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寒看向她,心被吊到半空,她要說什麼?她難道要替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麼,內心有一刻的彷徨,他竟然不想要她說出來。
「初夏,你要說什麼?」紀琳不解的問,白耀國,駱夫人,紀夜澈,白秋晚,何芷綺也把目光全部都投白初夏的身上,有人疑惑,有人緊張,有人期待。
空氣在一瞬間變的很壓抑,仿佛氣流不通,大家都屏著一口氣。
現在由她來說,一切都會結束的很順利的,也是最低程度減少痛苦,保全尊嚴最後的辦法,白初夏你要勇敢,沒有你想的那麼艱難。
舌忝了舌忝嘴,深吸了一大口氣,她竭盡全力張開嘴巴「我要說的是,我——」
「初夏——」白秋晚突然站起來,打斷她的話「你呀,想穿一件何小姐設計的衣服,你就放松點說嘛,看你把大家緊張的」。
幾個長輩松了一口氣,駱寒繃緊的神經也放松了,氣氛一下子改變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孩子,這還不容易,你喜歡哪一件,阿姨都買給你,順便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駱夫人走到白初夏前面,慈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駱寒不著痕跡的抽回被何芷綺挽住的手臂,也走到白初夏跟前「喜歡那一件,自已去挑吧」。
被這樣一打斷,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被打散了,白初夏的心里亂轟轟的,縮回手「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間」她腳步凌亂的從駱寒身邊擦過,沒有目標的向前走,眼前的燈竟然都在晃。
「初夏——,我跟你一起去」白秋晚也疾步跟了過去。
給秋秋著。三個長輩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有事,可是又不想說穿,只有假裝不知道,紀夜澈則一直是沉寂的表情,他只是希望就算結束,初夏也不要受太大的傷害。
駱寒讓母親先坐下來「媽,坐下吧,幫紀阿姨參謀參謀」之後,自已坐到紀夜澈的身邊。Pxxf。
何芷綺臉上從容笑意一點點淡去,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很快她就恢復如常「那我們現在先看看,我為紀琳小姐您設計的幾款舞台服吧」。
「好啊!」紀琳有些言不由衷了的笑了一下,這何小姐看來跟駱寒關系匪淺。
「因為沒有合適的模特,所以我親自來客串,一共有12套衣服,你們稍等,我選去穿第一套」何芷綺帶著得體的笑意退下去。
洗手間里,白初夏彎下腰,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猛撲著臉,好讓自已的大腦清醒一些。
「初夏,你真的想要跟駱寒解除婚約麼,真的要讓何芷綺得意麼,你有沒有考慮過爸爸的感受,我們白家的面子」白秋晚站在她旁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怕讓紀夜澈有機會跟她再一起。
白初夏直起腰,用手捋掉臉上的水珠「姐,現在不是我非要解除婚約,而是不得不解除,與其讓他說出來,不如我自已說的好,起碼還有保存一些我的尊嚴」。
「你傻啊,他們說有什麼用,你沒有看到駱夫人對你有多鐘意麼,這關于我們二家的聲譽,不是他們簡單說要解除婚約就能解的,姐看的出來,你心里是喜歡駱寒,那你就該去把握呀,況且駱寒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你不能放棄呀,知不知道」白秋晚板著白初夏身體,給她打氣,給她加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初夏搖頭,被姐姐這麼一說,她心里更加亂了。
外面,何芷綺已經換了二套衣服了,駱寒見白初夏還沒有出來,就以去衛生間這個借口,站起來朝那邊走,何芷綺也恰是時機退下去換第三套衣服。
