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拿著英語書,蘇易就躺在她的身邊,听著她喋喋不休的講著語法,兩個人一樣的短發,只是張修是黑色,像深海的黑珍珠,蘇易是栗色,柔軟的讓人心悸,兩個人,頭靠著頭,依偎在床頭。
她發現,今天的蘇易真是听話,听話到像睡著了一樣,換做平時給他補習英語,他肯定早早抗議了,所以她抬手,兜起他稜角分明的臉廓,那雙星辰一般的長眸———果然是緊緊閉著的!她頓時翻了個白眼。
可是,蘇易還真是好看,就算睡著,也好看,她顫抖著長卷的睫毛,慢慢靠近他的臉,極輕極柔的一個吻,印在他的唇邊。
倏地,他睜開了眼楮。
張修立馬抬起了腦袋,誰想到他竟然在裝睡,羞怒的小臉漲的通紅,不安的咬著下唇。
蘇易低啞這聲音,帶著一抹性感,伸出鋼琴王子一般的手指,輕輕滑過她咬的泛白的嘴角,「別咬了,會疼吧…」
她別扭的握住蘇易的手指,目光流轉,壓抑這內心的顫抖,「蘇易,你真的很喜歡季暖嗎?」
他點點頭。
「那你…會不會還會喜歡別人了,比如…」比如我,她這樣想著,卻沒問出口。
「小修,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又開始了不安,咬著下唇,目光不知道該投放在哪里,只能在狹小的空間內胡亂飄著,輕嘆一聲,「有。」
張修以為,他是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不僅僅是對親人的那種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可是他現在,又像是不知道了。
蘇易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那你有沒有可能,喜歡上別人?」
他的問題,問的很高明,既忽略了她已經漸漸表露的心,又能探出,她的心,是否堅定。
當然不可能,除了蘇易,她誰都不會喜歡,所以她扯著他的手,無比認真的說到,「蘇易,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季暖了?」
蘇易先是一怔,接著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輕輕的撫模著她黑色的短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抬手關掉床頭的台燈,只留下一室的寂靜和兩人無眠的呼吸聲。
張修,你這個小傻瓜…
臨要高考的前一天下午,蘇易在外面玩完了籃球跑回來,一進門就催促張美麗去做飯,聲稱如果吃不飽就睡不好,睡不好就考不好,能不能考上清華北大就看她的表現了。
他慫恿著扶起坐在院子里洗著和山一樣高的衣服的張美麗,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給她擦了擦手,直接推進了廚房。
張修坐在陳舊的小木板凳上,杵著下巴,不屑的看著他,「蘇少爺,我覺得,今天就是給你吃鳳凰肉,你明天也考不上清華北大。」
張修一挑眉,「小看我?」
她乖乖點頭。
蘇易撇了撇嘴,坐到張美麗的位置上,替她洗衣服,他們家的生活費,全部來自己于張美麗那雙勤勞的雙手。
張修走過去,將他的手從水盆里拎了出來,「這雙手呢,是用來彈琴的,不是用來洗衣服的,衣服我洗,你一邊去。」
蘇易笑笑,「那你的手呢,你不也喜歡彈琴嗎?」
她突然自信的笑了笑,舉起手,「我這是一雙智慧的雙手,當然是用來填寫正確答案考取功名的!哈哈!」
她說的沒錯,她是全校數一數二的模範生,考名牌大學,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晚飯的時候,蘇易一直給她夾魚,說吃魚聰明,聰明的人才能考的好,所以要多吃魚。可是張修的心思不在魚上,而是她知道自己應該是今天來月經,大姨媽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她的天敵,大姨媽一來,必定生不如死,偏偏明天就要考試了,但是她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不來,只能恐懼的等待著。
做好了準備,早早的躺倒床上去。
果不其然,凌晨的時候肚子突然疼的劇烈,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被浸濕了,整個人在床上換了無數種姿勢,可還是疼,天氣又悶熱,房間里唯一一盞壁掛式風扇在不知疲倦的吹著,她臉色蒼白,仍是有些透不過氣,就這樣一直翻一直翻,直到把蘇易翻醒。
他迷迷糊糊的開口,「小修,你在打飛機嗎?床好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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