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麼?我十二歲之前是個廢物,你知道麼?」一個接一個的驚人消息傳入方衍腦中,讓他的心境紊亂不已,腦中已經快接近空白了,原來自己的身後,有著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孤家寡人,古村的人,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我知道,你很好,很不錯,沒讓我們大家失望,一直都沒有讓我們失望過。」天輝城城主欣慰的說道︰「你十二歲那年,獨自進入荒山,堆石封洞,斬血續脈,也並不是孤獨的,你知道多少人在為你擔心嗎?四年後,你功成而出,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激動難眠,有多少人為你感到驕傲麼?你又是否知道,這麼些年來,你哪次的生死經歷,都清晰的被我們看在眼里?我們不幫忙,是因為你要成長,我們不幫忙是因為你肩負的太多,多到隨時都有可能把你壓垮,你必須去獨自面對任何艱阻。」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告訴我這些?這些,也是父親想要對我說的嗎?也是他們想要對我說的嗎?」方衍的表情依舊怔怔,輕聲說道。
「因為你現在已經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了,同樣,這些也是你父親,包括張老他們不想再隱瞞你的。這也證明,你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天輝城城主眼神之中充滿了欣慰,這個小子的心志和成長的速度比大家想象的還要堅韌,還要快,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
方衍的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這麼長時間以來,方衍拼命的要讓自己變強,不光只是為了要讓戰血重新輝煌起來,更是為了不想讓一直對自己充滿期盼的父親失望,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得到他的認可,方衍不止一次在心中幻想過當父親為自己驕傲的那一天,露出欣慰高興的笑容,會是多麼的自豪。
如今,自己期盼已久的一天終于到來,雖然這句話不是從父親那里親口說出,可即使這樣,也讓方衍在這一瞬間,激動得不能自己,終于終于得到了父親的認可了麼?自己做到了,自己最終,沒有讓父親失望!
今天,對方衍來說,是震驚的,同樣也是值得高興的,他不但知道了父親對自己的態度,還知道了很多以前被蒙在鼓里的事情,更是知道了那一張張熟悉親切的面孔並沒有想象中的離開人世,他們依然存在在這個世上,依然在默默注視著自己,雖然曾經自己一直都是被蒙騙了,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方衍並不在乎,重要的是,他們都還活著,他們都是自己最親切的人,並且,他們都在守護著自己!
「呵呵,現在能充分的相信我了吧?你這小子,非要我說出這些才行。」天輝城城主看著方衍卸下戒備的臉色,淡笑了幾聲說道。
心中的顧忌早已消散,方衍已經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听著他那打趣的話語,方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問道︰「古城主,張爺爺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對這一點,方衍還是保持著質疑的態度,他如何也無法把記憶中那個蒼發滿頭,身材佝僂的慈祥老者跟眼前這個不世強者重合起來,和他一樣的修為?不可能吧?這兩人看起來差距也太大了。
「你可別被他那副寒酸模樣給欺騙了,我那老友啊——呵呵,早在千多年前,就晉入聖人了,如今,修為不說會比我高,但起碼是不會比我低。」天輝城城主雖然臉上掛滿了笑意,可方衍能看得出來,在這個事情上,他絕對沒有開半絲的玩笑。
嘴巴微張了起來,臉上再次被驚訝填滿,良久後,方衍同樣選擇相信了天輝城城主的話,有些小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這麼厲害,當初還跟我和丫丫說你已經年入古稀,已經土埋胸前,是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普通老人,害的我們當時還好一陣擔心,幾天不敢去揪你的胡子,哼,下次見面非得把你的胡子揪光不可——」
方衍那微微的低喃聲,當然被天輝城城主盡數听去,頓時不禁莞爾的笑了起來,在心中默默的為老友默哀一下,他也沒想到,曾經叱 大陸的老友,居然還有被人揪胡子的一天,想到那副場景,他就覺得好笑——「好了,小家伙,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了,這件事事關重大,你要詳細的說給我听,你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麼?」天輝城城主臉色整了整,說道。