在衛生間門外,何芷綺拉住了駱寒,把他拖進更衣室,關上門,就焦急的問「寒,你不打算說了麼,今天是最好的機會」。
「芷綺,你太性急了,下一次再說吧」駱寒疲憊的回答,白初夏剛才蒼白的臉,一直在他眼前浮現。
「我太著急?!是你告訴我,你對那個女孩沒有感情的,你也同意跟我重新開始的,既然你跟她只是假訂婚,為什麼不可能當即立斷的結束呢,駱寒,我這樣子算什麼,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你變心了?你愛白初夏?!」何芷綺美麗的臉上滿是痛楚,剎白的臉,連唇色也腿去了。
仿佛是醫生找到了病人的病因所在一下,在何芷綺說你愛白初夏的時侯,駱寒的心猛的被擊中了「不,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芷綺,我愛的人是你,以前是,現在也是」他否認的很快,因為一時間接受不了。
「既然你愛我,那為什麼還放不開她呢,駱寒,你讓我感覺越來越陌生,我越來越不懂你了」何芷綺並不是無腦的美女,她心思細膩,又很聰明,駱寒那種矛盾,讓她感覺很恐慌,這個男人快要不是她的,以前他們很默契很相愛,可現在,他在想什麼,她完全猜不透了。
「那是因為我不再是4年前的我,時間總是讓人改變,芷綺,下一次吧,我會找個機會說的,今天,你就專心展示好衣服吧」駱寒篤定的說道,逃過這一次,就好比逃過大劫難一般輕松。
何芷綺明白再說下去也是一樣,她松開駱寒,背過身去,淚眼朦朧「你執意要這樣,我逼你也沒有用,你先出去吧,我還要換衣服」。
「那我先出去了」駱寒走出去,經過洗手間門口,正好與出來的白初夏撞個正著。
對看一眼,相對無語,他們一起回到前面的展示大廳里,坐回剛才的位置上。
何芷綺繼續一套接著一套的換著,白秋晚害怕著等下結束之後,又會重提解婚約的事情,腦子快速的轉著,想著用什麼法子可以阻止,瞥見掛在外面的成品衣服,她心生一計。
湊到紀琳耳邊,白秋晚跟她小聲的說了一句「媽——,我跟初夏到哪邊去看看衣服」。
「去吧!」紀琳笑著應允。
白秋晚拉著白初夏站起來,往隔壁的衣服陳列室走去。
「姐!我們到這里來干什麼?」白初夏被莫明其妙的拉過來,還不知是來干什麼的。
「駱夫人不是說要送你一件衣服嘛,她待會一定會讓你挑的,不如我們現在挑了,待會直接就能走了,你也不想多留一會吧」白秋晚瀏覽著這一排排的衣服,用輕松的口吻說道。
白初夏沒興趣撇撇嘴「我才不想要什麼衣服呢」。
「傻丫頭,這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而是接受未來婆婆的一片心意」白秋晚說著轉過身,拍了一下白初夏的肩膀「姐知道你對選衣服沒興趣,你在旁邊坐一會,看看雜志吧,我幫你挑」。
「也好啊!」白初夏沒什麼心思,背對著白秋晚坐下來,一邊翻著雜志,一邊發呆。
白秋晚假裝挑著衣服,從桌上拿了把剪線頭的小剪刀,挑了一見容易抽絲的衣服,在拉鏈與肩帶的地方,挑了幾個小口子,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穿上之後,只要用外力輕輕一扯會裂開。
到時侯初夏穿上了,給大家看的時侯,她就站起來幫她一把,然後說是何芷綺故意動的手腳,看那賤人怎麼開月兌,那樣一來,也沒心思再提婚約的事情了。在她這麼弄的時侯,何芷綺正好展示完了下來換衣服,她站在遠處,不解白秋晚為什麼要把她的衣服剪破。
「初夏,我給你選了一件衣服,看看喜不喜歡」白秋晚鈴著衣服走到白初夏那邊。
白初夏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敷衍「嗯,好看」。
「那就去換上,給大家看看」白秋晚拉起把衣服塞進白初夏的懷里,從椅子上拉起她,往更衣室推。
「不要了吧,連大小都不曉得合適不合適,我不想穿」白初夏抗拒著。
「你乖啦!去換上嘛,反正等下駱阿姨也會讓你穿的」白秋晚繼續推著她。
「哎——,好吧,好吧,煩死了!」白初夏捧著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白秋晚轉身,何芷綺裝作剛剛退下來的樣子,對她輕輕一笑,神情淡然的也朝著更衣室走,就在剛剛,白秋晚把衣服交給白初夏之後,她突然明白來了,她為什麼把衣服給剪破。
她應該沒有看到什麼,白秋晚在心里想著,回到了展示大廳。
