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現在,做吧?
瀾溪惶惶的睜大眼楮看他,這男人怎麼能想的出來,又怎麼說的出來,在車上做!
她忽然覺得,司機有事離開沒準兒都是他讓的……
趁著她驚惶的空檔,賀沉風大手一用力,不費力的就將她提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面對面的,很容易上下其手。
反應過來時,他的大手已經是罩在了胸前,她慌亂的搖頭,「不行,不行!」
「不會有人看到。」他沉著嗓子,酒精下的刺激,他更加的血脈噴張。
「那也不行!」她緊攥住他的手,很是堅決。
賀沉風卻只當她欲迎還拒,薄唇舌忝在她手背上,啞聲誘哄,「噓,別吵,專心點。」
大手繞到她後背,將她更近的朝自己按過來,手下滑,抓起她的兩條腿往身旁車座上放,讓她整個人更妖嬈的疊坐在自己身上。
當那雙大手從牛仔褲的縫隙間鑽進去時,她急急扭動,掙扎的很是劇烈。
「賀沉風,我不要!」
動作頓住,賀沉風抬頭看著她,發現她眉眼當中都是抗拒後,劍眉擰在一塊,「怎麼。」
「你怎麼天天老想著這個,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嗎!」瀾溪的聲音有些幽怨。
而且此時還是在車上,雖然很晚了,但萬一過個人怎麼辦,更重要的是,她很不喜歡他一見到自己,就知道做那事。
「不知道。」薄唇邊的線條繃緊了些,他的聲音里有些低霾。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每次見到她都血氣方剛的,就想著怎麼要她,怎麼愛她。
見他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瀾溪微微和他拉開些距離,背脊抵在前面的車座上,抿著唇看他,「之前不是都做過一次了。」
「這都幾天了,我餓了這麼久!」賀沉風抬頭,幽幽的看著她。
「你……」聞言,瀾溪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我什麼?」他的目光還是黑沉沉的。
「你一直沒,沒……」她有些吱唔,後面的話怎麼也問不出來。
賀沉風卻很快就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直截了當的打斷著回答,「廢話,我現在只想跟你做,你跑了,我跟誰做去!」
「……」瀾溪呼吸有些急,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跟別的女人做嗎……
見她傻傻的眨著眼楮看自己,他挑了挑眉,抓握過她的小手,「是不是覺得內疚了?那很好辦,那你就幫忙安撫我,也安撫它。」
隔著褲料觸踫到那火.熱,她縮回了手指,有些羞澀,又有些窒悶的小聲嘟嚷,「現在還是在車上,就算你再怎麼想做,也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啊……」
敏銳的撲捉到她尾音里的黯然,賀沉風默然不語,半響後,他有些泄氣的問,「你真這麼不想?」
瀾溪在他的凝視下,輕輕的,堅定的點了點頭。
「算了,不勉強你。」嘆了口氣,他伸手將她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好,聲音里盡是沮喪。
「我先下來。」這樣的坐在他腿上的姿勢,令她有些不適應,扭動著想要下來。
「別動。」他卻不讓,反而是再度伸手將她按到了自己的懷里,「讓我抱一會兒。」
瀾溪姿勢有些尷尬的倒在他的懷里,臉貼著他的胸膛,而自己的頸窩間,他的俊容埋在里面,清晰的感覺到那重重的呼吸在一點點平緩。
感覺到他有動作時,她剛想動,脖子上忽然一涼,她不由的伸手模上去。
「這是什麼?」指月復摩挲,觸感應該是一條項鏈,冰冰涼涼的。
賀沉風伸手將車頂的燈打開,薄唇微揚,「喜歡嗎。」
車內有了光亮,瀾溪垂頭看清,果然是一條項鏈,下面的小墜竟是做成的四葉草形狀,襯在皮膚上,光澤閃閃。
「會不會很貴啊?」看樣子似乎是定做的,她忍不住喏喏的問。
賀沉風一直沉默的看著她,等著她露出欣喜的表情或者說出來什麼感激的話,以往送女伴之類的禮物,都是交給言謙去做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中一樣東西想要送人,可她!
