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趕你走,是讓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你需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到了,還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我一定會滿足你。」
不安一如六年前,滂沱大雨一般的鋪天蓋地而來,仿佛要將他吞噬在不見天日的黑暗里。他可以一直放縱,不去理睬她的感情,不過就是因為知道,她不會離開他,不會舍棄他,無論她走多遠,嫁給哪個男人,她的心里都會有自己,可是現在,她卻要將他推走。
他無法解釋,六年里,他不停做的那個夢境,她和他道別,他便瘋狂的奔跑,追趕,無論他怎樣努力,最終只能看見的,還是他遙遠招忘的身影,不停的跑,不停的追,直到累的來不及呼吸,才在那樣一場場夢魘里驚醒。
是的,他害怕別離了,害怕與她的別離了,盡管她已經不再是他可以任意為之的女人,她和他已經有了叔嫂之別,可是,他還是怕他的生活里,再一次沒有她。
蘇易移開自己的視線,看著窗外暗黑的天,「無論什麼樣的要求,你都會答應我嗎?」
「是。」
「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張修有一瞬的驚愕,卻又快速的恢復了冷漠,「你可以放手去愛你想愛的人,我不會去干涉了,為什麼你不能放我一條生路,不能讓我好過一些?」
他的指尖瞬間扣住她縴細的手腕,指尖溫涼如水,「我不想再愛她了!她是有了我父親骨肉的女人啊!我怎麼去愛!我想忘記她,幫幫我,讓我忘記她……」
蘇易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眼里不僅僅有不舍,更多的,是無奈。因為那一段愛,是被迫放下,而不是心甘情願。
「我已經離婚了,就在今天下午。」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坦然,很淡定,就好像她說,我吃飽了,就在今天下午。所以蘇易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他怔怔的看著她,像兩個不同語言的人,不懂相互在傾訴著什麼。
她那樣清澈的眸光,徹底擊垮了他想要忘記另一個女人的最後提防,極慢的,他薄涼的唇,靠近了她。
輕柔而婉轉,微顫的睫毛下溢出溫熱的淚,帶進她的唇里。
她向後躲閃,便被他箍住了後腦,甚至有些霸道。
張修用力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現在清醒嗎蘇易!你忘記昨天晚上你和季暖是怎麼對我的嗎!」
昨天晚上?他一怔,昨天晚上,她說要他親一下,他就親了,親著親著她就哭了,哭著哭著她就睡著了,然後他就把她放到床上了,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宿,早上出去找工作了啊!
蘇易長的是真帥,一點也不遜色于那些當紅偶像明星,他淚眼婆娑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心疼,張修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理智一點,不然如果他懇求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昨天晚上,親了你,和季暖什麼關系?」
「那視頻和照片怎麼解釋!」
「視頻?照片?我和季暖拍的?還是拍的我和季暖?你在說什麼?」他驚訝的表情似是真的對此不知情。
「演技不錯,你還想耍我到什麼時候!別以為你們拍了幾張果照就能威脅到我張修,如果不是因為你蘇易,就是把我的心挖出來,我也不會任憑那個女人擺布!」
蘇易的心里已經略知一二,原來他不在的時候,季暖來過,還說過一些威脅她的話。
他抬手拍了拍她因怒氣而緊繃的臉頰,「你說什麼呢小修,我會拍你的果照嗎?我再畜生也不會和別人一起來威脅你,我可以沒出息的求你,哪怕下跪,但是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和任何人一起來策劃著去傷害你,別說是季暖,就是張美麗,我也不會那麼做!」
她搖搖頭,還是不太相信,她不敢相信,這恐怕是又一個暗黑的謊言。
