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3區街道不夠寬闊,不過每家商鋪都有屬于自己的地下停車場,三人沿著牆上的指向標志,來到「好再來」酒館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面積倒是挺大,就是看起來太空曠,一共也沒幾輛機車。
將機車鎖好,三人乘坐酒館專屬電梯進入酒館。
出乎古烈意料,酒館里沒有想象中的喧鬧,反而是較為安靜,空氣中彌漫著的酒香,混合著甜膩、辛辣等多種氣味,有一種說不出的嗅覺刺激,讓人忍不住也想要喝上兩杯。
輕柔的音樂、昏暗的燈光,除了人與人的瞳孔顏色不同外,讓古烈有種回到了地球上的感覺,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詞——「慢搖吧」。
「像,太像了!」
多莉奇怪地看著他,問道︰「嘟囔什麼呢?」
古烈醒過神來,呵呵笑道︰「沒什麼,只是感覺這樣的環境有點熟悉而已!」
這個時間,酒館生意並不算好,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散坐著,三人從電梯出來時,有幾道目光瞬間掃過來,但只是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到古烈都來不及追尋。
華生環視一圈,帶著兩人徑直走到擺在角落里的圓桌旁,一個長著滿臉絡腮胡,醉眼朦朧的邋遢大漢,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握著酒瓶不斷搖晃,口中嘟囔著「酒、酒、酒!」
古烈用眼神詢問,華生點點頭,示意這人就是要找的那位「康斯坦丁」。
「明明就是一個酒鬼嘛!」多莉嘀咕道。
「康斯坦丁,醒醒!」華生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嗯,躲開,別打擾我喝酒!」康斯坦丁晃著手中的空酒瓶送到嘴邊,吸了半天,臉上露出舒坦的神情,又趴在桌子上。
華生無奈地搖搖頭,示意侍者送來幾瓶酒。
這里出手的酒瓶只有巴掌高,侍者端著盤子送過來時,瓶蓋都已經打開了,一股白色的霧氣從瓶口升騰起來。
「這是本酒館特釀,歡迎各位品嘗!」侍者放下托盤,特意看了康斯坦丁一眼,才轉身離開。
華生拿起一瓶酒送到康斯坦丁面前,吆喝道︰「喂,酒來了!」
「酒?」康斯坦丁抬起頭,朦朧的醉眼一看到酒瓶,當時就變得清明,一把抓過來,幾口就喝光了。
「還有嗎?」康斯坦丁擦著嘴,朝華生媚笑道。
古烈將剩下兩瓶酒都推過去,康斯坦丁也不客氣,抓起來「咕咚咕咚」就灌下去,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兒,臉上再度流露出享受的神情。
多莉忍不住皺了皺眉,當著陌生人的面打嗝,而且還打得那麼響,這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古烈面帶微笑,康斯坦丁反倒是給他一種親切感,好像是以前經常遇到的地痞流氓,自己總是要上前教訓一頓才行。
不過眼前是能動手的,古烈雖然坐在老大的位置上,可還沒猖狂到在法羅城耍橫,況且還要依靠他來打听消息。
「華生,你怎麼過來了?」三瓶酒下肚,康斯坦丁竟然清醒了。
「尼羅鎮出了點問題,所以我特意過來讓你幫忙打听打听!」華生介紹道,「這是古烈老大,福勒老大指定的接班人。」
「哦,听說了!」康斯坦丁表現的很冷淡,甚至有點瞧不起的意思。
古烈不以為忤,說道︰「我們這次過來……」
「華生,我說你怎麼沒當上老大啊?」康斯坦丁毫不客氣地打斷古烈,沖著華生怪叫道。
「這是福勒老大的意思!」華生臉色掛不住了,康斯坦丁太不給他面子了,于是重重強調。
「老福勒還真是老了,想法跟正常人都不一樣!」康斯坦丁抓起酒瓶輕輕搖晃著,似乎在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
「康斯坦丁……」華生冷冷地看這他,雖說兩人關系算不得有多近,可接觸過幾次,卻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他今天是抽瘋還是怎麼,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留。
古烈拍拍華生,輕笑道︰「這位朋友,好像很看不起我啊?」
康斯坦丁嘿嘿笑道︰「我哪敢,古烈老大很是威風啊,菲洛派出來的八個手下,都被你和華生聯手干掉了!」
古烈死死地盯著他,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抖動,甚至都做好了使用usp45的準備。
康斯坦丁忽然擺擺手,笑道︰「古烈老大,不要那麼激動!我跟你是友非敵,即使不是朋友,也絕對算不上是敵人!」他朝華生說道,「你的新老大還不錯,差一點就把我嚇尿了!」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古烈面色一緩,朝侍者招招手,又要了一些酒。不過之前上的三瓶酒卻不能再要了,那是酒館特釀,每位客人只能點一瓶。
不過康斯坦丁並不在意,他什麼酒都能喝,只是喝酒的時候就不能做別的事情,所以在華生的勸說下,古烈要了六瓶口味不同的酒。
「康斯坦丁,我知道你嗜酒如命,又沒什麼錢喝酒,所以你看到了……」華生指著桌子上的酒瓶說道,「一個問題一瓶酒,比較難回答的兩瓶,你自己看著辦。」
康斯坦丁伸出滿是厚白舌苔的舌頭,用力舌忝著嘴唇,艱難地壓住自己想要抓起酒瓶的沖動。從剛才古烈的眼神之中,他能看得出來,這人是見過血、殺過人的,甚至手里的人命比自己見過殺人的次數還多,這種人不能惹,他也惹不起。
見他不說話,華生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殺了菲洛八個人?」
康斯坦丁指指酒瓶,嘿嘿笑道︰「我能先喝再說嗎?」
華生看向古烈。
古烈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人挺有意思。他說道︰「喝吧!不過喝完了,就等于認同此次交易,如果讓我得不到滿意的消息……」他的話已經說得夠直白了。
「你可以瞧不起康斯坦丁,但是不能瞧不起康斯坦丁的消息來源!」康斯坦丁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去。
放下酒瓶,康斯坦丁大叫一聲爽快,頓了頓,然後說道︰「別忘了,法羅城可是有方圓1000公里內最好的定位系統,哪怕是水修城都比不了!」他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告訴你們個秘密,其實就連水修城的定位系統,都是從法羅城購買的,所以,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