「不貴。」他有些僵的吐出兩個字。
「……」瀾溪手指捏著那吊墜,盯了半響,都覺得這鏈子會很貴,尤其是吊墜上面的鑽石。
「都不知道說聲謝謝的?」見她一直安靜不吭聲,他有些火大。
原本想要說不能收的瀾溪,抬眼一觸及他沉下來的眉眼,當即把話咽回去,顫顫的說著,「……謝謝。」
「不許摘,一直給我戴著,听著沒。」他霸道的命令著。
「噢。」瀾溪听他語氣不好,很溫順的應著,看了眼車窗外,又扭回頭對著他道,「時間不早了,我得上去了。」
他沒說話,只是松開了對她腰間的禁錮。「司機回去了,你怎麼辦啊?」從他腿上下來後,她看了眼前面空空的駕駛席位,猶豫的問著他。
「打電話叫代駕。」他淡淡的,驀地,又挑了挑眉,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不然,你開車送我回去?」
「我不會!」她急急搖頭,然後動手打著車門,「那我先上去了,再見。」
「等下。」一只腳已經踩在外面時,身後的賀沉風忽然又出聲。
她不解的回過頭,只覺得眼前黑影一片,然後唇便被吻住,他的氣息伴隨著酒氣席卷而來。出眼吃那。
一吻結束,他用舌尖舌忝干淨她嘴角邊的口水後,才滿意道,「好了,去吧。」
瀾溪迷離的點頭,在他深沉的目光注視下,羞澀的快步跑進了樓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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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散盡,夜色漸漸籠罩。
自從謝母來了以後,家里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瀾溪下班回家進門,廚房里就傳來飯菜的香味,一片寧靜的溫馨。
將外套月兌了掛好,去浴室洗了手出來,去廚房幫著謝母往外端菜,看著小小的餐桌上擺著兩三盤,雖只是幾道家常菜,但卻也是很吸附人的食胃,不由的想到了賀沉風,不知道他這些天怎麼吃飯的。
「君君呢!快叫他別玩了,趕緊洗手過來吃飯!」謝母捧著最後煲的排骨湯出來,招呼著。
「媽,每天不用做這麼多菜的,太累了。」瀾溪有些心疼謝母,做飯雖然看上去很簡單的,但弄起來也很累人,尤其是做多樣的菜,她每天親力親為,自然是知道。
「我也待不了幾天,不得給我寶貝外孫做點好吃的啊!」謝母一點都不在意。
「哇,好多好吃的,姥姥,你比媽媽做飯還要好吃噢!」洗完手的小家伙扭動著小跑過來,這兩天有明顯的長肥,雙下巴都隱約冒出來。
「看我外孫,多會說話,好吃就多吃些!」謝母眉開眼笑的,一邊盛飯,一邊對著女兒道,「對了瀟瀟,我那天想過了,改天你叫你男朋友一塊來家里吃吧,外面東西貴,還不干淨,上次走的也是匆忙,都沒怎麼仔細聊。」
「媽,不用的。」瀾溪皺眉,話題總能繞到「男朋友」上面,這幾日以來,她竟是見招拆招了。
對于她的一直回避,謝母有些孤疑,凝重的問,「怎麼了,不會是分手了吧?」
瀾溪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先前隨手放在餐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母在盛飯,剛好就在手邊,她拿起來遞給女兒,不經意間看到上面顯示的「秦晉陽」三個字後,立即眼楮一亮,「呀,是晉陽,你快問問他吃飯沒,沒吃就過來!」
「喂?」瀾溪蹙眉,沒給出回應,只是拿著電話往客廳走去。
「瀾溪。」那邊秦晉陽聲音有些異常的凝重。
「呃,怎麼了?」她一怔,不解的問。
秦晉陽似乎頓了下,很是嚴肅的說著,「我現在在醫院里,臣哥已經住院快三天了,一直都不見什麼好轉,你方便過來看看?」
「瀟瀟,你問沒問晉陽吃沒吃飯啊?」謝母也朝客廳走過來,看著已經掛斷的女兒問。
瀾溪沒回應,耳邊還重復著先前秦晉陽說的話,心里像是有一只鼓,被什麼東西在敲打。
程少臣,他住院了?