「我發現,你不是很愛相信我的話,」他眯起眼楮,嘴角緊抿,「不過呢,你似乎很相信我的吻……」
張修蹙眉,而他的氣息就那樣毫無防備的灌進了她的嘴里。她牙齒稍一用力,不輕不重的力道卻緊緊咬住蘇易深入纏綿的舌尖,疼的他發出沉悶的申吟聲。
「滾開。」她冷冷的輕哼著。
「偏不。」他的笑容開始邪惡起來,唇邊的梨渦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讓人不禁暈眩,她用力的掙扎卻只換來他更用力的鉗制,鼻息變得沉重而急速。
他輕佻的笑著,不緊不慢如同子啊品嘗中意的點心,一口一口,清清淡淡的吻,繞開她的唇,落在她光潔額頭上的碎發,俏挺的小鼻,最後再一次回到她的唇瓣之間。
這讓清淡的吻卻枚枚挑起他的火熱,不停的燃燒,然後添加燃料,繼續燃燒。
張修故技重施,狠狠咬住他的下唇,讓他吃痛的發出聲音,濃重的血腥味蔓延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可笑的是,她這樣做的時候,竟然想起了鄭禮勛,響起他第一次開著法拉利在自家門前微醉的模樣,她也曾將他的下唇咬破,同樣出現這濃重的血腥味。
「咬夠了嗎?」他輕托起她的臀部,將她抱近自己的懷里,怕踫到她身後的傷口,所以手掌只能扶著她的腰肢,極具侵犯性的吻,炙熱的喘息,在她的身上種下一朵又一朵盛開的情花,纏繞過她的頸窩,輾轉到她的胸前,直到她雙眼迷離,不能控制的向他的身體貼近。
而他只是吻著,吻著看漫天繁星掛起到漸進黎明,輕擁著她睡去。
清晨,張修靠著他的肩膀,長長的睫毛貼在他的皮膚,一眨一眨像淘氣的小手一樣撓著蘇易,深眸緊閉的他唇邊蕩起了笑意,抬起手掌模上她的短發,揉了揉,語調輕快,也有這還未清醒的低啞,「淘氣……」
「你餓嗎?」她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這一次,真的真的是蘇易,而不是一張相似的臉,是她整整喜歡了整個青春韶華里的男人。
「餓。」
「想吃什麼?」
「你。」
陽光透過薄紗灑進室內,一束明亮的光更是從兩片紗簾之間的縫隙里直接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眉輕蹙著,頭部挪蹭著向下,想要躲開光的追逐。
「啪嗒。」
是關門的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客廳,家里有人!
這個公寓不小,可是臥室是開放式,只有幾何線形的石膏柱隔在臥室和客廳之間,所謂的門,是一串串大小不一的水晶珠掛竄的簾子。
眼就就上。蘇易快速的套上長褲,隨便搭了一件開衫,拍了拍正要從被子里出來的張修,「我去看看就好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掀開水晶簾,客廳里沒有人,他走到玄關,打開門沖到電梯前,在電梯門僅剩最後一個縫隙的時候,將手掌猛的插了進去,紅外線感應的電梯門自動打開。
電梯里的男人,讓他當即震驚的僵在那里。
他身著談藍色的修身西服,白色的休閑西褲,整個人看起清新而干淨,淡淡的微笑,嘴角有一抹苦澀,目光灼灼,雙眸毫無遮掩的從蘇易的臉上落到他敞開毛衣的**胸前。
男人的頭發被發蠟抓高,凌亂又有總說不出的時尚感,鼻息下方的兩撇小胡,顯得他有些壞,又帶些痞氣,在他俊美的臉頰上填了一抹男人味。
蘇易的睜圓著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驚嚇般的向後邁了一步,松開扶著電梯門的手掌,幾秒之後,它便自動關上,指示燈顯示,它在向下。
「蘇易,剛剛有人麼?是誰?」張修穿著寬松的衛衣,從屋里出來,蹲下來里外的看了看門鎖,這鎖不會是裝飾品吧,怎麼別人說進來就進來!
「沒人。」他臉色蒼白的走回客廳,在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手卻不停的顫抖,連杯里的水都被他抖了出來。
張修看他有些莫名的反應,嘴角已經抿成了近乎直線,走到他的身邊,拿下他手里的玻璃杯,「到底是誰?你抖什麼!」
「我說了沒有人!你問什麼問!」他幾乎是用吼的,阻止了她的追問,月兌下毛衣扔到沙發上,轉身走進浴室。
浴室的流水聲遮掩掉他所有的情緒,連長褲都沒有月兌,就站在了花灑下,冰涼的水珠打濕他的短發,流過他堅硬起伏的胸膛,流過他的四肢,長褲也被浸濕,緊緊貼在他修長的大腿上。
這六年,他從一個煉獄進入另一場煉獄,這六年,全是他不想要的回憶,為什麼,要有這六年的存在!
