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意只听得一聲筷子跌落桌面的聲音,訝然的看向水慕兒,正見她面色蒼白,一臉不可置信︰「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這是滿京城都轟動的事,怎麼夫人不知道……」見凌如雁狠狠剜了她一眼,她急忙閉了口,一臉忐忑的道,「夫……夫人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嗯……」水慕兒驟然一聲悶哼,單手扶著桌子,單手撫著肚子,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一旁的碧兒頓時慌了神。
「小姐,你怎麼了?」碧兒惶恐的看著慕兒,急忙伸手扶她,一旁的流意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犯了極大的錯誤,也急忙伸手來扶,卻被碧兒一下子推開,「滾開,這里不需要你假情假意,明知道我家小姐受不得刺激,你竟還來刺激她,你安的什麼心!」
「姐姐,怎麼樣?」她一臉焦急!
見眾人不語,她哭得愈發激烈,忽然,她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快步的爬向一旁的沈清婉︰「夫人,夫人,你幫我求求情,當初你進王府還是我親自安排的人去接你……求夫人,求夫人能看在如雁昔日的情面上幫如雁求求王爺,求夫人了……」
「碧兒,別說了,扶我回去……」縱然面上疼痛難忍,水慕兒卻還是急切的想要回去。
一旁的凌如雁急忙跪子替流意求情,而流意似乎此刻才反應過來,急忙跪子道︰「求,求王爺開恩,奴婢……奴婢並不知道王妃不知道皇上的事情,明明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怎麼回……求王爺開恩!」被蕭鳳鳴一個眼神射過去,她急忙閉了口,後面只敢說求饒的話。
「王爺,雖然流意失言,但罪不至死,請王爺恕她無心之過!」
他的問話,大夫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躬身道︰「回王爺,這碗藥喝下去還要靜等半個時辰才能看結果。」
碧兒急急忙忙的開始在書桌下面一陣翻騰,好不容易尋出了一個盒子,她掏了信便遞給水慕兒。
西風的車子駕得極快,不過片刻功夫便到了熙熙攘攘的街上。
她哭得聲淚俱下,沈清婉終究有些不忍心,畢竟她從來到王府道現在,這個王妃的確對她極好。
大夫凝重的點了點頭。
「拉出去,杖斃!」蕭鳳鳴二話不說便直接下令。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蕭鳳鳴直接沖進水慕兒的房間。
他握了水慕兒的手指試探了一溫,只覺觸手的冰冷,他急忙將她的雙手圈與掌心捂著,待覺得差不多時,她這才放了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屋內眾人道︰「是誰把皇上出事的消息透露給她的?」
「大夫……快,我家小姐暈過去了!」碧兒幾乎都急得哭了出來,那大夫被他拽得有些腳步踉蹌,好不容易來到床邊,凌如雁急忙拉了碧兒,示意她不要吵。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一陣靜默。
屋內的人幾乎都是與蕭鳳鳴貼近的人,他們俱都知道他說一不二的脾性,眼下誰敢求情。
也正在這時只見凌如雁領了大夫匆匆趕來。
她一到宮門口果然見著了守在馬車上的西風,將事情緣由一說,西風神色一緊,急忙便進了去。
「拖出去!」
「小姐?小姐!—」她急忙將水慕兒扶到床上,順勢將近塞到枕頭底下,急忙外出喚人。
凝神探了片刻,大夫一臉凝重的抬起頭道︰「夫人早前應該就動過胎氣,眼下情緒過激……他嘆了口氣,我先試試用用藥吧,若是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蕭鳳鳴滿面冰霜。
「是王妃的丫鬟流意說了皇上下落不明的事,夫人一時激動暈了過去,而且王妃請的大夫怕是不行,所以能不能請王爺去請白公子!」最關鍵的一點是她根本不知道白御寒住哪里,所以這才來找蕭鳳鳴。
一碗藥見底,蕭鳳鳴這才將水慕兒扶著躺好,又伸手探了下她的脈搏。
將水慕兒交到凌如雁手上,她是萬般不放心的。
水慕兒接過信匆匆瞟了一眼,急忙吩咐她道︰「那日連這封信一起的還有一封,也給我!」
