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雲書不解的望著她,那張愁容仿佛生死別離似的,瞅得他心情都怪沉重的。「你這鬼丫頭,又不是天人永別,做什麼說得一輩子這麼嚴重?」
「哎呀,你不懂啦。」冷嬌嬌兀自嘟囔著。這次被押回去,便是被強上花轎,等她嫁為人妻,一切就無轉圜余地了。
他略微蹙眉,隨即不予置否的說︰「你們女兒家的心思,好比海底針。」沒去研究她的心思,轉而好奇問道︰「我們這是在馬車上?」
「對呀。」
刑雲書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面,心中疑惑,「這是要往哪?」出情聲冷。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我生活的地方嗎?我現在就帶你去。」她笑咪咪的道。
刑雲書怔忡了下,旋即驚疑的看著她,「這馬車……是要去闇城?」
冷嬌嬌點點頭,然後積極的鼓吹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待你的,你在那里一定會過得很快樂。闇城的山水不錯,你去看一看吧!」
她會好好待他呀……他分辨不了她話里的意義是單純或復雜?他听得雲里霧里,輕蹙劍眉,納悶的說︰「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走了?你這不是胡鬧嗎?趕緊讓馬車停下來!」真不知該怎麼說她好,平時便愛纏著他,但當個人體模型,偶爾袒胸露肌也就罷了,反正他是男人也不吃虧。如今還想趁他昏醉,將他誘拐出城,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你不喜歡闇城嗎?很多武林人士都很想去哩。」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那是什麼原因?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咱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呀。你喜歡哪里呢?咱們可以去塞外看草原,或者去大漠看駱駝……」本想帶他回城一趟,便叫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死了心。如果他不願意去,那她也不勉強,反正她也不想回去的。但京城是呆不了的,因為她大哥還在。
刑雲書望著她一臉熱切,即便再遲鈍,也看得出來了。「我哪里也不會去。」
「為什麼?」
「你這般煞費心思,有什麼企圖?」他定定的看著她。
她咬著唇瓣,被他專注的目光盯得臉頰微熱,有些心虛。目光游移,忽地指著外面說道︰「看,那兒的湖景色好美……咱們一路朝北游山玩水,我還可以將這些湖光山色構圖記錄下來,每個地方都有我們走過的痕跡,將來便可當做回憶……」她兀自開心的雙手合十憧憬著。但說著說著,卻發現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看向他,囁嚅問道︰「你怎麼不說話?」清秀的臉兒有點不安。她曉得她的行為令他不滿,但她知道當面邀請他,他絕對不會答應。時間緊迫,恰巧又撞見他們一幫人喝酒喝得高興而毫無防範,她才會出此下策,先斬後奏。
「我在生氣。」他淡淡的說,臉上雖看不出任何慍怒,可平靜的表情卻也讓人忐忑。
「呃……我知道沒經過你的同意自做主張很不好,但說不定你過一陣子就會喜歡上這樣的生活,不想回京了。」冷嬌嬌不放棄的勸說,相信經她苦口婆心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早晚會點頭。「你信我嘛!我會照顧你、呵護你比對我大哥還好!我知道你是尊貴的王爺,但我絕不會讓你吃一絲苦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自做主張會惹多大的禍?一個王爺無故失蹤,必定會驚動其他人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可是我又沒對你怎麼樣。」冷嬌嬌不以為然的嘟囔著。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一定別有目的,究竟想怎樣?」
「你……我……」冷嬌嬌支支吾吾的。她的目的不就是……哎呀!她是女兒家,不好開口啦!這九王爺怎麼那麼笨,不懂得用心體會呢?
「說呀!」盯著她面紅耳赤,便要逼著她把話說開,然後好當斷則斷。
「……我不告訴你。」冷嬌嬌索性任性的撇嘴耍賴,卻在心中大聲吶喊︰我喜歡你!
喜歡他,從第一眼看見他便有沖動。那時,只是有種想將他描于丹青,當成完美作品收藏起來。可處之愈久,愈被他給吸引。她用水波蕩漾的雙眼凝視他,期盼他心有靈犀一看就通。
冷嬌嬌緩緩貼近他。他還沒看出來嗎?
「你不說,那便讓我回去。」
她再靠近他一點,兩張臉貼得好近。她瞅看他沒有表情的臉,有些難過,他依舊看不懂嗎?
「你這是做什麼?」
冷嬌嬌睜大充滿愛意的雙眼。「你看著我,不單用眼楮看,更要用心去看!」
「看什麼呢?」刑雲書被她滑稽的舉動逗得快要忍俊不禁。
瞧他好像什麼都沒看出來,冷嬌嬌便沮喪的噘起唇。「反正,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他看不明白也罷、不喜歡她這種女子也罷,總之,她絕不會放他走!