白初夏拿著衣服走進更衣間,正要換,何芷綺從外面走進來,看著白初夏擺在一邊的衣服,驚訝的拿了起來「這正是我下套要換的衣服,怎麼會在這里呢,怪不得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著,白小姐,你選中這件衣服麼,可這是給紀琳小姐演唱會設計的,那,,,」她有些為難的說道。
「沒關系啊,你拿去吧」白初夏巴不得不穿,所以很是爽快的就讓給她了。
「等下你再去挑另外一件吧」何芷綺微笑著,講話很是客氣禮貌。
白初夏跟她也沒什麼好說的,所以馬上就退出更衣室了,當她回到展示大廳的時侯,白秋晚見她沒有換衣服,眼楮都直了起來「你怎麼沒有換衣服啊!」
「你挑錯衣服了,所以又被人拿回去了」白初夏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想要盡快結束。
「什麼?」白秋晚做賊心虛,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見紀夜澈朝她看,怕被看出端倪,她趕緊不再說話。
何芷綺穿著第7套衣服從里面走來,而讓白秋晚心驚的是,正是她剛才做過手腳的衣服,怎麼會這樣的,看著何芷綺美麗從容的微笑,她感到頭皮發麻,她分明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紀琳小姐,這是第7套衣服,前面的幾套都是比較奢華的,這套我給你采用低調清新風格,特色在于胸口」她邊說手邊指著衣服的某處,另一只手稍稍一發力,整件衣服忽然間從胸前裂至月復間,而里面盡然沒有穿內衣的。
「啊——」她驚嚇的尖叫,連忙用手去捂,可春光還是暴露了,連胸前的殷紅也隱約可見。
白耀國跟紀夜澈尷尬的扭開頭,紀琳跟駱夫人,還有白初夏也被驚到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只有白秋晚知道為什麼,可是從現在起的,她只能裝聾作啞。
駱寒忙站起來,月兌上的衣服,給她包上「別怕,別怕,沒事的,有我在,這衣服怎麼會裂開呢」。
何芷綺驚魂未定的抱緊著駱寒,美麗的臉漲的通紅,難堪至極的搖頭「我不知道,照理是不會的,剛才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結果到了更衣室,看到衣服在初夏那里,我跟她說,這是演出服,讓她另外選一件,之後我就拿過來穿了」。
在場的人全都吃了一驚,何芷綺的言下之下,分明是指初夏在衣服上做了手腳。
駱寒狂怒的看向白初夏「你真卑鄙,為什麼要做這麼狠毒的事情,你覺得太委屈的話,你沖著我來好了,不關芷綺的事」。
白初夏睜直了眼楮,站起來的反駁「你別含血噴人,這不是我做的」。
「衣服只有你踫過,你還敢狡辯說不關你的事,白初夏,你太讓我失望了,原以為你只是頑劣,沒想到連內在也這麼丑陋」駱寒眼神充滿冰凌,凌厲的簡直用眼神就把她凌遲處死。
白初夏捏緊著拳頭,心被刀割火燒一般的痛著,她最恨被冤枉了,她憤怒的大喊「我說了我沒有」。
「寒,她年紀還小,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會這麼做也沒什麼好奇怪,事到如今,我們也回避不了了,要不然我沒法活了」何芷綺緊緊的依偎在駱寒的懷里,眼淚就下來了。
「你不要哭,我答應你,今天會把事情說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駱寒知道,他沒有退路了,到了不得不說,不得不解決的時侯了。
白初夏愣在那里,感覺被捅穿了心髒,眼楮腫脹,喉嚨哽痛,她多麼不想要自已哭,可是液體不受控制的彌漫了眼眶,她顫抖著,聲音從憤怒變的清冷「你們算是什麼東西,值得我用手段麼,一對狗男女,你們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我不要乎,自導自演些什麼狗屁東西」。
紀夜澈站起來,扶著她「初夏,坐下來說」他害怕他再不站起來,她會當場倒下。
白初夏擦掉眼淚,用力的咬咬牙,深呼一口氣,轉向幾個長輩,用最堅強的一面,面對他們「爸爸,阿姨,駱阿姨,我要解除婚約!」
駱寒心中巨烈的震蕩了一下,一種痛楚迅速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