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又迫切的希望什麼都沒發生。偏偏答案只有眼前人能揭曉。
她心中亂成一團,面上卻強自做出平靜。她需要答案,甚至可以說是迫切的需要。但是卻又萬不能讓身前
的人看出端倪。
龍飛塵是何等人,盡管她極力的掩飾,但他還是從她身體的僵持中瞧出一二。
「要朕證明嗎?」龍飛塵淡然一笑,手指一揮,一道布帛撕碎的聲音驟然響徹在空氣中,打破夜的寂靜。
「你干什麼!」水慕兒猛的一個耳光扇過去,卻被龍飛塵握住了手腕,瞧見她姣好如凝脂的肌膚在月光下
恍若鍍上一層晶瑩,他勾唇一笑,「你胸前的一顆朱砂痣便是證明」
他話音方落,水慕兒急急忙忙的拿手去遮掩胸前的大片春光,但奈何衣衫碎裂不堪,早已難掩身前的豐盈-
「你卑鄙!」水慕兒臉色早已蒼白如紙,連她胸前的朱砂痣都知道,是不是意味著,她真的已經**過?
「卑鄙?對于朕來說,只要能達到目的,朕不介意不擇手段!」龍飛塵挑眉,對她的言辭沒有絲毫生氣意
味,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朕原本覺著對你不能用太強勁的方式,朕試過溫柔對你的,可你棄之如履,既然溫柔對你不管用,朕便
只有用粗暴!」
他手上用力,水慕兒便隨著力道跌倒在床上,他順勢壓住她的雙腿身子懸掛于她的上方。
「救命!碧兒!—」
見掙月兌不得,水慕兒只得大喊起來,龍飛塵卻不動,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她,似在嘲諷她的幼稚般。
可是水慕兒卻不信在整個尚書府自己的家里便沒有人能制止住他,難道他堂堂東離一國之主便不怕被人笑
話了去。
「小姐!——」
門外果然傳來動靜,碧兒的聲音近在咫尺,水慕兒心中一松,龍飛塵勾起的笑意卻絲毫未減,甚至愈發有
了深度。
「站住,皇上在里面會見娘娘,豈容你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放肆!」
門外段玉恆斥責的聲音近在耳側,水慕兒呼吸一窒,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你究竟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龍飛塵勾唇輕笑,如墨的眸子蕩開一絲漣漪,笑容愈發的意味深長︰「朕從千軍萬馬之中帶你出了軍營,
你以為,還有誰會相信你是瑾王妃,是尚書之女?校尉之女楊氏,這是你的新身份!」
「你早就安排了這一步!」水慕兒咬牙切齒。
或許,從他喂她吃下換顏丹開始,他的計劃便一直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
「聰明如你,早該想到才是!」龍飛塵淡淡挑眉,滿臉理所當然。
許是院子里的動靜,成功的引得尚書府眾人的注意,不過片刻功夫,門外已經響起水延年的聲音︰「究竟
怎麼回事?」
「老爺!」
水慕兒只听得碧兒一聲求救的喚,隨即便是段玉恆的聲音傳來,「尚書大人,皇上正與娘娘在里頭敘話,
你這丫頭端的好大膽子,居然肆意嚷嚷,驚擾皇上休息。」
「不是—」
「爹,我在這里!救我!—」
水慕兒急急對著門外大喊,龍飛塵竟也不制止他,反而松手站起身子,緩步來到一旁的桌子邊倒了杯茶自
顧飲著,對外頭的聲音充耳不聞。
一得自由,水慕兒極快的攏緊了衣衫跑了出去。
「爹爹—」
她急急忙忙的來到水延年身後,碧兒眼瞧了她的樣子,急急的驚呼了聲,迅速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下披到她的
身上。
水慕兒感激的看了她眼,屋子里終于有了動靜。
龍飛塵不急不慢的邁步來到門口,他猶自端了茶杯,視線掃過門口停留在水延年身上時,他挑了挑眉︰「
水尚書?」
水延年對情況並不清楚,回想起之前段玉恆的話,他驚疑不定的看向龍飛塵︰「皇上,不知這是……」
「朕與自己的嬪妃說說話,尚書大人這是要阻攔嗎?」
龍飛塵淡淡的眸子瞥向他打斷他的話,水延年呼吸一窒,他眼瞧了身後衣衫不整的水慕兒急忙道︰「皇上
,這是小女水慕兒,先帝賜婚已婚配瑾王—」
「尚書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這位可是校尉揚都德大人之女楊顰玉,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兒?」zVXC。
段玉恆出聲質問,水延年面色一變,極快的瞧了房門口好整以暇的龍飛塵一眼,猶豫道︰「這……」