這個時候,方衍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了,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低頭沉思了會,似乎在整理著殺神山中所看到所遇到的一切,片刻後,才抬起頭,看著天輝城城主,毫無隱瞞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盡數道了出來,事無巨細,沒有一絲保留,從石棺到萬惡源樹,再到血海,再到老祖封印,就連兩滴先祖血液都說了出來。
天輝城城主听得怔怔入神,當方衍話音落下時,他還沉侵在震驚之中,仿佛那一切的恐怖,都像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般——「那里面竟然有那般恐怖,沒到過那里,真的不敢想象,萬惡源樹那種天地間至邪之物都有。」天輝城城主吶吶的說道︰「你——說的那被封印了的恐怖人物,是一個老祖級別的存在?是被無量道祖封印的?」
「是的,千真萬確,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听見,當時我率先處于昏迷狀態,很多事情,都是小獸後來告訴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小獸不會騙我。」方衍看著天輝城城主那有些呆滯的神色,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過,我也無法相信。」
天輝城城主似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完全相信你說的話,並且我一直都猜測里面也許會有老祖的蹤跡存在,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太激動了而已,你知道嗎?我們蒼古大陸,自從經過荒古時的驚變後,老祖,已經絕跡,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過他們出現的痕跡,傳聞,蒼古早已再無老祖,今天能從你口中听到這些,是值得所有人慶幸的事情。」
「起碼,我們能知道,老祖並沒有真正的消失,他們依然存在于這片天地,這是足以振奮大陸的事情!那可是傳說中的道祖啊,無量道祖,是道家的開山鼻祖,是所有蒼古生靈的先祖!」天輝城城主激動無比的說道。
「這樣推測下去,既然無量道祖還有可能存在于世,那是不是其他的那些傳說人物也應該存在?佛祖、殺祖、妖祖——」天輝城城主繼續說道。
方衍听著這一個個永傳大陸的名字,驚訝異常,他並不是太了解大陸的曾經發生過什麼,所以也沒有聯想到這麼多,他只是從殺神山之中隱約得知,上萬年前,甚至數萬年前大陸被異界之人侵入,發生過驚世大戰,生靈涂炭,死傷無數,其他的具體事宜,他一概不知。
「你知道殺神山里面有老祖的蹤跡?你知道上古和荒古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這一切都是那異界之人所造成的吧,還有,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戰血一脈為何會被詛咒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方衍一個個的疑問問出,其實他從殺神山出來後,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他知道,戰血一脈曾經出現過三個強者,一個是戰血一脈的始祖,另外兩個是二代和三代。
那兩滴金色的液體肯定就是二代先祖和三代先祖所留,那戰血始祖呢?為什麼沒跟他們在一起,當初他又去了哪里?讓兩位先祖戰死在殺神山之中。從他所得到兩位先祖本源血液後的訊息來看,沒有一點戰血被詛咒的線索。那只有一個解釋,這些問題,肯定在戰血始祖身上,可戰血始祖,到底又在哪里?
「這些東西,我只是從先祖留下來的記載中得知,其實也並不是太清楚,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大陸上的一切,都是跟那異界有關,至于你們一脈的事情,具體沒人知道當初戰血始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使得你們一脈出現這等詭異的現象,可能當你再次突破時,一切,都會明了,現在誰也說不準,這些只有等你自己去挖掘。」天輝城城主低聲答道。
「你是說——只要我再做突破,步入戰血六變之後,所有的疑惑,都會解開嗎?就能知道戰血為何會變成這樣?」方衍急聲問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但不敢保證。」天輝城城主想了想,說道。
方衍微微有些失落,但還是堅定說道︰「好,再突破,我一定會盡快步入戰血六變之境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誰讓戰血沉寂萬載,落到差點絕脈的下場,此仇必報!」
「如果說這個天地中還有人對你們先祖當年發生的事情有所了解的話,那這個人絕對是她,也許你從她那能知道些有用的信息。」天輝城城主看著有些失落又倔強無比的方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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