他倚靠在牆壁,身體無力的滑下,最後坐到冰冷的地面,手指插進發絲,痛苦的撕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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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修開車來到季暖的住處,不情願的按響門鈴。Pxxf。
季暖打開防盜門,看到她一臉厭惡的看著自己,莞爾一笑,「什麼風能把你吹來?」
懶著多和她說一句話,張修冷著臉說,「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我拿過你的什麼東西?」
她挑挑眉,一臉鄙夷,「年紀輕輕忘性不小,視頻內存卡。」
「噢」她意味深長的一笑,「記得保護好蘇易,別哪天你的鄭少爺出去亂搞,回來給你帶點什麼不干淨的病。」
張修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泛著嘲諷的笑意,「我很干淨,蘇易也很干淨,鄭禮勛也很干淨,你--就不同了,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別的什麼惡心的病吧!」
季暖抬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力度不小,帶起一小陣風,卻被張修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抵在半空中,語氣凜然,「能耐沒多大,脾氣倒是不小,別浪費我的時間,內存卡給我。」
季暖惱羞成怒的甩開張修的手掌,揉了揉發紅的手腕,憤憤的走進臥室,拿出一張儲存卡。指甲捏著卡片,不屑的舉到他的面前,「這是我手里僅有的一張,給你了,以後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我」
她手里僅有的一張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會有備份嗎?這個女人,又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什麼意思?」
季暖彎起嘴角,莞爾一笑,抬手將垂在臉頰傍邊的細發捋在耳後,「什麼意思?你不明白?意思就是說,我這張,是復制的!」
該死的季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到底她還是不願意痛快的放手。張修左手猛的一推,將她按在門邊,右手狠狠的掐著她修長的脖頸。力度越來越大,怒紅的雙眼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恨這個女人,他的仇恨在腦海里卷起千層巨浪,萬年不能平息。
季暖被抵在門上動彈不得,呼吸不暢導致面部通紅,她睜圓著眼楮,不停的捶打她的體壁,想伸出腳來踢開她不料卻被她的長腿死死抵住,完全用不上力,呼吸越發困難,她對張修的拍打就越發顯得無力。
就這樣要死了麼?要結束這一切一切的疲憊了麼?真好,不用再面對所有的是是非非,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都好過在這痛苦的人間受著心的折磨。可是,蘇語該怎麼辦?誰來撫養她,會不會被送到孤兒院?遠在美國的季寒該怎麼辦,如果他知道自己死了,承受得住麼?空氣好稀薄,身體好無力,算了吧,如果死亡算是唯一可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那麼就這樣死掉吧,死在張修的手里,死在年少時單戀著的「男人」手里,再看一眼她,最後一眼…
季暖深深凝視著他,嘴角牽出淡然的微笑,純情而淒美。
她居然在笑,笑的如此坦然。張修的猙獰倏地冷靜下來,她忽然松開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剛要閉上眼楮卻因為忽然得到充足的空氣而開始奮力呼吸狂咳的季暖,「我不讓你死,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比死更難受。」
隨著張修松開手,季暖跌坐在地板上,她的神經漸漸蹲下,驚恐的用單手護住了脖頸,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流下,沾濕她因奮力掙扎而垂到面前的細發。
張修輕笑,硬生掰開她的手指,拿出已經在她掌心印出了紋路的內存卡,起身,大步離開。
要玩是嗎!那就玩的久一點!
陰天的下午,季暖抱著剛從幼兒園接回來的蘇語,穿過小區物業回到自己住處樓下。這里的物業管理人員每天都會看見她早起晚歸的,好像很辛苦,而她又太美了,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的母親,青春的氣息依然怒放在她美麗的臉龐,任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如果偶遇到她,物業的人都會熱情的攀談,「蘇太太回來啦。」「蘇太太出門啊」「蘇太太帶女兒散步啊」等等。對于陌生人,她都會報以禮貌的微笑,笑的人暖暖的。
天空下起毛毛細雨,灰蒙蒙的天壓的人透不過氣。從蘇語的背上拿下印著白雪公主的小書包,頂在她小小的頭顱上,避免淋雨。「寶貝快走,等一下都濕透了,會生病噢。」
「好。」蘇語踩著她的蝴蝶結公主鞋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在小區鵝卵石的蜿蜒小路上。「啊▔媽媽-媽媽…好痛…」小小的她竟被自己的一個不小心給拌個跟頭,摔在已經被雨水浸濕的小路,淡粉色的蕾絲蓬蓬裙被陰濕一大片,浸成略深的粉紅。
季暖看著摔在地上痛哭的小蘇語,粉嘟嘟的小臉哭的擰成一團,心疼的不行。可是孩子沒有不跌倒的,每一次跌倒了都有人攙扶,那麼她就會習慣了等待別人的援助,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誰還會來攙扶她?她指尖緊緊攥近掌心,一咬牙,「語寶貝自己起來好不好,你要學會做一個勇敢的小公主,勇敢的女孩是不會哭泣的噢。」
「不好…媽媽好痛…抱抱…」小蘇語賴在地上繼續哭著,完全不理會她的鼓勵。
季暖佯裝生氣的樣子,掐著腰,「媽媽不喜歡不勇敢的小孩,你要是不起來,我可就自己回家了。」說著她開始一步一頓的邁著正步往家的方向走。
「媽媽-媽媽-等…等等我。」眼看媽媽就要走遠,蘇語也忘記了疼痛,小手撐地呼的一下站起來,歪歪扭扭的朝她跑過去。
季暖听見身後的小腳丫踩在濕潤的石子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手指輕輕伸出一個V,露出勝利的笑容。
一大一小的身影,快步行走在雨里。
正準備要用磁卡打開單元門的時候,保安跑過來叫住了她,「蘇太太,等一下,剛剛忘記給您了,這是一位張先生托人送過來的包裹,您沒在我們就帶您簽收了。」
張先生?哪一個張先生?是海峰實業的張經理?還是索爾集團的張總?季暖的腦海飛快的翻著通訊錄,張先生…唯一知道自己地址的張先生…張修!?!這個說是包裹其實說是禮盒更確切的東西,可是絨面真絲相接,做工精良,包裝如此精美的禮盒張修為什麼會送給自己?
