認識對方,是麼?」
蘇錦道︰「這個比喻是錯的,你我又非前世殉情情侶,也許你以後的如意郎君便是你前世的情侶,那豈非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麼。」
阿狸看著蘇錦道︰「你相信緣分麼?」
蘇錦道︰「我信。」
阿狸紅著臉道︰「我和你之間算不算是緣分呢?」
蘇錦愕然,想了想道︰「當然是緣分,相識便是緣,所有我們照過面或者說過話的人,彼此之間都可用緣分二字來概括。」
阿狸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種緣分,而是……情緣。」
蘇錦愣了楞道︰「你怎麼會想到這些?」
阿狸輕聲道︰「自從認識你以來,我一直都有句話想和你說,在會州你把我當做人質羈押,當時我還挺討厭你,但後來我忽然明白了,你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人。」
蘇錦微笑道︰「我是哪種人?」
阿狸道︰「你說去逛青樓什麼的都是騙我的,我後來才明白,你是帶著人去糧草囤積之處踩點了,所以你們總是半夜出去;而且你還幫我梳頭發,還照顧我讓我睡你的干淨屋子,種種跡象表明,其實你是個很好的人。」
蘇錦模著鼻子笑道︰「原來我這麼好。」
阿狸幽幽的道︰「其實還不止這些,又一次我和表姐聊起你的時候,表姐的一句話讓我對你大為改觀,表姐說,你身為宋國邊境高官卻甘願以身涉險來會州燒糧,足見你是有勇有謀有擔當之人,現如今哪個當官的肯為國家的命運作如此的擔當,她還說你將來定然會被人所景仰。」
蘇錦呵呵笑道︰「瞧你們,把我吹上天了,也不怕摔死我。」
阿狸道︰「我說的都是真話,你莫說笑好麼?表姐還說了,若非你是宋人,你要是我大夏人士的話,她一定嫁給你呢。」
蘇錦一怔道︰「你表姐真這麼說?你不是哄我吧,她對我那麼凶。」
阿狸道︰「你不了解表姐,表姐是外冷內熱之人,其實骨子里她是很清高的人;我不怕你笑話,父皇有一次見到表姐,私下里說想招表姐入宮,被表姐嚴詞拒絕;當時兩位野利大王還在世,他們也反對,父皇便只能不了了之了;野利大王死了之後,表姐暗地里不知多擔心呢,好幾次都背地里垂淚,生怕父皇用強。」
蘇錦愕然無語,這個李元昊簡直是荒婬到了極點,居然要納了比自己矮一輩的女子,要是野利端雲入宮為妃,豈不是和野利都蘭一起姑佷二人共事一夫,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你道父皇這回為什麼非要野利部落跟著到興慶麼?刺客雖然出沒,但是絕不是針對野利部落之人,父皇只是藉此機會要表姐跟著聖駕一起走,找機會得手罷了;這幾日表姐都躲在皇後娘娘的車駕中,礙于面子,父皇才沒去滋擾;前幾日晚上,表姐每晚都膽戰心驚不敢呆在帳內,我去陪她也是為了讓父皇有所顧忌才去的。」
蘇錦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里邊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看來野利端雲的日子也不好過,表面上大大咧咧,實際上卻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生怕被猛獸所吞噬。
「表姐說,如果你不是宋人,便要嫁給你呢,你是不是很開心?不過阿狸倒認為表姐顧慮太多,表姐沒有這個膽量,阿狸便給她做個榜樣,所以我……我想問你……一句話。」
蘇錦心口咚咚亂跳,啞聲道︰「你要問什麼?」
阿狸挨上前來,伸出手指輕輕在蘇錦冒出胡茬子的下顎上摩挲道︰「阿狸想問蘇家哥哥,你喜歡阿狸麼?」
蘇錦汗都下來了,忙道︰「自然……喜歡!似你這般美貌善良可愛的女子,天下哪個男子不傾心?不過……你我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知道我的情況。」
阿狸吃的一笑道︰「因為你是宋人?那正是阿狸要給表姐做個榜樣的緣由呢,我能看得出,你對我和表姐也很喜歡,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們姐妹的身子都被你模遍了,……我半夜醒來,你抱著我……狠狠的……親我,我裝睡沒出聲,不知道後來表姐怎麼醒了,所以……所以……」
「什麼?我抱著你親……親親……?我怎麼不記得?」蘇錦駭然道。
阿狸道︰「你可以裝作不記得,但是阿狸可不是隨便之人,我任你輕薄,便是因為我喜歡你,不然我定會立刻命人砍了你的頭。」
蘇錦渾身冒汗,記得那晚自己做了春夢,難道是在夢中親吻晏碧雲或者是夏思菱,便真的發癲抱著李阿狸狂吻?這可真有些無厘頭了。
「可是……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我已經有了家室了麼?我不僅有正妻,而且還有幾房妾室,她們都是溫婉美麗的女子,我愛她們,所以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阿狸‘噗嗤’一笑道︰「誰要嫁給你呢?阿狸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黨項女子喜歡一個人便要說出來,又不是非要嫁給你;再說了,當今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你拿這個做借口也實在太假了;你只說,喜不喜歡阿狸?喜不喜歡阿狸?」
蘇錦看著阿狸湊上來的嬌.女敕如花瓣一般的嘴唇,低聲道︰「喜……歡。」
剩下來的話便被一條丁香小舌所攪碎,兩人相擁在一起,吻得死去活來。
半月之後,車隊到達靈州之時,蘇錦和李阿狸已經如膠似漆了,兩人似乎都嫌路途太短了,親密的時間還不夠。
蘇錦對李阿狸有些驚訝,看似溫婉之人,愛起來卻如飛蛾撲火一般的不顧一切,那股狂野的勁頭是家中所有女子都沒有的,也許是黨項女子血液中奔放的因子所起的作用,不到兩天,蘇錦便在馬車上將這個蘿莉公主的第一次納入囊中;如此一來,艱苦的旅程變成了香艷之旅,兩人都是精力旺盛之人,說不到一會兒話便是一番死去活來的大戰,若非顧及車外有人,兩人怕是要玩出諸般花樣來。
蘇錦是入鄉隨俗,既然沒有嫁娶的顧慮,這麼個極品蘿莉公主送上門口來,要是不好好享用,那除非是太監了。
隨著靈州的到達,野利部落的人員和聖駕分道的時刻終于到來,兩人也到了不得不分手的時候,離別之際的李阿狸更是大膽,在最後一天的夜里,居然拉著蘇錦進了李元昊大帳附近的自己的帳幕,兩人在里邊纏綿的一宿,直到天明時分,才軟手軟腳的哭著送蘇錦離開。
蘇錦也很是唏噓,他不完全是逢場作戲,可是他也明白不能帶著西夏公主回去,那家里邊恐怕要鬧翻天了,本來多了個夏思菱便已經很難辦了,夏竦那邊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自己,更別說會影響宋夏之間關系的西夏公主了。
九月初九日,野利部落的車隊離開靈州前往西北方的洪州家族牧場,經過這十幾天的如膠似漆,蘇錦對李阿狸也有了很深的感情,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李阿狸,當在簾幕背後看見李阿狸掛著淚珠站在路口相送,那嬌小的身影逐漸變的模糊的時候,蘇錦的眼眶也模糊了。
這是一段孽緣,蘇錦不知道它能否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