「水尚書莫不是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清?」,龍飛塵手指一動,手中的茶杯一個傾斜,慢慢的液體便順-
杯子邊緣溢出,盡數落于地上,「好茶又如何?得有人品才會有它的價值,否則,便是一灘水,時間一長
便風干只剩一股輕煙罷了。」
他的話音方落,水慕兒便察覺她身前站著的水延年身子猛然一僵,隨即嘴唇動了動,卻到底什麼都沒說,
只是沉默著垂眸不語。
「尚書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話說錯了,便沒有再回頭的了!」
空氣驟然冷凝,本來深黑的夜因了幾人的三言兩句此刻愈發寂靜。
水慕兒張了張唇,涼風猛然灌進她的嘴里,于是聲音也變得破碎。
「爹」她猶豫的輕喚,水延年卻並未答應她。好半響,他緩慢的抬起頭看向龍飛塵。
碧兒看著幾人間的你來我往,隱約明白什麼之時,她焦急的看向水慕兒,卻發覺她的臉色白得嚇人,一雙
眸子有些失神的睜得老大看著水延年。
幾人都不說話,似猶自等著水延年的的答案。
龍飛塵淡淡的眸光瞟過來,沒有絲毫波瀾,可他愈發如此,水延年心口的壓力便愈重。
他面色變了幾次,看向龍飛塵的眸子濤浪翻滾,只是始終不發一言。
面對龍飛塵的好整以暇,一旁的段玉恆卻是等不及了,他出聲提醒道︰「尚書大人,瞧這地上的茶水,眼
看著就要成一灘水漬了。」
水延年眸子猛然一縮,銳利的視線射向他。段玉恆無端縮了縮鼻子看向一旁的龍飛塵。
水延年的眸光驟然暗了暗,他猶豫的看一眼水慕兒,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東西,卻也僅僅只是這一眼已
叫水慕兒心中冰冷。
指鹿為馬麼?
這便是你們的最終目的?
手腳恍如在瞬間變得冰冷,她心下冷笑,眸子卻淡然的看向龍飛塵,而後者這時也同樣瞥了過來,那一片
黑沉的眼眸之內看不出絲毫情緒,唯一看出的只是他的坦然自若。
然後她听到身前水延年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進耳里。
「微臣給皇上,給娘娘請安!」
只見水延年掀了衣擺跪子,給龍飛塵行過禮後,他轉身又給水慕兒跪下。
腳下猛然一步後退,水慕兒也不知究竟是因要承他的跪,還是自己的的心灰意冷。
「小姐……」
身側,碧兒急急的扶了她,眸子發紅,顯然,她也知道這些究竟意味著什麼。
有孩子的哭聲從里屋傳來,片刻功夫乳娘抱了孩子出門,她急急的看向水慕兒︰「夫人,小小姐她不肯吃
東西一直哭……」
「給我!」強自壓了心神,水慕兒從她手中抱過孩子。
安怡的一張小臉哭得通紅,一到她手上便拼命的舞動著雙手要模她的臉。
水慕兒微微低了低頭,小丫頭便立刻停止了哭泣,一雙小手不住的在她臉上這里按按,那里按按。
黑暗中,有風聲呼啦吹過樹葉,隱約之中似有哪里劃過一道黑影,鬼魅般的融入黑夜消失不見。水慕兒低
了頭將臉貼到安怡面頰上,觸到她滿臉的濕意,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皇上的手段真真是極高明,指鹿為馬臣妾也只在書上听聞過,沒想到今日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
皇上就沒想過瑾王是否同意?」她沒有抬頭,眸子專注的看著安怡開口。
「朕找朕的愛妃,與瑾王何干?」他的聲音一派淡定,理所當然。
水慕兒終于這才抬起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沒有喜怒哀樂,恍若一切事不關己。
「爹爹也沒有想過瑾王,想過女兒嗎?」她聲音平靜而空曠恍若從遙遠的地方而來。水延年聞言晦暗的瞥過眼,重重嘆了口氣。
見他這般反應,水慕兒突然的就笑了,如花的笑靨縱然只是一張平凡的臉上綻開也依舊絕美。
「我誰都不是,既不是水慕兒更不是什麼楊顰玉!」
她本就誰都不是,她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人罷了,若不是意外附身水慕兒身上,也許她此刻只是一抹孤魂。
語氣驟然決絕,她說完後轉身便走。
懷里的安怡依舊淘氣的抓她的衣襟,水慕兒目不斜視,直接抱著孩子出了院門。
眼瞧著她離開,龍飛塵半眯了眸子目無表情。段玉恆忐忑的看了他眼,猶豫道︰「皇上,是否要安排人接娘娘回宮?」
龍飛塵瞥了他眼,後者被他冷厲的眸光掃到心下一凜,立刻快速的低下頭。
卻正在這時,只見龍飛塵快步從他身側走過,直追水慕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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