季暖對保安微微一笑,接過禮盒,帶著蘇語刷卡進入門庭,上了電梯。
「媽媽,這盒子好漂漂噢,是給我的嗎?」淚痕還未完全干的小蘇語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不停的在季暖的連衣裙上拽著,「媽媽,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季暖雙手捧著禮盒,好似這里面有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電梯打開,也只是眼神放空的望著禮盒。還是蘇語拽著她的裙子喊到「媽媽,到啦到啦!」她才猛然緩過神來,趕緊帶著她走出電梯回家。
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正經危坐,深呼吸兩次,想要打開禮盒的手竟有些顫抖。她捋了捋長發,再一次深呼吸,然後快速的抽開蝴蝶結綁帶,掀開禮盒上蓋,動作一氣呵成。
照片。這里面是照片,厚厚的一疊照片。是季寒!季暖靜靜的翻閱。全部是他在美國療養院的日常生活照片,他的頭發有些長了,狀態似乎也比做換心手術之前好一點。大部分照片都是他的笑臉,在草坪的長椅上微笑,在病床上看書微笑,和病友們交談時微笑。照片上還有一個短發女孩子,看起來溫婉賢淑,雖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很清秀。她經常和季寒出現在同一副畫面里,穿著看護服。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很是親密。
季暖嘴角微微上揚,他現在應該很幸福吧。氣憤自己將他送到美國去,再也不肯接自己電話,也不肯見自己,現在他會想她麼,就像她想念他一樣,畢竟她是僅有的親人啊……她一張一張的認真的看著。小蘇語爬到沙發上,站在旁邊,小腦袋倚在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著照片,不時還用小手點點照片「舅舅,舅舅。」
照片大概有一百多張,季暖無聲的微笑著翻看。忽然,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瞬間怔住。這是什麼?怎麼會有這些。她看著手里的照片,剩下的幾乎全部是她在夜總會陪酒的畫面,各種丑態嫵媚以及騷弄甚至是在和客人做性.交易也被拍了下來。她回手用修長縴細的手指捂住小蘇語的眼楮,小小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媽媽,躲貓貓。」
季暖的脊背一陣寒涼。什麼時候張修也變得如此卑鄙,他拿來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麼?
「媽媽,漂亮姐姐長的像媽媽。」小易語無意之間發現那個穿的很少的漂亮姐姐很像自己的媽媽,不禁疑問起來。
「你看錯啦寶貝,怎麼會是媽媽呢,她哪里有媽媽漂亮。」
天,上班時候的她化了這麼濃的妝容,蘇語還是看出半分和她相似,她現在還小,如果她懂事以後知道自己曾經做過這些事情,該多失望!
「呵呵呵,當然了,媽媽最漂亮,全世界媽媽最漂亮!」小小的她竟高興的歡呼起來。仿佛炫耀自己媽媽的美麗在她小小的世界觀里是最滿足的事情。
季暖緊蹙的眉頭微微放松,她還是她完美的媽媽,她呼的松一口氣。將照片扣在禮盒里,走進臥室,放在衣櫃的最上層。
小蘇語看著媽媽的東西,羨慕的瞪大眼楮,哇塞,媽媽可以把東西放到那麼高的櫃子,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長的那麼高呢…
這時,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
小易語拿起媽媽隨手扔在沙發的手機,學者媽媽的樣子按了接听鍵,她稚女敕的聲音響起。「喂,你是誰呀?」