刑雲書端倪著她,默然半晌,輕嘆了一聲,「小丫頭,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姑娘。」他輕聲告訴她。
「……」她呆了呆。「你說什麼?」
刑雲書隨口道︰「我喜歡賢淑溫婉、善解人意的女孩,她要知書達禮,才情橫溢,言行端莊守教……」
「別說了……」冷嬌嬌驟然打斷他,聲音帶著哭腔,淚滴毫無預警的猝然滑落。
「嬌嬌!」刑雲書一怔,有些急切的擦拭她的眼淚。當她是情竇初開,一時迷戀,便想趁早打消她的念頭,豈料見她落淚,方知話說得太過。
冷嬌嬌的淚珠一個勁的掉,她低首不語,小嘴微噘。她好委屈,他不和她走就算了,卻還要嫌棄她。
她沒有他夢想中的容貌與性情,她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姑娘呀?她沒有美麗的外表和大家閨秀的內涵,還是一個畫圖的女畫師,所以好男人都看不上她了?所以大哥才以權利隨便找個男人把她嫁了?至少,九王爺嫌棄她,她或許真是個差勁的女孩……
「誒,你……別哭,算我說錯話了。」刑雲書坐直身子,臉上些許慌措,要他論文行武都可以,就是沒有哄女孩的經驗。
「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冷嬌嬌嘴一撇,深吸一口氣。「你比我更糟糕!」
她不甘的開始反擊了。真是孩子氣,不過,這樣的性子,反而不會傷心的太久。刑雲書無可奈何的任她滔滔不絕的宣泄不滿的情緒。
「我喜歡的也是溫文儒雅、善解人意的男人。」她揉著眼,抹去眼淚。「像你這種沒眼光的大木頭根本配不上我的一根眉毛。」
「小丫頭,回去吧……」他見冷嬌嬌突然推開車門探出身子。「你干什麼?」
「不用你管!」冷嬌嬌負氣的大吼,然後未等馬車停下便縱身一躍。整個人卻應聲而倒,連滾了兩圈,摔了一灰。
刑雲書看得心驚,臉色微變,他勒住馬韁,「你沒事吧?」
她狼狽的爬起,心中又氣又驚!雖是片草地,摔下仍感到疼痛,她的衣裳被勾破,手臂被擦破皮,身上的痛抵不過心痛。不肯在他面前繼續受辱,便強忍著,「你……你給我記住!」跺著腳,氣沖沖的跑走。
望著遠去的背影,一雙沉斂的黑眸透著無可奈何,撫著隱隱脹痛的額,真是被她愁得頭都大了。他緩緩下了馬車,環視一圈,發現他們竟已出了城,還好醒來得早,否則得被這丫頭拐遠了。
心中雖氣她的胡鬧,卻有些不放心,嘆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
……
冷嬌嬌氣呼呼的跑遠。
笨王爺!笨木頭!拒絕她就算了,還這般羞辱她!她怎麼沒才情了?怎麼不賢淑,怎麼不善解人意了?都還沒發現她的優點就一口否定她,真是氣死人了!一點面子也不給她!越想越嘔,眼淚不爭氣的飆出。她逕往人稀偏僻的地方走去,因為剛才滾了一圈,地上的沙石磨破了衣衫,而自己又跌了一身灰,此刻她又狼狽又邋遢,不想讓人瞧見。偏偏老天硬是不稱她的意,當眼前突然出現三道人影時,冷嬌嬌心中哀叫連連。人一走背字,喝口水都被嗆。前後圍住她的人,正是大哥派來護送她回去的部下。果真是大哥的得力助手,她還沒跑多遠,便被他們循著路線追來了。說到底,都怪九王爺不好!如果他不氣她,此刻他們早就遠走高飛了。
她正要插起腰,罵罵他們好發泄心中的怒氣,卻听一人率先驚呼︰「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蘭鈴沖上前,臉色驚惶,就連另外兩個男人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冷嬌嬌莫名其妙的瞪著他們,不明白他們干麼一副天要塌下來似的緊張兮兮?
「小姐,難不成是……是……是……」女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一看她這副模樣,便想到了不好的畫面。
是什麼?干麼吞吞吐吐,她正要開口大罵,忽爾一頓,霎時醒悟!瞧了瞧自己這副德性,原來他們誤以為自己……一個靈光閃過,她立刻擠出兩大滴眼淚,既羞又恨的掩臉哭泣。
「我不要活了∼∼」
三人臉上皆一陣青白,從小姐激動的反應,果然印證了他們心中可怕的猜測。小姐可是主爺最重視的寶貝,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哪!