听秦晉陽的那語氣,貌似還很嚴重……
自從那天撞到他和彭和兆後,她就一直沒見到他,中間他打來過電話,她基本也都沒接,隱隱的想要逃避什麼。
「瀟瀟,你發什麼愣,我說話你听見沒!」見她跟石雕一樣,謝母推了下她肩頭。
「啊!」瀾溪回神,轉身有些凝重的說著,「媽,你和君君先吃飯吧,我得出去一趟。」
「行行行,去吧。」謝母見狀,挑眉一笑,也不細問,就催促著。
瀾溪也顧不得解釋太多,直接朝玄關處走去,穿好鞋子後,就抓了外套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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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
瀾溪從計程車上下來往醫院里面走時,離老遠就看到門診大樓站著的秦晉陽,他正靠在門口的大柱子上抽煙。
「晉陽!」她跑上前。
「你來了。」秦晉陽看到她,勉強笑了下,將手里的煙掐滅,帶著她往里面走。
「他……他怎麼樣了?怎麼會住院了,什麼病這麼嚴重?」瀾溪邊走,邊忍不住問。
「我也不知道,剛開始送到醫院時一聲說是營養不良,貧血,還有些月兌水,掛瓶水就可以回去了,誰知道後來發燒了,連續這兩天就一直沒退過,什麼藥也都用了,就是不見好。」
秦晉陽轉過臉看著她因擔憂而皺起的小臉,緩緩繼續著,「開始時我就想打電話給你,臣哥說怕你擔心,堅持不讓我打給你。」
瀾溪咬緊了唇角,心里生出幾絲內疚,應該是怕她不會接電話吧!
倆人一路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進去,里面還有護士證檢查著。
「醫生,情況有沒有好轉?」秦晉陽上前問。
護士搖了搖頭,嘆息著,「我看在這麼燒下去,腦袋遲早要燒壞了!」
後面听著的瀾溪大驚失色,快步走到病床邊,便看到程少臣唇色蒼白的躺在上面,昏昏沉沉的,眉心一直都是皺著的,應該是很痛苦。
送走護士回來的秦晉陽站在病床的另一邊,也是重重的嘆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病房里一直很安靜,她和秦晉陽一人坐在一邊,都靜靜的守在床邊,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口袋里的手機不停的再響,剛開始時是謝母打來的,她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了,後來,再進來的電話卻是賀沉風,眼角余光瞥到病床上昏沉睡著的程少臣,她最終並沒有接,將鈴聲調了靜音。
到了快後半夜時,程少臣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瞧見瀾溪時,眼里有著明顯的不置信。
「小溪?」他混沌的目光里終于有了一絲清明,嗓音啞的不行。
「是,是我。」瀾溪忙湊過去,緊張的抓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樣?」
「我沒事,晉陽也真是,我都告訴過他了,不要告訴你,擔心了是不是?」程少臣說話有些吃力,但嘴角卻一直都掛著笑,「我真的沒事,小毛病而已,見到你我很開心,還以為你生氣都不打算理我了。」
「怎麼會……」瀾溪搖頭,心里有著鈍鈍的疼。
他會生病住院,不會是因為她的關系吧……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見她眼眶紅紅的,病著的程少臣目光依舊暖如春水。
「要是不想我哭鼻子,就趕快好起來,你也不是小孩。」瀾溪吸了吸鼻子。
「好。」他沙啞的笑了笑,寵溺的看著她。
見程少臣醒來就出去的秦晉陽,這會兒走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粥,「臣哥,你吃點東西吧,不怎麼進食,身體怎麼好!」
程少臣皺眉,似是沒什麼胃口,並不太想吃。
「我來。」瀾溪站起來接過。
見他將一碗粥都吃完了,一邊的秦晉陽長長的舒了口氣。
喝了點水重新躺下來的程少臣看向她,「都這麼晚了,別在這里守著了,你早點回去,我沒事。」
「嗯,你睡了,我就走,再睡會兒吧。」瀾溪伸手將被子掖好,點頭應著。
聞言,程少臣嘴角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閉上眼楮,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聲才漸漸勻長起來。
「瀾溪,你和臣哥怎麼了?」秦晉陽看著她,忍不住問。
「沒什麼。」她搖頭,眼神有些暗。
秦晉陽也沒打算為難,只是笑著道,「臣哥情況不好轉,很大原因都是吃不太進去食物,剛才一碗粥都吃了,都是因為你的關系!」
「……」瀾溪沒吭聲,凝眸看著已經再次睡過去的程少臣。
知道他是因為彭和兆的關系才會出現在她世界里時,她對他失望、痛心,甚至覺得自己多年來付出的感情很可笑。
