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母早逝,父不詳,打小就在賊窩里混大的人來說,她必須要有小強一般頑強的生存能力,有電線竿一般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面對一些無法解釋清楚的詭異現象,她只能抱著一切不過噩夢一場的心態,打算睡一覺,所有的事都能撥開雲霧見青天。
躺在**的石床上,馮家寶正呼呼大睡著,突听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眼未睜,眉卻不悅擰起。那些聲音听來很亢奮,三五個大聲喧嘩。最後她不得已翻身坐起,丟了盜王競爭的資格,被困于此不能月兌身,煩郁憋了一肚,連個安穩覺也不讓睡好,這幫天殺的!
馮家寶走向牢門邊,看到幾名獄卒正聚首一起,骰子聲和吆喝聲令冷寂的牢房熱鬧起來。原來是在賭錢!
她拍拍牢門,叫喚幾聲,無人應她。靠!不帶這麼冷落犯人的!現在已過了時間,他們究竟還想關她到什麼時候?
「快快快,下定離手……」
見那廂賭得正歡,馮家寶亦不甘寂寞,烏溜溜的眸珠轉動著,形狀優美的菱唇揚起。這景象,是否在給她暗示︰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無聲無息開了鎖,大大方方走出來,跟溜街似的出了暗牢,竟還無人察覺。
出了牢,馮家寶就後悔了。乍舌望著走了半天的地方,愣是東南西北分不清。放眼望去,高牆紅磚九脊瓦,檐廊相連看不到盡頭,建造如宮殿般宏偉浩大、美輪美奐,花花草草更裝飾得景色亮麗。
這是拍攝場地嗎?那道具咧?管理處咧?大門咧?打小混在這座城市,可不知有這麼個壯觀之地。從高牆眺望出去,竟不見該有的高樓大廈。隨意推開廂房一扇門,掃了一圈房內的布置。憑著職業習慣,她順手拿了一個青瓷花瓶反復審視。經鑒定︰此乃真古董!
心底的詭譎感愈發的強烈了!心里隱隱意識到什麼,只是她拒絕正視。
眼角余光繼續梭巡。她此刻更加確定,此地不宜久留,一定得要盡速離開!
她又繼續游走尋找出路。
靠!整個一迷宮似的,連個狗洞都沒有!
正當此時,突然一個黑影悄然接近——
步伐一頓,馮家寶機警的感受到身後似乎出現了一股突兀的存在感,甚至還意識到自己被一道尖銳的目光給緊緊鎖定住。
她疑惑地回過頭去——
「」心髒一緊,驚訝的聲音卻梗在喉嚨。此時,她的咽喉正被一把利刃給威脅住。
亮晃晃的刀尖就在她面前晃出冷冽的光影。馮家寶下意識模模腰間,才驀地想起她身上所有東西都被那個惡坯沒收了。
「你是誰?」
手持匕首的黑衣人率先發問。
見此人一身黑衣,還蒙著面,擺明了來意不善。馮家寶有片刻的心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我是過路人。」
露在外面的兩只眼楮狐疑的打量著她,瞧她衣著獨特,長相靈致,應該不是下人。「你是刑厲絕的侍妾?」也不對,傳聞七王爺娶一個死一個,剛過門的那娘們也落跑了。
馮家寶皺皺眉,「刑厲絕又是哪一只?」
黑衣人愣了愣,像是驚訝,「你不認識刑厲絕?」
「他是我老子嗎?我該認識他?」
「你當真不認得?」他明顯的質疑。瑞王府是何等地方,一個不相干的人豈能在這自由走動?看來這女人必是知道他要來暗殺七王爺,怕自個受連累,就裝傻充愣。
「你是耳背還是听不懂人話啊?」找不著路的馮家寶正暴躁煩亂著呢。
黑衣人眼眸一瞇,鋒利的刀刃更貼近她細致的頸肌。「少給我裝傻,說,七王爺刑厲絕現在人在何處?老實招出,我饒你一命。」這王府寬廣無比,閣樓院落櫛比鱗次,他也是繞了好半天,又怕一個不慎招來侍衛的反擊,那就麻煩了。
七王爺?很耳熟呀,貌似她曾經听過。啊,想起來了,她好像是听到抓她的那一幫人稱穿紅袍的男人為王爺……
「你是強盜?」
「呸!什麼強盜!本大俠是專門懲奸除惡的正義俠客!」黑衣人仿若受了污蔑似的厲聲糾正。
「俠客?這麼說你是來殺那個什麼七王爺的?」
「少給我廢話!趕緊招出他的藏身之處!」
「招個屁!我還想找那個混蛋呢。你要殺他是不是?算我一份!」馮家寶同仇敵愷的說。
黑衣人愣看著她,有點迷糊了。「你也要殺七王爺?」
剛從牢里逃出來,她可不想無辜又當了那什麼勞什子王爺的替罪羔羊。她趕緊澄清︰「當然!他把我害慘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咱們是盟友。如此大惡之人,如若不除,天理難容!」
黑衣人思忖了會,「你說的可是真的?」
馮家寶將臉湊近他,正氣凜然地道︰「大俠,用您雪亮的眼楮認真瞅瞅,眼神不會說謊的。字字比真金還真,絕不帶半點虛的。」
黑衣人果然認真看了一會,然後頗認同的點點頭,喃喃道︰「看起來的確是情緒憤懣、火氣很大、眼帶殺氣、面露凶光,活月兌月兌就像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的不共戴天。」
「我就一被惡勢力欺凌的小老百姓,如今有幸踫上大俠你,我還等著你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呢。」眼兒一柔,眼角硬是擠出幾滴楚楚可憐的淚。唱作俱佳,讓人無法不信。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但你若敢耍花樣,相信我,你絕對會生不如死!」
丫的,這刺客咋這麼多疑,還要她吞金表決心不成?「我可是真心實意跟你合作。」
黑衣人終于放成疑慮,與她協手並肩,一同為民除「害」。
然而,當他們正要繼續尋找目標,卻在回身一瞬間,臉色愀變,雙雙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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