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
一曲罷,女子放下笛子看著坐在對面拍掌的男人,嬌羞的笑道,「爺對奴家的曲子可還滿意?」
榻上的男子勾唇笑了笑,眸間璀璨點點叫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憐兒姑娘的笛音,琴藝,整個京城有誰敢懷疑?」
那女子聞言輕笑著剜了他眼道,「寧王著實怪會打趣人的」她半嗔半怒間再一次舉起笛子道,「爺還想听什麼曲子?」
龍飛塵凝眸想了下,正欲說話,卻忽然听得幾聲敲門聲傳來,他頓了頓啟言道,「進來」門外立刻進來一個黑衣少年,憐兒狀若無意的看去,正是先前來過一次的那人。
只見他神色匆匆,發絲幾分凌亂。龍飛塵原本就閑適的靠著軟塌,只听他低聲在耳邊輕語眸色驀的一深,原本支頤的手也緊了緊,「可是親眼所見?」他眯眸問出聲,那黑衣少年不敢隱瞞,重重點了下頭,「不過……」
「不過什麼?」
「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女子」
「女子?」龍飛塵喃喃出聲,忽的面色微變,「回府!」
眼看著龍飛塵急匆匆的離去,憐兒站起身垂眸看著他出了院子,驀的面色一變,原本不施粉黛的臉上出現一絲蒼白。
她看了看人聲鼎沸的樓下,換了身簡單的著裝,一個躍身便從窗戶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到地面上。
「行風?」不遠處正見一男子搖搖晃晃的走來,憐兒慌忙上前扶了他,卻見他眼神空洞,身子已是虛月兌般的搖搖晃晃。
「你怎麼了?你不是保護王爺嗎?」憐兒看他身上滿身的鮮血忍不住問出聲,男子這才有了絲反應抬眸看向他,聲音干干澀澀的道,「王爺墜崖了……還有夫人一起」
憐兒驀的松開他,不可置信的搖頭,「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墜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行風這才將事情的原由一點一點的告訴她,憐兒蒼白著臉,「這麼說來,一切卻都是我一手促成?」
「你……」行風驚疑不定的看向她,只听得憐兒悠悠道,「我早探知寧王恐欲對王爺不利,所以今日那黑衣人一出現,我便急著用笛音向王爺報信,就怕他一個不留意露出了身份,可是我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想到,寧王竟然派了刺客以命試探……」
「不行,王爺定然不能有事!行風,你速去聯系人馬,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
寧王府
「爺今日又不回來嗎?」沐浴完畢,水靜兒抬頭看著外面黑沉的天幽幽問出聲。
「王妃別等了吧,爺這幾日都沒回府,想著今日應該也不會過來」
「是啊,大抵不會回來了」她聲音落寞,嘆息著蹙眉。
蓮兒正替她理著頭發,聞言勸道,「王妃不要多想,爺心里是有王妃的」
「是麼?」水靜兒冷笑,手指模向左臂彎處,「若不是這個,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王妃……」
「你不用多說,我心里都知道」水靜兒平靜的看著銅鏡里映出模糊的人影,自那日他失態而歸強要了我後,之後的一切他似乎都有些魂不守舍,盡管他依舊待我如初,可我卻知道有東西變了,因為他開始了懷疑」
「難道王爺知道了?」蓮兒驚得手里的梳子差點掉落。
「不」水靜兒搖搖頭,「他自是不知道,可是那丫頭卻無端的在他心中有了分量,那日……」她回憶起水慕兒走的情形眼里掠過一絲痛苦,「他失神的表情我從未在他身上見過,可是那日我見到了,就在他打了那丫頭一個耳光後」噸了噸,她又輕笑起來,有些嘲諷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蓮兒,若不是因為這張臉同她的像了七分,當日的他怎可能認錯?他又怎麼可能會愛上我,我怕……我怕蓮兒……」她有些失控的轉身緊緊抓住蓮兒的手,「我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她那里搶來的,我害怕,我害怕有一日一個不察她便會悄無聲息的從我身邊奪去,奪去那原本該屬于她的一切……蓮兒……」
「不會的,不會的!」蓮兒緊緊的抱著她,「王妃,你忘了她如今已經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王爺的弟弟,他們不可能的!」
聞言,水靜兒眸中猛的又有了光,「你說真的?」
蓮兒用力的點了點頭,「王妃,你放心吧,弟妹怎可做妻?」
屋內的聲音還在繼續,卻唯獨沒有人注意門外那恍如松般僵直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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