可現在他這樣孱弱的躺在上面,和以前一樣對她寵溺的笑,她無法忍心對他冷言冷語,其實他根本就沒錯,他從來沒承諾給她什麼,更沒有直面的回應過她什麼,不過是待她好,細心的照顧她,一直改變的是她那顆敏感的心。
一旁的秦晉陽起身拉開櫃子的抽屜,將里面的紙巾包拿出來,正要關上抽屜時,一旁的瀾溪忽然出聲,「等等!」
他頓住動作,不解的回頭看著她。
瀾溪卻沒理他,而是徑自目光緊縮在抽屜里的某樣物品上。
手伸過去,將那里面放著的男式手絹捻起,捏在手里,很舊的款式,都有些褪色了。
「這……是他的?」她聲音有些輕的問著。
「嗯,這里面都是臣哥隨身的東西,我簡單整理了下,就放在里面了。」秦晉陽點頭。
瀾溪低頭沒說話,其實不用問她也會知道,是他的東西,因為是她送給他的。
將手絹攤開,手指細細的撫模著上面的刺繡,沒什麼花樣,只有一個「溪」字,上面都有些跳線了,可見使用的年頭有多久。
想不起來是哪年送的了,應該是高中時候吧,那時候流行一陣刺繡風,幾乎人手都弄些針針線線的,她當時也跟風,特意繡了自己的名字上去,幾分羞澀的送給他,當時他都沒怎麼在意,好似很平常的東西,隨意的揣起來,當時她失落了很久。
可他竟留著,一直留著……
都已經舊成這樣了,他都沒舍得丟嗎。
想著這個手絹,無數次的被他拿在手上,瀾溪兩邊的太陽穴跳的太快,有些疼。
「瀾溪?」見她神色不對,秦晉陽皺眉,關心的問。
她驀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似乎不太敢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起身便朝外面走去,「我出去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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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走廊兩邊的塑制椅上,瀾溪彎弓著身子,下巴抵在膝蓋上,瞪著自己的鞋面發呆。
她也弄不清自己此時心里想的是什麼,總之是一片混亂。
將頭抬起來的時候,用力有些猛,口袋里的手機也跟著跌了出來,掉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撿起來,看到那被磕踫撞到亮起的屏幕,上面顯示著多條未接來電。
解鎖後,她逐一打開,都是賀沉風打過來的,似乎能想象到,他打電話來她沒有接時,他那陰沉著的眉眼,以及冷硬的臉部線條。
有些奇怪,她不過只是想到他而已,他那面容以及神情,卻很清晰的浮現在她眼前。
猶豫著是否要將電話打回去,咬唇看了眼此時的時間,已經快凌晨了,權衡之下,她放棄了打電話,而是調出信息,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笨拙的撒謊著之前的電話沒听到。
信息發送成功後,她正準備將手機放回口袋里時,屏幕卻再次亮起,無聲的提示著「賀沉風的來電」。
頓了兩秒,她有些慢的接起來,「喂……?」
「之前怎麼沒接電話,打那麼多遍,能一個都沒听到!」果然,立即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
訝異于他聲音里沒有一絲睡意,她喃喃的問,「你還沒睡覺啊?」
「嗯。」賀沉風應著,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你在外面?」
「呃……」
震驚于他的敏銳,她吱唔著正猶豫該怎麼回答他時,一旁從護士站里走出來護士急急的說著,「護士長,26床剛剛按了鈴,應該是有情況!」
離的不算遠,護士的聲音又有些大,擴音很好的手機傳送過去,賀沉風也是全部都听到。
然後,瀾溪便听到那邊傳來他的問句,「你在醫院?」
「……嗯。」知道瞞不過去,她也只能老實回答。zVXC。
「君君怎麼了!」當下,賀沉風的直接反應只有一個。
「不是他。」瀾溪忙解釋。
賀沉風似是松了口氣,可再開口,聲音比先前還要沉,「那是誰?」
她被問的有些局促,扭頭看著一旁的病房,嘴唇囁喏著發不出聲響。
「程少臣?」她不吭聲,賀沉風卻徑自問。
她一驚,更說不出話來。
見狀,那邊的賀沉風卻已經是再明了不過,心里有一股叫囂著的力量開始橫沖直撞著。
從晚上時,他就給她打電話,話筒里傳來的都是那單調的「嘟嘟」聲,等他接到她發來的短信時,他才驚覺,自己竟一直沒睡。
現在是怎樣,她以媽媽來了為由,沒辦法陪他,就是他到她家樓下,她也是著急回去,現在卻可以徹夜陪程少臣了嗎!
賀沉風薄唇冷抿,眉眼瞬間也跟著陰沉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手旁的煙灰缸被他大力丟出去,聲響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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