尤剛暴跳如雷。「是哪個王八羔子,老子去宰了他!」
其他兩人也都緊握拳頭,陰森的面孔,恨不得將對方碎尸萬段。
「沒錯,我們不會讓那人見到明日的太陽!小姐,快告訴咱們,是誰干的!」
冷嬌嬌雙手掩面,一邊抽泣一邊搖搖頭。「你們打不過他的,他武功高強,而且又很有權力……」
「那又如何?咱們闇城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有權力的人,難道是京城的高官?」
「嗚嗚嗚∼∼你們別問了∼∼」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女孩子家遭遇這種事,便是難以豈齒,可若不問出,他們怎麼將那王八蛋捉來報仇。
「哼!敢欺負小姐,管他是高官還是皇帝,我尤剛絕不饒他!」
「我被玷污,已非完璧之身,我沒臉回去了。」說罷,便哭得聲嘶力竭。
「小姐,你別難過,咱們先回去,等找到主爺便去為你討個公道。」
冷嬌嬌做出驚恐狀,連連倒退三大步。
「我擅自離開已惹大哥不高興了,你們若強送我回去,豈不是丟了大哥的臉?那還不如殺了我,你們要逼我走上絕路嗎?」
她用一雙無敵水汪汪的可憐美眸,附帶必死的決心,盯著他們每一個人,直盯得他們心慌,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讓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地,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等到我想通了,等到時間久了,沖淡這痛苦的記憶,我自然會回去的。」
她黯然淒楚的轉過身,背對他們,悄悄吐了吐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趁他們拿不定主意時,最好快走,臨行前還不忘強調,要是誰敢跟著她,她立即自盡!
她含淚揮別,離開了他們,一轉個彎,立刻腳底抹油,用吃女乃的力氣狂奔而去,免得他們臨時後悔,硬是要將她帶回。
直到逃得夠遠,確定終于甩開他們了,她才偷偷喘口氣,但腳下的速度不敢放慢,心下計量著往後該如何是好?回闇城便要嫁人,如今,還是只有一個人能投靠了。九王爺如此傷她的心,她要去找人來主持公道。
思量著,便往偏僻的小路繞回去。腦子一邊想著事情,沒去注意腳下的異樣。突地,她「啊!」的一聲,一個踉蹌,跌在地上,腳兒傳來的劇疼令她驚呼出口,赫然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被捕獸器給夾住了。
她痛得皺擰五官,該死的!這兒怎麼會有捕獸器?
她試圖用力扳開,可捕獸器的尖銳利齒深入細皮女敕肉里,讓白皙的肌膚上染了鮮血,令她疼得臉色發青,五官全皺在一塊兒了。嗚∼她怎麼會這麼倒楣。劇痛令她憋著的委屈裂了個口,隨即便一股腦的宣泄出來,逕自坐在地上,看著鮮血潺潺流出的腳踝,哭得傷心,哭得忘我,企圖用哭泣轉移疼痛的注意力。
「受了傷不會大聲呼救,你想在這哭死嗎?」一道悅耳耐听的男嗓倏地鑽入耳膜,熟悉的聲音令她哭聲嘎然而止。
怔忡片刻,才抬起淚汪汪的水眸怔望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咦?他、他怎麼來了……
見她半晌不說話,呆呆望著他。刑雲書沒好氣的開口,「被夾傻了?」
冷嬌嬌眨了眨眼,「你……你怎麼會來?」
「不來,等天黑了你便要叫野獸叼走了。」
「要、要你管——」看見他,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歡騰的喜悅,可想到他的拒絕,便又賭氣的板下臉。
「真不要我管?」他挑了挑眉,盯著她倔強的小臉。總是這麼任性又不安份,將來誰娶了她,便是娶了個麻煩回家,愁都得愁死。zVXC。
「哼!」她嘴兒嘟得老高,恨恨的別過臉,很有骨氣的不肯開口求助。
「那我走。」他作勢轉身要離開。
見狀,冷嬌嬌急了,連忙大聲嚷嚷,「你、你站住——」
「怎麼?」他好整以暇的回頭挑眉睨著她。
冷嬌嬌氣結,就算不喜歡她也不用這麼無情吧?居然見死不救!怎麼?怕救了她,她就會賴上他不成?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還有如此惡劣的一面?她氣惱的憋了半天,咬著唇咕噥著。
「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沒听清楚。」見她如此莽撞,本想讓她受點教訓,可瞥見夾在捕獸器的那只縴足,怵目的紅色滲透了鞋襪,便于心不忍。
她怒瞪著他,叱吼著︰「快把我的腳從這該死的獸夾救出來!」