「不,碧兒,還記得上次從淮江回過來的信嗎?快,給我!」手指扶著床榻,水慕兒忍著痛急切的道。
「回……回王爺,是奴婢……」流意小聲的開口,連整個身子都顫得厲害。
她急忙將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她雖心中焦急,但眼下卻是與蕭鳳鳴一人單獨處于一室,不說是被他的威嚴所鎮,與任何一個異性獨處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她勢必也會緊張。
「快,回去!」水慕兒緊緊的抓緊她的手指,手背青筋暴突,碧兒終于不敢再說什麼,扶了她便走。
她眼下竟還未醒,沈清婉正在給她喂藥。
只見蕭鳳鳴身子一動,快速便下了馬車,碧兒朝外看去,這才發覺,原來白御寒是住在一家客棧內。
回到房間時,眼見水慕兒額頭冒了大顆的汗,碧兒急忙掏了手帕替她擦著一邊急切的道︰「小姐,可好些了,我去請大夫吧,你這樣不是辦法!」
在宮門口守了好半天,這才看到蕭鳳鳴急色匆匆的從里面出來,他的身後進步跟著西風。
這時,門外的管家已經領了人進來要拖流意走,也就在這時凌如雁惶恐的上前兩步拉著蕭鳳鳴的衣擺道︰「求王爺開恩,流意是我的貼身婢女,若是她都不在,那妾身在這王府就真的沒有任何意思,求王爺開恩啊!」
沈清婉顯然沒回過神,須臾之後縱然眸間依舊是擔心,但對這個女婿,她倒是有了幾分贊賞。
等到他出來之時,他的身邊卻根本就沒有白御寒,碧兒本想問什麼,卻發覺蕭鳳鳴一連陰沉的上了車,那張絕色的面容上,眼神幾乎可以將人秒殺與無形。
急忙出了屋子,她一路便朝皇宮而去,若是猜得沒錯,蕭鳳鳴應該是進宮了!
「好的,小姐,我找找!」
車內氛圍極其沉郁,蕭鳳鳴冷著一張臉靠在車的內壁上,碧兒則緊張的纏著自己手指。
「小姐……」
想了想,她終究還是開口道︰「鳳鳴,眼下時間還未過去,慕兒這孩子堅強得很,不會這麼輕易睡過去的,況且,不知者無罪,那丫頭也不是有心,不如就暫且放她這一回……」
她眼見了水慕兒神色愈發淒苦,正不知究竟什麼使她這般時,卻見著水慕兒突然扶了床榻似要說話,可是話未出口,人已經暈了過去。
蕭鳳鳴卻絲毫沒有因為凌如雁的話而有絲毫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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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這時,聞訊趕來的沈清婉一個踏步便入了室內︰「慕兒怎麼了?」
他這般一說,碧兒頓時急了︰「是不是很嚴重?」
身後的凌如雁驟然站起身,她目送水慕兒離去,急忙的對身後的流意道︰「快,去請大夫!」
瞧見了地上兩個女人的哭訴和躺在床上的水慕兒。二人一眼便明白什麼。
「娘,我來!」他看了沈清婉一眼,立刻強勢從她手里接過水慕兒。
話聲一落地,家丁已經將流意拖了出去。
碧兒忙進步跟上。
只是他進去許久都沒有出來。
碧兒看到她和雁落來,眼前猛然一亮︰「雁落,你和夫人照顧好小姐,我去去就回!」
「好!」見她這般認真,碧兒急忙尋了另一封遞給她。
好在,大概只有一刻鐘左右,馬車便停了下來。
須臾之後,他問向一旁立著的大夫︰「可會有事?」
慘叫聲不斷從院子里傳來,凌如雁這時情緒更是愈發激動,「王爺,求求你,我就這麼一個婢女……」見蕭鳳鳴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急忙又將視線轉向屋內眾人,「求求……求求你們幫我求求情!」
那封信依然用蠟封得完好無損,水慕兒撕了信展開時,碧兒只覺得她的手指都在抖︰「小姐……」
半個時辰?
「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他面色沉郁,顯然心情也是極度不佳。
聞言,流意猛然的抬起頭,眼楮充淚,面色蒼白的看向蕭鳳鳴。
「上車!」眉目一沉,蕭鳳鳴急忙便躍上了馬車。
屋內哭聲頓起,也因了這哭聲惹來了蕭鳳羽,慕容若憐二人。他們二人原本從外頭剛剛回來,听到動靜,這才急急忙忙的來到了房間。
「而且,如若真的無事,也該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眼下還未出世便見紅,也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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