望著她因為疼痛而略顯蒼白的容顏,他無聲蹲下察看。陷在獸夾里的足踝,沾滿了鮮紅的血液,這銳利的齒尖,深深扎進她的肉里。
他伸出手將鐵夾扳開時,令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不會輕一點嗎?痛死了!」
繡拳往他胸膛招呼去,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實在是太痛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任性!」他輕斥道。
劇痛陣陣傳來,她強忍住淚,咬著牙,很想大哭,但在他面前,她硬是撐住,不想被他看成沒用的女人。她深深吸了口氣,試圖站起身,不過才用了點力,傷口猛然襲來的刺骨疼痛,再度讓她申吟了聲。
刑雲書伸手接住她欲倒下的嬌軀,「你這丫頭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關心的話听在她耳里,卻成了給他添麻煩的責怪,她羞憤又懊惱的說︰「我又沒叫你管……」
「若不是看在小嫂子的份上,當真不想將你這小麻煩攬上身……」
「你——」原來是礙于大姐大的情面,那也用不著說出來啊。這麼不情不願的,讓她情何以堪?「討厭鬼!我恨死你了——」
刑雲書將受傷的小丫頭抱起來,不予置否的笑了笑,討厭吧,就是別喜歡上他。
前陣子,七王兄主動撤去了搜捕刺客的禁軍,他不解其意,便去詢問。才知,那名總與七王兄做對的刺客,便是當年被滿門抄斬的官家。沒想到,她居然是官家幸存的遺孤。她大哥恨當年下旨的父皇,更恨七王兄。雖然事過境遷,但身為罪臣的子女,呆在京城仍有危險。不想這單純的小丫頭卷入陳年舊恨,她離開便是最好的,誰知……她竟然看上了他。唉!
算了,先將她帶回去,把腳傷治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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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拂入小軒窗,香爐里的青煙裊裊升起,攜著提神的香氣。房內的女子,難得有安靜的一刻。她低眉斂目,手里拿針,有模有樣,一針一線,模樣專注。但沒一會,便听嘶的一聲,縴縴指頭又扎了一個針眼,她有些煩躁的擰起眉。
這該死的玩意,咋這麼難弄呢?古代就是不好,沒點高科技的東西,什麼都得親手而為,費時費勁。
「王妃,您又扎到手了?」水綠一臉擔心的湊上前。
「沒事沒事。」她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一點小傷罷了,她愁的是能不能趕在天氣轉涼縫出件袍子來。
「王妃,這種活還是讓奴婢來吧……」水綠再也看不下去,便主動開口代勞。
「小瞧我是不?」馮家寶抬起一邊眉斜睨著她。
「奴婢不敢……」水綠忙垂首解釋,「奴婢只是心疼王妃,您要再做下去,十根手指頭都得傷完了。都說十指連心,您怎能不疼呢?」不知王妃怎麼會心血來潮學起女紅來了,可她不得不說,王妃在這方面……似乎真的沒什麼天份。
「我說不疼就不疼,我就不信了,區區一件袍子還能難住我?」
「可是……」
「我不做,便讓其他人有機可趁了……」她低聲咕噥著。就不信了,她還能輸給那女人不成?
「什麼有機可趁?」水綠沒听得清楚。
「沒什麼。對了,這事可千萬別告訴王爺哈。」
「可您這手指頭……」都扎腫了,王爺豈會看不見呢?「瞞得過嗎?」
「反正你保密就是了。」馮家寶叮囑道。做件衣服可不容易,不僅犧牲色相陪他睡覺,累得腰酸背痛還得爬起來偷偷量尺寸,還要瞞著他。只要逮到機會,她就躲在房間一針一線的縫著。手指頭扎了不知多少次,可想到自己做出的成品穿在他身上,便有種成就感。
不曉得他瞧見自己親手為他做的新衣時,會是什麼表情?
訝異?
驚喜?
感動?
一想到他做出驚喜狀時,會是什麼樣子,她就忍不住揚起唇,整個人便有了動力。馮家寶一邊縫著一邊問道︰「王爺出去也快回來了吧。」
「王爺不是說了要回來陪王妃用膳嗎?估計這時辰,也快回了。」
「腿都傷成這樣了,咋還有事情做?」馮家寶嘀咕著。
「奴婢听侍衛說,好像是九王爺不見了。」
「九王爺?」手中的活頓了下,好奇的挑眉,「一個大活人,咋還能不見了?」
「奴婢也不知。」
「算了,一會他回來我自個問問。你先去給王爺熬藥吧。」
「是。」水綠依言退下。
馮家寶耐著性子繼續縫制,突然,手中的針掉了下來。她皺了皺眉,納悶的望著自個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感到一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